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空已经放晴,是一望无际的苍蓝。
文森特的坐车来到城堡的门下,下车的只有他一人。他问卫兵道:
“莉迪娅大人在何处?”
"莉迪娅大人今日出巡,请问文森特公子有什么事?"
“我来看望查尔斯先生。”
文森特笑着说道,白色的手套尽显雅致。卫兵打开城堡大门,他的侍卫站在门口。
城堡中的一众卫兵站到他的身后,走向查尔斯的卧室。
“查尔斯先生。”
“文森特公子。”
查尔斯下床跪地行礼,敞口疼痛起来,感觉撕裂一般。文森特露出嫌恶的神色。房间里的是为全部警觉起来,查尔斯回到床上,示意侍卫回避。
“您大驾光临,我不胜惶恐。”
查尔斯看着文森特脸上的笑容,钝感不安。
“不用这么客气,你是中央军司令,卫队指挥官,远远比我高贵。”
查尔斯惶恐至极,一只手不安地抓紧床单,文森特瞥了一眼,心中窃喜
“话说您此次前来.......”
“来送艾尔莎的婚礼请柬,顺便来看看你司令大人。”
“我想是不必了,只是小伤罢了。”
查尔斯的声音有些颤抖,文森特又笑起来:
“不要紧张,我没办法那你怎样,只是请你把你的视线从莉迪娅大人的位置上移开,波莱纳斯家族的家业还轮不到你这个外姓人。”
他突然咬牙切齿起来。
“这不是您的位置吗?我哪里敢碰。”
查尔斯的手松开床单,低头说道,把笑意艰难地藏在唇齿间。
“谁的位置你最清楚,我不必多言。”
文森特笑道,转身走了出去。
波莱纳斯成 贝塔街
莉迪娅的座车在城中行驶,身后跟着护卫部队,声势极其浩大,引来不少路人围观。这里的大部分居民都是吸血鬼,经过数千年的演化,他们已经不再惧怕阳光。
常夏看着帘外模糊的影子,想要拉开窗帘看个仔细。她自出来时便一直待在花散里山庄内,从未见过成立的景象,一切都让她倍感新奇。
“不行。”
莉迪娅拦住她,道:
“人类最痛恨贵族的血仆,在他们眼里血仆就是人奸,有的极端分子会做出十分危险的举动。”
“怎么会.......”
常夏感到十分不解。
“不要掉以轻心哦,罗亦曾经是我父亲费利德先生的血仆,一次出巡时,被人类扔石头砸中,她的肩头上时至今日都有一块疤痕。”
莉迪崖说完,抬头看着常夏,常夏感到十分不安,会想起之前庄园里血奴的一片唏嘘。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毕竟只要在庄园里就不会发生坏事。而且入境城市里的人算是自由人,和血族的矛盾还没有那么深。”
莉迪娅笑着摸了摸常夏的头,常夏依赖地靠在他的肩头。
莉迪娅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
波莱纳斯城 花散里山庄 紫罗兰宫
夜幕已至。
莉迪娅带着满身疲惫的常夏回到城堡,却见文森特还未离开,正坐在客厅里,看上去百无聊赖,城堡由内而外都展现出哥特风格,半圆形的高高的屋顶显尽华贵之气。他看到姐姐回来,连忙下跪行礼,过后把婚礼请柬递到她的手中。请柬上的字迹清秀优美,却力透纸背,大概是安德烈公子所书,莉迪娅笑道:
“艾尔莎怎么没来,我这个姐姐不要当面为她祝福吗?”
“她已经启程去东都了。”
“哦?”
莉迪崖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是文森特无比尴尬,一阵窒息感涌上他的咽喉,便岔开话题;
“这是你的小血仆吧,真可爱啊。”
他说罢便伸手降妖除魔,常夏感到十分惶恐,连忙躲到莉迪娅身后,莉迪娅怒火中烧,一把把文森特推开:
“你离她远点,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客厅中的卫兵见状都拔出银剑来,文森特看了看四周,不屑道:
“来啊,你有种就杀了我,别忘了杀了我就是得罪整个东都!”
莉迪娅低头莞尔一笑:
“你还比不上你么咩呢,别以为东都把你当回事,一个入赘的废物,恐怕儿子都看不起你,你还有脸回北都?”
莉迪娅的眼神充满杀意,任凭文森特咬牙切齿。
“送客!”
莉迪娅摘下手套,牵着常夏离开,文森特站在原地,被几个卫兵推了出去。
“莉迪娅大人。”
常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事情?"
她的脸上的愠色还没有消散,常夏感到有些不安:
“这个人是谁?”
“我的弟弟,他叫文森特,和我的妹妹艾尔莎住在蓝玫瑰宫。”
莉迪娅好想看出了常夏的惶恐,语气轻快而平和。
“莉迪娅大人和他关系不好吗?”
“也不是特别不好,总之跟你没关系啦!”
莉迪娅似乎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便说:
“话说你那天梦见什么了呀?就是你等了我通宵的那天。”
“我梦见我母亲到城堡里来找我,我不想跟他回去,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和罗伊,还有查尔斯先生!”
常夏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莉迪娅感到一阵闯祸后的一阵闯祸后的歉意和酸楚,于是蹲下来把她抱进怀里,抚摸她的后背,常夏把脸贴在她的肩上,泪水沾湿她的衣物:
“好了好了,别哭了,常夏,我不是故意提的,我让膳房给你做点心好不好。”
她好像是哄自己孩子的预期。
常夏点了点头,莉迪娅又牵起她的手,温热的触感在此传遍莉迪娅的身体。
沉默。
她忽而想起许多年前的时光,城堡巍峨,天空澄澈。她生来就被赋予继承整个北都的使命。也许是世家联姻的缘故,又或者是为了那双蕴藏力量的银龙之羽,父亲费利德和母亲马纳利雅强行捆绑,并无半点相爱。父亲对她和母亲十分冷落,把她们当作统治北都的工具,反而对那平民女子爱丽丝和那一双儿女关怀备至,虽说身为长女,却时常受到弟妹讥讽欺负。
隐忍。
不久圣月之战爆发,父亲战死,母亲自尽。
“身为北都元首,若是连兄弟姊妹都不能包容,连这点苦痛都不能隐忍,凭什么当着一国之君?帝国在未来必定分崩离析,三个王国必定连年混战,保全北都还要一统天下,只能交给你了,我的女儿。”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父亲忧虑的面容。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