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
周瑾瑶掀开被子拍了拍，望着远处正跪坐在床上的陈柒汐，对着她招了招手，似乎是想让她过来。
“哦~”
陈柒汐点了点头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准备再一次稳定灵力化形隐藏妖身。
“等一下，我先化形，不然尾巴有些碍事。”
可还没等陈柒汐凝聚灵力，却被周瑾瑶的声音给打断了。
“别啊~师尊你就这副样子躺这儿。”
周瑾瑶的目光放到了陈柒汐后腰处的尾巴，看着那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抱起来肯定很舒服。
“……”
注意到了周瑾瑶的视线，陈柒汐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尾巴，下意识地动了动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顺着对方，谁让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呢？
“好吧~”
说罢陈柒汐便躺在了床榻的最里侧，待少女躺好后，周瑾瑶也躺了进去，瞄准那九条尾巴的其中一条就直接抱了上去。
“咦！”
感受到了后腰处的抚摸感，陈柒汐下意识地叫出了声，毕竟妖身的特征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敏感了，仅仅是抚摸就让她瞬间没有了力气。
“怎么了？师尊你不舒服吗？”
由于陈柒汐是背对着她，所以周瑾瑶并没有察觉到少女的怪异。
“没…没…”
陈柒汐也抱住了自己的其中一条尾巴，将半个头都埋进了尾巴里，自己抚摸尾巴跟别人摸她的尾巴，感受完全是不一样的。
“睡…睡觉吧…”
“嗯。”
银月当空，晚风吹拂着槐树的枯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外面的虫鸣鸟叫此刻在屋子里听来声音额外的大，周瑾瑶和陈柒汐彼此都陷入了沉默。
“……”
“……”
陈柒汐想象中周瑾瑶的袭击并没有出现，在她躺下后，对方反而平静很多，就像是当初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一样。
“好多年都没有跟师尊你一起睡了呢。”
相比起之前的病态，此刻的周瑾瑶显得正常的多，轻轻地抚摸着陈柒汐的尾巴，听到了少女小声地嘤咛，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但只是笑意，只是满足的笑意。
“毕竟你大了，我之前还是男性，要适当避嫌，不能太宠你。”
陈柒汐强忍着羞涩，语气平稳地回答着。
“可我心里却一直想要跟师尊你一起睡啊~”
周瑾瑶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意思，但并没有太过明显。
二人在躺下后在夜晚的衬托下彼此都能冷静下来，这种时候最适合谈心了，陈柒汐明白只能趁着周瑾瑶满足的时候问一些问题，也只有这种情况下她才是那个原本的好徒儿，而不是病态的疯丫头。
“小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柒汐身体测过来了一些，这让她的余光能捕捉到周瑾瑶的神情，此刻对方正抚摸着她的尾巴，面带着满足的微笑闭着眼睡觉。
“你问吧师尊。”
“为何…”陈柒汐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隐晦地问了出来，“会把我变成这副样子？”
“师尊你是说性别吗？”
可周瑾瑶却直接戳破了陈柒汐。
“嗯。”
陈柒汐点了点头。
“我讨厌男人，就是这一个原因而已。”特别是那个害死她的男人…
周瑾瑶后半段话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把它深深地藏匿在心中。
“那你还说心里一直想要跟我一起睡？”
周瑾瑶前后矛盾的话让陈柒汐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周瑾瑶既然讨厌男人，但为什么还说心里想要跟她一起睡呢？
而且既然这样的话，当初把她带回来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去选择细剑峰的峰主做师傅吗？为什么还会选择她？
至于讨厌男人的原因嘛？陈柒汐并不好奇，虽然原著忘记得差不多了，但说到头这还是一本小说的世界，无非就是那些禽兽之人影响了这孩子，毕竟当初要不是陈柒汐还记得原著，周瑾瑶很有可能惨遭毒手。
陈柒汐明白周瑾瑶选择她做师傅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原著，其中可能也有对于救命之人的感谢，但她想知道对方选择她时的想法。
“不对哦~”周瑾瑶摇了摇头顺带着蹭了蹭少女的狐尾，“师尊你是特别的，可能以前会讨厌过你，但经历了一些后，我才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
周瑾瑶话语表达的看似明朗却十分隐晦，她说的以前并不是陈柒汐理解的小时候，而是重生之前，虽然陈柒汐是男人，但周瑾瑶就是讨厌不起来。
直到利用多年前无意间得到的一种魔修秘法，将陈柒汐转换了性别，她才知道那是一份特殊的情感，不是师徒之间，而是禁忌之恋…
可能是前世太过厌恶男人，所以才会忽略这份感情吧？
回想起上一世陈柒汐死时的她，心一直在颤抖，那绝对是伤心欲绝，只不过被她误解成了犯下大错后的愧疚。
重活一世，虽然有些事情变了，但师尊对自己的好依旧是那般，甚至要比前世的她还要好…
“特别的？”陈柒汐不禁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
但这一次周瑾瑶并没有回她的话，陈柒汐用余光撇去，对方的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哎——”
陈柒汐小心翼翼地抽回尾巴转过了身，望着周瑾瑶的睡颜，虽然带着笑意，但还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恐怕唯有欺负她的时候，才不会露出冰冷吧？
“虽然嘴上叫你孽徒…”少女的手搭在对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温柔地笑道：“但并不是真的讨厌你，毕竟你是我从小养大的，我只是不想看你走入歧途而已…”
说完这句话后，陈柒汐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待确定她是真的睡着后，周瑾瑶睁开了眼睛，她的手握住搭在她脸上的手，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少女。
“果然师尊就是师尊，即便世人不容我，只有您待我如初。”
“这一世的你让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什么是爱。”
“虽然这份爱不是我期待的，但我会把它转变成我期待的…”
“虽然你可能不是你，但比起之前，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刚刚苏醒的陈柒汐大喊出了声，她急匆匆地坐了起来，双手护着香肩眼神恐惧。
“啊啊啊！！！”
“我的衣服呢？”
“怎么就只剩下肚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