引子
我在簿记上用红笔写下了支出多于收入的数字，也就是……赤字。这个数字我越写越大，越写越大，位数我也越写越多，越写越多，当然，我只是一个记录者罢了，对我而言……只是数字而已，只是红色的数字而已。
2012年（黑铁时代） 某个地点
汉斯•瓦格纳盯着那杯矗立在桌子上的水。
“它是不是粘在上头的？”
一个无聊的念头划过汉斯的脑海，并没有停留多久。透明的液体装在那透明的容器里……
“透明……”
汉斯不太喜欢这个概念，这让他感到……害怕，透明令他感到害怕……他试图转移注意，他的视线从那杯水转移到了桌子上，桌面很光滑，油光发亮的，估计被擦过无数次了。
“这上面都留有过什么？”
另一个无聊的念头划过汉斯的脑海，他开始对此进行思考。
“水？肯定的。油？当然了。那么咖啡呢？果汁呢？还有……”
汉斯回过神来，他也意识到了思考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没有意义了，但他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一，二，三……”
汉斯开始数数，他将注意力放在了数字上。
“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
汉斯并没有给予这些数字情感，对他而言没有哪个数是特殊的，他用完全一样的态度数它们。
“三百零五，三百零六，三百零……七。她，来了。”或许三百零七这个数字在之后能给汉斯留下什么印象。
汉斯的注意力全部都被一个女人吸引了过去，他的目光全部都被这个女人吸引了过去，他仔细地观察着女人，贪婪地从她身上寻找信息，这些信息又拓展出无数个想法，他的大脑在快速地运作着……
女人身穿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和一条褐色长裤，一双白色鞋身的高跟长筒靴，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中拎着一个白色小包，而这个小包吸引了更多汉斯的目光与关注……
女人坐在了汉斯的对面，桌子的另一头……
“讨债人……”女人坐下后就直接开口说……
不爽！
汉斯相当地厌恶讨债人这个称呼。
“我帮不了你……”女人说……
不爽！
汉斯相当地厌恶现在的这个结果。
“但我可以补偿你……”女人说……
不爽！
汉斯相当地厌恶女人的这个处理。
“报价吧。”女人说。
“一个人情，”汉斯说，“一个你欠我的人情。”
“合情合理，但我不能答应你，你也知道原因。”女人拒绝了汉斯，“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提出它？”
“我必须要试一下。”汉斯回答道。
“再报个价吧。”女人说。
“你师父的藏身之所。”汉斯说。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可以。”她从那个小包里拿出一个直勾递给汉斯。
汉斯接过鱼钩，说道：“很高兴与你一起做生意。”
“很难说我有同样的感受……”女人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巴寡妇”是女人的称号，她的本名叫作秦洁，但远远没有她的称号重要，而她，是一个十分……不，应该说是最厉害的生意人，是那个人这半个世纪的第六个弟子，而那个人现在则可以通过汉斯手中的这个直钩找到了，不过在这之前，首先得考虑该如何处理巴寡妇不能出手的那件事才行……
2012年（黑铁时代） 中国北京
王柳儿帮忙召集了一批人来巳部，辰部的韩小芸、孙伟，午部的孟妍，酉部的杨辰熙以及亥部部长朱正，他们的契约神分别是女魃、孙悟空、祝融、火灵圣母以及室火猪，都有与火焰相关的神能，在场的除了巳部的人还有子部部长廖佐华、辰部郑仁杰以及保安队长付大海。那么现在，他们就要查清是谁放的火，是谁与俞重癸的死有关……
“所以你们将嫌疑缩小到了我们这几个人身上了？”亥部部长朱亥问。
“并没有，只是你们几位太过重要了，我们必须先排查你们几位。”子部部长廖佐华回答道。
“我明白了，所以你们打算怎么排查？”朱正问。
“很简单，”辰部的郑仁杰说，“请各位坐在椅子上，蒙上眼睛，根据实际情况，听从我声音的指示。”
五位蒙上了眼睛，坐在了椅子上，他们被施了魔法，并不会受到彼此的影响也不会影响彼此。
“现在请各位，简单地描述一下各自的神器。”郑仁杰说。
“一件青色的衣服。”韩小芸说。
“一个孙悟空的京剧面具。”孙伟说。
