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的深海中,罗云缓缓睁开了双眼,大脑意外的清醒,环视四周可以看出这是一座位于深山中的古城,眼前是一扇巨大的青铜古门,门扇上经环绕着一个个仿佛文字的图案,有不少已被腐蚀尽,角落甚至整个大门都长满了淡绿的青苔,古门前的道路上也长满了杂草,弯弯曲曲向着远处蔓延。
"看来荒废有些时候了,"罗云走向古门,轻抚着残破的图案。
"清醒的有点过分了啊,"虽然意识到了是在梦中,可某种幻象中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罗云用力推了推,大门却并未如欲料中打开,罗云一时有些尴尬,"所以到底有什么事吗?不论你是谁,又或者是什么存在,把我拉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困住我吧。
"..……"
罗云没有得任何回应,天空也不知何时飘下了毛毛细雨,罗云无奈的看着雨中的自己,‘雨总是忧愁的,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不如和它比比耐心吧,’罗云思考着,却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他的视角成为了第三视角,“他”注视着自己,“他”又是谁,一切在朦胧的雨中深隐在这座古城中。
“嗒,嗒嗒,”洞穴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积水从岩壁落下,一株无形的藤蔓悄无声息的顺着岩壁向前蔓延,冥海三人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再次向着洞穴深处前行,苏仑虽仍是满头冷汗,但也勉强跟上了冥海的步伐,小幽时不时发动着能力,充当生物雷达的作用,配合上迷迭探知的领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证队伍的安全性,在黑暗的洞穴之中,视力已知失去了作用,于是小幽也干脆闭上了眼。
不知何时,一些模糊的线条出现在小幽眼前,但当小幽仔细想要看清时,线条却又如泡影般消散,但当小幽将注意力自分散时,淡白色的线条便再次浮现,这一次的线条更多,更具体,小幽也能着终于能勉强认出这就是洞穴的外貌,但晃神间,一切又烟消云散。
“前面就是终点了,这一路还真是平淡,前面的路就由我自已走下去吧,"冥海的声线已十分沙哑,衰老的白发不知何时替换了青丝,那张中年人的面孔上,皱纹也挤满了额头,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出现了干裂。
未等苏仑,小幽做出任何反映腰间的迷迭迅速萌发将苏仑和小幽包裹,最终形成两个一人高的藤球,苏仑试图反抗了一下,可在黑暗中,苏仑连扣动手中手枪扳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包成了粽子。
而小幽的反应就很淡然了,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与现在的冥海之间的差距,但淡然却并不代表内心就毫无波动,她知道,这次可能真的是永别了,她还有疑问,但她并不需要答案,她要他活着。
冥海向上方挥了挥手,头顶的岩壁被强行开出一条通道,岩壁如同白纸般被轻易穿透,原路返回是一条死路,在迷迭的强大加持下,冥海已能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选择开一条路!
他看向二人离开的方向,但有些东西却是不会在意气氛的,洞穴深处和洞口方向无数嘈杂的声音传来,洞穴在一时间都仿佛在微微抖动。
冥海再次挥手将通道闭合,他们会被送到地面,之后就是他们自己的路了,冥海将视线转向前方,刚才关闭通道时可不完全是迷迭的力量。
两点红光,四点,不断有一具具尸体出现,虽然有着人类的头颅,也许之前的它们也是人类,不过此时与怪物已没有任何区别,它们嘶吼,却没有半点声响传出,它们面目扭曲的扑向冥海,冥海的眼中也透着红色的腥光,背部的皮肤不知何时已尽数破裂,鲜血缓缓流淌,八条尖部暗红的迷迭从中延伸出来,一眼看去就仿佛冥海被藤蔓穿透,诡异至极。
八条迷迭瞬间硬化,随后蜘蛛的形态将冥海吊于中心,冥海也未能做出任何反应,或者说此刻的他已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唯有眼中仿佛还泛有一丝理智的微光。
战斗一触即发,数道尖刺向那些怪物,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足以刺穿岩壁的尖刺却只能堪堪没入怪物的身体,而之前被冥海有意散布出去的迷迭却未能响应冥海。
‘整个洞穴看来都算是它的地盘了,不过它为什么不收合岩壁,却只是让这些傀儡来送死?’冥海有些疑惑,不过他还是迅速向洞穴深处移动,此时他的移动方式更类似蜘蛛,迅猛且灵活,做为代价,冥海的全身肌肉开始萎缩,皮肤也渐渐干枯。
怪物虽拥有很高的肉体防御能力,但移动速度却并不快,在冥海眼中甚至有点迟缓,再加上这些怪物并非身体每一处都坚如钢铁,所以冥海可以很快穿过包围。
终于,在杀死不计其数的怪物后,鲜血染满全身的冥海来到了尽头,尽头是一扇紧封的木门,古朴,却坚实。
冥海无法感知到门后是什么,但他相信此时的迷迭已足比打开那道冂,果然迷迭暗红色的尖刺将木门轻易洞穿,门后的光茫之冥海一时间失去了视觉,但迷迭却第一时间向冥海反应了门后的情况。
一座不知荒废了多久的古城,古城似乎位于深山之中,而冥海面前是一处数百米宽的深湖,而冥海冲出来的木门则是一间民居的大门,在浑身鲜血的冥海从大门冲出后,那木门瞬间恢复原样,从外面看是那样人畜无害。
冥海的视线不知何时定格在深湖之中,无形的引力让他不自觉的向湖中走去,湖中景物映入冥海眼中,那是一颗通生长于无尽海中的通天神树,冥海向湖中坠去,周身却并未有半点水渍,湖口的位置渐渐变小,最终形成一轮满月。
冥海向着通天神树坠落,此时的他已再也无力行动,肉体的时间终还是走到终点,但一切仿佛都未如预料的那般改变,或许风期欺骗了他,又或者从一开他就高估了自己,意义在消散,是的,代价是连存在的意义也一并消散,尘埃落定,他终究还是死了,他也不过是一个疯子,在寒冬的无尽风雪中冲向云端的无疑是自寻死路。光在消失,他陷入永恒黑暗,如无意外这个期限是永久,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灰烬,但在最后的寂灭中仿佛还有一丝不屈的微光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