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虽然我没有叫你一声师父,您也没认你这个徒弟,但这可是你教我的手艺活。”埃伦止住了双手因紧张而带来的颤抖,内心诚恳地想到,“我也算的上是你的半个继承人了,不管您老人家在天上也好在地上也好,显显灵保佑保佑你这位门外弟子,别让他一个爆炸就挂了。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定会给您八臂祝融老人家烧上几柱清香。
说着,埃伦的手臂上出现了火红色的燃烧花纹,这些花纹犹如滚烫的铁水一般散发着耀眼的红光与常人无法忍受的热量。
“他娘娘个腿的,还用的是金沙国的手段做出来的东西,这玩应都断代几百年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啊!”埃伦看着眼前的金色符文,脸上直流冷汗,“象形符号的编程往往都是最简单的,但关键是这单个符号改一点又是另外的意思,……改死(该死),硬着头皮上吧。”
埃伦拿起了刻刀和扳手,像是修理工具一样修理着整个设备,又像是编写符文似的,修改着上面的文字。偶尔拿起锤子,在什么地方砸两下,偶尔拿起本书,翻了几页后合上。
要埃伦形容现在的处境的话,自己现在可比手术台上的医生紧张多了,毕竟一个人死和一帮人死的概念是不同的。前者伤的是自己的良心,后面的则是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一边拆解这个法器,一边在脑中记录着这上面的文字,此时的埃伦非常羡慕那个老头变出好几只手并且像前世机床一样的功夫,这样他就可以一边记笔记一边修理这个东西了。
“……糟了。”看着眼前逐渐扭曲的文字,埃伦内心感到一丝不妙,“看来这沙域的文明果然没有办法低估,居然出错了,明明都用上了中州的符箓和北寒符文了,还是无法抑制住符文所拥有的源能,在这么下去绝对会发生另一个连带异常……”
这么想着,埃伦选择了另一个方法。
“算了,怎么也活不下去了,直接删改顺便模仿创造几个类似的符文吧!反正现代的鲁姆文字发源于金沙符文,而且还是和中州古文字一样的象形文字,两个我都学了点,硬着头皮上吧!”埃伦看了眼身后那些维持空间列席扩散的人的人,心里想到:“诸位,我没想到现在事情变化的这么严重,不过放心,被炸死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要找我算账也等着去天堂在找我吧!而且说不定我又会穿越到那个世界了!”
埃伦用刮刀刮除部分文字,然后拿起拿起手中的源墨笔,在上面开始涂写起来。
这一刻,他感受到手上的源墨笔前所未有的重,如同灌了铅一样,无时无刻都在阻止他的书写。
可他还是干出来了,这种疯狂的事。
脸上的冷汗如同流水般滴了下去,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眼角处感觉到一丝刺痛,脖子一直在发痒,好想挠挠。
身体不再颤抖,反而像机器一样一丝不苟地工作,大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晰,眼中的世界变得缓慢而停滞,万事万物的一丝一毫埃伦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笔,一划,一字,一句,
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完成,又如同木刀刻石雕一样,艰难无力。
没修整一个零件,都要在上面填写一道符文,每填补一个缺口,都会有一段精密的编写,附着在上面。
很难想象到,千百年前的古人用笨拙愚钝的技法制作出这种法器,也没想道千百年后,有人居然用更精妙的方法尝试复刻出了当时的奇迹。
只不过,除了埃伦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埃伦动笔的一霎那,原本快要无法抑制的空间裂隙居然停止了扩张,而在埃伦的修补下,眼前的这个空间裂隙变得越来越小。
看着那些胡乱猜的文字发出带有红色光晕的金黄色光辉时,埃伦松了口气。
但他还没有完成,虽然看起来这箱子外面仅仅是多了缺口,但实际上内部已经是破绽百出,也许在这么放下去,就不止是空间裂隙的问题了。
他的双手飞快地动着,甚至快到产出了残影,
冒着生命危险,埃伦的大脑一边超负荷旋转,一边动用手中的工具不停修复着。
埃伦逐渐理解了,这个箱子的用途……这个东西是装载异常的容器,而且不止装载一种异常。
埃伦有些怀疑,刚才的色狗,迷雾猎犬,是不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
在自己拧上最后一颗螺丝钉的时候,埃伦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空间裂隙也在那一刻彻底闭合了,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平静。
只剩下一群气喘吁吁的人,和一个躺倒在地上,衣服被冷汗湿透,身体像是消瘦了不少,上气不接下气的埃伦。
埃伦手臂上的上的燃烧状花纹已经退去,只留下了如同被燃烧的皮肤和似乎随时都要炸开了双手。
但此时,埃伦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的脸上洋溢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老头!我还是比你强一点!你还需要检查一遍的困难!我已经一次完成了!”回想着大脑中所积累的金沙国符文解析,埃伦的眼中满是欣喜与狂热。
看着埃伦倒下的样子,克苏娜向他的方向走去,将他抬了起来,扶到了椅子上让他坐下。
“埃伦,这件事……解决了?”克苏娜问到他。
埃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点了点头。
看着埃伦筋疲力尽的样子,她召唤出触手将活动室的桌子和椅子摆了起来,自己则坐在桌子一段的椅子上,从不知名的空间中,拿出来一大堆零食放在桌子上!
“诸位!刚才就算是我们异常研究社团队第一次社团活动,现在,开始活动结束后以及社团成立的派对吧!”
