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书包，我也差不多要走了。
考出来的成绩很完美，就算这几个月花费了自己的时间帮别人补习，结果反而让我的脑袋更加清醒，在帮助别人的途中，我也弥补了一些以前疏忽的漏洞。
反而帮到了自己……么。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就算没有这花费数月的时间去帮别人补习，我把时间用在自己的学习上，想必考出来的成绩也不会在这次之下。
反而帮到自己这种想法，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要回去了吗？”
我看向前方，「小恒」把上身趴在桌子上，看着我说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能隐约听到死去的小恒在我耳边说话的幻听，最近更是能直接「看到」了。
我也算是疯了吧。
我没理会他，收拾好书包后起身把桌子推进座位里面，朝着教室外走去。
“欸~好冷淡哦，明明以前你跟我很好的啊？”
小恒跟在我的后面，发出天然般的声音。
“别装作幻听了，明明把我无缘无故杀死了，现在却不想理会我了？怕了吗？”
“我没有无缘无故杀死你，是你背叛我在先。”
我忍不住回应他。
“背叛？果然你脑回路有问题吧？你把那个称作背叛？”
“………”
“怎么了？哑巴了？”
“……………我。”
“哟！”
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是正在伸手朝我打着招呼的千泽。
他先是朝教室里看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接着，把视线重新放在我的身上。
“刚刚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来找你聊聊天，有多余时间吗？”
——
我们并肩走在一起，开始朝向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一开始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来着？……呃…………”
“你上课玩手机，被我抓到了。”
“啊对！那个时候我真是恨死你了，直接把我手机给抢了。”
“你违反课堂规矩，声音大声的外放，没收你手机是应该的。”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耳机没电了啊……”
听着他委屈的声音，我莫名的升起了想要安慰他的心情。
“这也没什么，在那之后你也没有干过这种蠢事了。”
……其实蠢事这个词可以去掉。
“……唐语廖你其实，给我一种很靠谱的感觉呢。”
“有很多同学都对我是这种感觉。”
“我觉得你很适合去当老师呢，同时兼备智慧和耐心，性格虽然看上去冷漠但也很温柔。”
“………这是我从你口里听到的，对我评价最好的一次话。”
“有那么夸张吗……”
“不过，这应该是你的真心话吧？”
我朝向他看了一眼，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直到快要分离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是个怎样伟大的人。”
“………你在说些什么？伟大？我……？”
「“这人脑子有病吗？”」
小恒嘲笑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居然说你这个杀人犯伟大？”」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你太夸张了。”
千泽听了摇了摇头。
“你在这段时间花费了许多时间，教了许多人，在这些人之中，或许会出现以后对社会有用的人。作出这样贡献的你，不就可以用「伟大」来形容吗？”
“………”
我低下了头，陷入沉思。
「“喂，你该不会真的认为他说的对吧？像你这种手上有人命的人，还有资格…………”」
小恒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声，我的耳朵好像已经进入的耳鸣状态……大概？
不，并没有，因为接下来千泽的话我能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我才说你适合当老师啊，要是真教出几个栋梁来，那可nb坏了。”
“我会考虑的。”
“嗯，好好考虑，我先走啦。”
到了分别的岔口，我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千泽逐渐离去的背影。
“「你………」”
『唰！』
我随手甩开了小恒的幽灵。
“「……你以为你可以甩开我吗？」”
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用。
我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之后的几年，我很难睡一个好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