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除夕快乐,新春快乐!)
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
两天前,黄懑姬找过岚玫之后,甘斗甫想要教给她,能够感知并且抵消掉游离HR的方法,但是被她拒绝了。
黄懑姬说,自己并不想再去怀疑谁,“那个孩子骨子里并不是坏人,我不想用对付敌人的办法来对待她。”
以此为由,黄懑姬最后没有接受甘斗甫的提议。
小鱼和恪并没有感觉到黄懑姬的变化,也没有受到那天被渣男诋毁的影响。只是,小鱼现在为止依旧提不起劲来,对她而言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上课打瞌睡,以及吃东西。恪对此感到很苦恼,也很无奈,她说:好想念以前的小鱼……
不过小鱼倒是多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每天都会拉着恪跑去新闻社,和筱在一起吃午饭。恪并不怎么介意,她巴不得小鱼活跃一点,而且,自己也挺喜欢那位温柔的小姐姐。当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黄懑姬对此很不爽,也无可奈何,只能“消极抗议”——不去。
不管怎么说,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比较正常地进行着,黄懑姬并没有刻意去提防可能随时出没的岚玫。倒是暗中,甘斗甫悄悄在侦察着所有小鱼三人组活动范围内有没有岚玫布置下的“奇怪”HR。令他有些意外的,岚玫这几天都没有来找他,新一期的校园报如期发布,没有关于小鱼和恪的任何报道。
(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一点……)越是收不到岚玫的消息,黄懑姬心中的负罪感就越来越明显。
中午,食堂里。
“呐呐,巧克力……鸡学姐这两天是不是不太对劲啊?”小鱼盯着黄懑姬,悄悄凑到恪耳边对她说。
“嗯。”恪点点头,“总觉得、学姐、有什么、心事。”
“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咕什么?”黄懑姬瞥了一眼小鱼二人,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不过她最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窃窃私语,“不好好吃东西,瞎说什么呢……”说着,舀起一勺炒饭送进口中。
“但是……鸡学姐,”
小鱼耷拉着眉毛,指了指鸡学姐的右边,“你的用的是别人的勺子……”
“啊?!”黄懑姬“咔”地噎了一下,扭头一看,旁边的小女生正红着脸,用着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光是她,周围好多人都投来奇怪的目光。
“啊噗……!”一口炒饭直接喷在了对面,可是对面坐的是小鱼啊!
“危险……”恪立刻带着小鱼一起扑倒,因此那口饭赏在了某路过的无辜男生脸上。
“不、不好意思……”于是,黄懑姬在接下来好几分钟之内都在忙着跟别人道歉之类的。
“果然还是有问题的吧?”小鱼撅着嘴,凑到恪脸上对她讲。
“嗯。”恪盯着学姐,在想着什么,“有、问题。”
……
第三区,HR研究中心——广泛型HR集中研究设备。
金发的少女身着一袭特制紧身衣,静谧地悬浮在透明容器的溶液中。安静得宛如沉睡,让人不禁在想,要是她能一直这么安静的话,也挺好的……
这里是用于探测出能力者HR最大范围和完整形态的区域设备,置身于“TNZ-470溶液”(特殊数据传递凝胶,可以传递精神信号和电信号,氧气溶度大于血红蛋白,可直接对肺泡毛细血管供氧)中,以精神诱导的方式将能力者轻度催眠,并且模拟出主观意识形态以激活能力者对HR的最大控制潜力。
郭岿盯着光屏上的各项参数,一边看着,一边进行着记录。
从屏幕上黄懑姬身体形状的投影来看,HR场的范围并没有超过她的身体范围,扩散最远的地方在双手处,最远也仅仅离手部皮肤几毫米。甚至有一些地方的HR极其稀薄,可以忽略不计。这样的话就基本上可以确定她并不是开元HR。
但是HR的强度反应始终在50%左右浮动,这对于一个能够制造出如此庞大能量的能力者来说,太不对劲。
(是不是应该加大一点诱导信号的强度?)郭岿一手抚着下巴,黄懑姬身上出现的很多特征并不是他所熟知的哪一些案例,甚至来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C类能力者。
随着诱导信号逐渐注入,淡黄色的TNZ溶液颜色开始加深,而置身其中的少女并没有察觉到。
郭岿此举好像有一些作用,光屏上的影像中,黄懑姬的HR强度继续在稳步提升,但是扩散的范围并没有增大。
(好,看来是个办法!那,就这么继续应该没有问题……咦?)
就在郭岿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增加着意识诱导的强度之时,滚动的数据中却出现了异常之处:黄懑姬身上的HR信号突然减弱……准确地说,是断层式的暴减。容器中的少女眉梢微微皱起,光屏上显示的数据表明她对HR的控制力严重下滑。
见状,郭岿不得不终止实验。虽然这样继续下去不会有什么危险性,不过这样的情况一旦出现,就说明什么地方出现了偏差,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没过多久,黄懑姬被从容器中释放出来,经过了凝胶溶液的蒸发处理。不过此时的她依旧穿着测试用的紧身衣。
“啊啊……热死了,而且好臭!喂!下次再让我进去我饶不了你!”黄懑姬简单地略为擦拭了些许身上实验装,简单地披上了校服外套。并不是她不想换下来这一身,而是出了一身汗之后实在是不想换上自己的衣服。
“好啦好啦,辛苦你了!明天和后天,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都是休息,今天录下来的数据够研究好一阵的呐。”郭岿对黄懑姬说,并且和煦地笑着,“你打算就穿着这个回去吗?”