“一个打火机。”孟妍说。
“一顶金霞冠。”杨辰熙说。
“一个打火机。”朱正说。
“现在请，契约神是本命神的起立。”郑仁杰说。
朱正站了起来。
“现在请，各位都站起来。”郑仁杰说。
剩下的人都站了起来。
“现在请，放火的人坐下。”郑仁杰说。
没有人坐下。
“现在请，能放火的人坐下。”郑仁杰说。
所有人都坐了下去。
“现在请，不喜欢放火的人起立。”郑仁杰说。
韩小芸和孙伟站了起来。
“好了，各位，大家可以把眼罩摘下了。”郑仁杰说。
大家把眼罩摘了下来。
“孙伟留下，其他人走吧。”郑仁杰说。
“哦？为什么我留下？”孙伟问。
“因为你就是放火的人。”郑仁杰说。
“你凭什么说我就是放火的人？”孙伟质疑道。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契约神。”郑仁杰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吧？我的契约神就是孙悟空啊，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已经这么多次了啊，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韩姑娘，你总不可能也不知道我的契约神吧？”孙伟说。
“对啊，他……”韩小芸刚想说些什么，但被付大海打住了，他让她赶紧离开，其他的人都离开了。
“总部长，郑仁杰他的契约神可是白泽啊，哪怕靠他的神能也不可能看不出我的契约神来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种谬论的，可我肯定是有契约神的，而我也决不是放火的人。”孙伟辩解道。
“孙伟，你知道郑仁杰刚刚整的那一出为的是什么吗？”付大海问。
“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吧。”孙伟回答道。
“是这个原因，”郑仁杰说，“我们已经破解了你伪造契约神和领域的手法，而所有的神器中就只有你的面具可以做到这一点，并且通过刚刚那一出，我们也更加明确了那个人是你。”
“哦？难道是因为我说了什么吗？”孙伟问。
“在描述神器的时候，你描述得最详细，尤其是你强调了是京剧，孙伟，你就是七妖人之一的优伶。”郑仁杰说。
“是嘛，那么能告诉我你们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孙伟问。
“为了找到你的魔法物品，那个面具。”许东说。
“哦？不好意思，你们找到的那个面具可真的就只是一个面具哦，梨园假面我现在可是正戴着呢……”孙伟把脸一抹，露出了画在脸上的孙悟空的脸谱。
“梨园假面果然精妙啊！”人群中有一个女人称赞道。孙伟之前并没注意到她，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巳部的工作人员，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着一身职业装，就像是一个秘书一样。
“阁下是？”孙伟客客气气地问。
“我叫王婵娟。”女人答道。
“可是邑姜的大弟子，鬼谷子王婵娟？”孙伟客客气气地问。
“是我。”女人答道。
“您出山了？”孙伟恭恭敬敬地问。
“没有，我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只不过是偶然帮一下我之前教过的学生。”女人答道。
“您应该也算到了这一步吧，这几位可对付不了我，您可有对策？”孙伟恭恭敬敬地问。
“你有一个唱刀马旦的徒弟，多的我就不必多说了吧。”女人答道。
“您可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孙伟感慨道。
“我可不是什么都知道哦，只不过是知道的稍微多一点而已。”女人微笑地说道。
“带我去丑部吧，诸位。”孙伟说……
付大海亲自押送孙伟去丑部，而等待他的，则是丑部部长林宇的拷问……
十二部里的内鬼就孙伟，他在辰部得知了十二部打算派俞重癸去对付凯瑟琳，凯瑟琳可能真的被杀死，而他决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于是他就联合了罗威娜•弗莱明击杀了俞重癸，他做的很干净，而他们找不到罗威娜，但显然他还是大意了，他忽视了将面具作为神器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