克苏娜看了看众人,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愉快地说道。
众人看了看桌子上的零食,又看了看桌子前面的椅子,又相互看了眼同为社员的对方后点了点头,然后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埃伦等你休息过来后再说,不着急。”克苏娜说着,扶着埃伦的后背,让他趴在桌子上,“我叫克苏娜,在一年十三班上课,爱好宅在宿舍里看书睡觉打游戏,是你们的团长,会召唤触手做一些事,会一些格斗技巧和异常知识,以后就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我叫尤娜•亚蕾特斯,一年四班,爱好看书,会一些针对异常的方法,请多指教。”尤娜看克苏娜说完,自己简短地说道。
“我叫威廉•托马斯,一年十五班,是个男生,爱好羽毛球和篮球,因为以前有一些特殊经历,所以会一些特殊的源能技法以及了解一些特定的异常,希望将来可以和大家一起愉快地玩耍。“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人,声音绵软地说道,“以及,关于一年十五班那个传闻是假的,虽然有些时候我会做一些不受控制的事,但我并不是同性恋。”
“我叫斯科特•兰德尔,一年三班,爱好动漫和漫画,会一些家传的源能技法,对异常也有一些独到的见解。”他笑呵呵地说着,双手一拍,他的身边凭空出现了两个像是悬浮机器人一样的生物,“我还有个超能力,可以召唤出很多个这样的生物,他们就是我,我可以接收到他们接受的信息。”
“我叫凯特•薛定谔,一年十班,是克苏娜的室友,同时也是一个“兽族”,对异常有一些了解,还有一种别人无法观测到的超能力。”凯特趴在桌子,说道。
“凯特,你不是美术社团的人嘛?怎么还在这?”克苏娜有些意外,毕竟现在应该是美术社团的绘画时间,她不应该来的。
“啊!是啊!我忘了。”凯特急忙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以后我会带人来你们这里玩的啊,拜拜啦。”
“真是如同风一般的女子。”斯科特看着离去的凯特吐槽道。
“还行吧,是个挺好的人。”克苏娜赞同了他的观点,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埃伦,不仅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社团的顾问老师是教数学的贝娜老师,这个时间了还没有来可能是忙什么事了,那我就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这个社团的成立目的。
克苏娜本打算翻翻自己的口袋,找出自己的笔记,但余光一瞥,看见了埃伦胳膊下压的纸张,处于好奇,她抽出来看了看。
“啊,看来埃伦同学是一时半会起不来了,他还在我们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写好了自己的介绍。”克苏娜晃了晃这张纸,读到,“刚才的工作可能会让我瘫痪一阵子,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能恢复过来,我就在这里做一下我的自我介绍。
我叫埃伦,一年七班,爱好美食和动漫之类的东西,经常在空余的时间里外出工作,解决异常类事件。如诸位所见,我和尤娜一样,会一些针对异常的方法,经验还算丰厚,请大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多多指教了。
以及,请帮我转告威廉同学,我对你的怀疑已经清空,很抱歉我误会了你,之前是由于某些原因对你造成了过度的恐吓,以及,你的源能本质中包含一些特殊的能量,如果不想对自身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请尽快放弃这种力量……但说实话我有一种感觉,你已经沾惹上了不得了的因果,可能你以后无法摆脱这股力量了。
最后,不要碰我放在我面前的十字架,我就是想先和诸位说一声,如果有人看见类似这种十字架的标志和信物,不要去调查或者研究深入,直接告诉我一声。这个十字架关乎一件我需要独自一人调查的案件,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实情,因为一些悬疑异常案件就跟他们有关,而且,我不能说出他们的名字,他们会知道我知道他们的存在,我不能说出他们的能力,否则他们会用这个能力诱惑我,我更不能说出你具体发生了什么,否则,他们会找上门,腐蚀一切相关人员。
我不能让我认识的人身处危险之中,但我也不等对他们做事不理。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请原谅我在这件事上的自私。”
克苏娜说完埃伦留下的信息之后,看了一眼她正前方,被埃伦用手指盖住的黑色十字架。
在这一瞬间,现场除埃伦以外的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这个十字架上面传来的诡异低语声,但随后,这股低语声就像是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屏蔽一般,消失不见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平静地看向埃伦,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眼前这个家伙,几乎拼上了自己的性命阻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异常,现在又为了调查一件事把他们牵连了进来,然后又担心我们的安全还对我们做出劝告。
感觉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实际上是个挺好的人。
而在威廉看向那个十字架时,瞬间就明白了埃伦为什么每天早上都那么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了。
原来他在调查「堕落教会」……不,自己原来所在的「堕落教会」新闻报道说早就被一个陌生人夷平了,他是在调查教会背后的组织……
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变得危险起来,他知道「堕落教会」有多么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他害怕如果埃伦发现自己是「堕落教会」的余党(虽然已经改邪归正),埃伦会用怎样的方法收拾他。
虽然他说排除对自己的怀疑了,但是他不保证埃伦看见自己身上的十字架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希望自己不要被这位屠魔给铃持(音译)了
还有,他刚才说的不得了的因果,难不成是我重生那天见到的那位少女?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
威廉伸出了手,视野中的景色突然变化了起来。
看着视野里突然出现的东西,威廉看了看熟睡的埃伦,想到到埃伦刚才说过的话,威廉顿时被吓得冷汗直冒,身体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而坐在埃伦对面的尤娜,现在则是有些苦恼。
她的口袋里静静躺着一个白色的怀表,等待着一场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