“不然呢?泡在里面闷着就算了,还给我来烘干!你进去试试啊!”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穿成这样出去挺犯规的啊。”郭岿半开玩笑地讲道。
的确,黄懑姬的身材本来就很不错,躯体诱人的曲线堪称一流……她若真的就这么只披着外套回去不知道会有多么惹眼。
“色鬼。”丢下这两个字之后,黄懑姬带着自己剩下的衣物直接走了出去。她对于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顾虑,只要别有图谋不轨的人搞事,她才懒得理那些无聊的看客。
“回去啦,一路小心~~”郭岿微笑着招手目送着黄懑姬走出HR研究中心,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也就是黄懑姬完全离去之后,郭岿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严肃。在搞清楚之前,他不太想给黄懑姬太多压力。
回到光屏前,郭岿熟练地调出前些日子测试的记录数据,紧紧盯着两篇实验结果中存在的惊人相似之处——前些日子,黄懑姬的皮肤被灼伤的临界状态,和今天HR骤降时的状态……
“终于到家了……”黄懑姬抹了把额上的汗,这身密不透风的衣服就已经够热了,外面还披着校服外套,现在她感觉自己和泡在水里没什么区别。
不过,反正都是泡着,谁都愿意去泡澡。
就在黄懑姬伸手准备开门、一边还在幻想着冲个舒服的凉,然后好好躺下来休息时,门缝下面的一张纸被她发现。
“这又是什么……”这一幕让黄懑姬想到了几天前,在同样的地方捡起东西的经历。
(又是岚玫?)
从字迹来看,或许真的是岚玫,一样的工整,一样的报纸纸张,不过这次只有一张纸,一句话:到这个地方来找我,求求你!
也是一幅地图。
不一样的是,后面多了三个字——“求求你!”
“……”黄懑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眼球左顾右盼,她在尝试猜测着,岚玫的意图?因为说实话,那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她很在乎。
是吓到她了,她想来道歉?还是说这就是一个阴谋,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抑或是,她真的有什么事情希望向自己请教?
“咻……”对着自己的刘海吹了一口气,黄懑姬将那张纸折好,放进自己外套的口袋中,转身离去。
天空逐渐由泓蓝变为赤金色,说明夕阳正在西下,炎热的一天总算是快要临近结束了。
“出来吧,不是你让我来的么?你怎么自己还反倒是藏起来了?”还是那个小巷中,只不过,这这里多了一点堆放起来的杂物。一眼望过去看不到里面有人,黄懑姬轻声唤道。
没有动静。
“啧,再不出来我走了啊!”
窸窸窣窣……黄懑姬这一声下去效果绝佳,一旁的两个纸箱子立刻发出一阵动静。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粉色的小脑袋。
岚玫在起黄懑姬的注视之下慢慢从暗处的箱子中走出来,从她抿着的嘴唇看来,她紧张得要死。可见,这次见面岚玫鼓起了十万分勇气,也下了很大决心。
两只手轻轻抓着衣边,不敢抬起头来看黄懑姬一眼,
“呼……我不会吃了你的,放心吧。有什么话,说吧……”看来几天前对她造成的打击和阴影还是挺大的。黄懑姬也做好了要当一段时间“恶魔”的心理准备,
“那个……”好久,岚玫才鼓起勇气,深深向前鞠了一躬。
“我……”黄懑姬没想到这一幕,“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学姐!请你教我,怎样才能被老豆腐喜欢上!”
“蛤……蛤??”如果这一刻黄懑姬嘴里咽了一口饮料,她肯定会直接给吐出来,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不着边际。
“不仅仅是老豆腐……还有唐小鱼同学和小蔷薇同学!我听了你说的话,想了很多!我想,学姐应该是正确的,我需要找一个正确的方法跟大家……交流。”
“不……不是啊,你要是说你对甘斗甫我还想得通,为什么小鱼和恪也……”
岚玫抓起两拳握在胸前,“因为!我听了你说的去调查她们清楚,我发现她们都是超级好的人!我想……想要跟她们,成为朋友!”
“这……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怎么教你?连我自己都是这个鸟样,哪来的朋友……再说,你怎么不去问那个筱?”
“没关系!”岚玫一下子凑到黄懑姬面前,抱住她的腰,“我只要和她们在一起就好了!而且,就是筱姐姐让我来找你的!她说,有些东西只有你才知道,因为你是才是她们最亲近的人!”
“啊?!关我什么……我说,你为什么就只想跟她们成为朋友?”
“因为……”岚玫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这样,就可以亲自跟她们道个歉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