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最后的余晖已经消失了,天空虽然没有了霞光,还隐隐透着鸽灰的暮色,哀哀的天空开始刮着刺骨的冷风,然而夜色并没有因此很快化开来,可是苏清悠身后那一片山峦,却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
“清悠。”沈音转过身,眸色幽邃:“明日你和为师一起去景韵阁。”
苏清悠望着一片漆黑的夜色,默默的点了点头。
沈音的这番话在她的意料之中,以那神秘鬼修的实力,随便找谁都可以传话,何必跟踪自己一路,特地让自己带话。
其目的显而易见,她要让苏清悠也牵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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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天气并不好,只有微弱的阳光穿破云层,然而这破碎的明亮,使得天空泛白灰,看起来格外萧瑟、凛冽。
景韵阁分上下两城,上城占地广阔,有凡人居住,内城则仅有数顷,是一个人多眼杂、鱼龙混杂的地下市坊。
上城比下城要热闹许多,沈音来到上城并未立即进入内城,只是在交界处寻了处视野开阔的茶坊。
两人颜瞬如花,容貌艳丽,今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故而蒙了一层面纱,即便如此,两人所过之处,依旧吸引了不少隐晦的视线。
几名地痞流氓正悄悄议论方才走过的沈音和苏清悠,言语和神色尽是明晃晃的粗鄙和猥亵。
“那个穿白衣的才是,要是在床上,那滋味。”
“要我说,青衣的那个,那两个娘们一起伺候才是。”
……
“大哥,方才那两人身份看起来不同寻常。”一个瘦小的、看起来病恹恹的人面有犹豫之色,小声劝道:“咱们可仔细瞧着性命,万一……”
领头的人是个独眼,平日里猎人、猎汗,收获全在官道上。
有人骂他们是土匪、是强盗,可他们却一点儿不在乎,因为他们认定自己都是好汉——绿林好汉。
“呸!”独眼闻言,啐了一口,旋即骂骂咧咧道:“在外城活动的,身份在特俗又能高到哪里去?”
“你可别忘了,这景韵阁上城乱不乱,都是咱大哥说了算,咱们要想获得大哥的赏识,就把你耗子似的心收一收。”
说完,独眼朝掌心吐了口口水,继续喋喋不休:“不是我说,兴许到时会大哥玩尽兴了,咱们哥几个……”
独眼有意没有往下说,身旁却都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可是忽然,独眼的人发现人们的笑声都停止了,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巷口。
他跟着看过去,笑声也立刻停顿。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女人,如妖、似魅的女人……妖魅的随时都能让人呼吸停滞,正从巷口慢慢地走过来。
“呵呵……”
独眼清醒后,男人贪婪地舔着嘴唇,上前搭话道:“不知美人到此何事?”
红衣女子后知后觉,似乎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地方,她胆怯恐惶恐地后退几步,直到足跟抵了砖墙,没了退路。
几人被她惊慌的模样取悦,脸上的笑容更加龌龊,笑呵呵地将她围成一团,还乐此不疲地开口:“小美人别怕,咱哥几个不是坏人。”
红衣女子将信将疑,嗫懦道:“我、我迷路了,请问……”
“哦?”独眼色迷了心,未等女子将话说完,便拍打着胸口说:“小美人你要去什么地方啊?哥几个对这景韵阁熟,铁定能带你找到。”
“呵呵……”
女人柔启朱唇,艳媚的笑了笑。
然后,苏漓月的眸心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意,声音陡然下沉:“这地儿……这地儿就是,阎王殿!”
未等话落,一柄剑已插入独眼男人的咽喉,男人身旁的蛇鼠也都瞧见三尺长的剑锋自白蛇的咽喉穿过。
但却没有一个人看清他这柄剑是如何刺入白蛇咽喉的!
没有血流下,因为血还未及流下来。
女子瞪着独眼,冷冷道:“失言至祸,下辈子当个哑巴。”
独眼喉咙里“咯咯”地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瞳孔渐渐涣散,片刻,他张大了嘴,伸出了舌头。
鲜血,已自他舌尖滴了下来。
独眼的同伙意识到踢了铁板,闯了大祸,纷纷踉跄着向四散逃去,苏漓月那会让他们逃跑?剑刃轻轻一挑,无数剑气凭空出现,瞬间斩断众人的头颅,仅有一人例外,苏漓月只是斩断他的双膝。
钻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痛到面部肌肉开始痉挛,可他的喉咙却像堵了一团棉花,哪怕汗水和同伴的鲜血已经密布全身,她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苏漓月自他身后慢慢走来,不知是被鲜血染红,还是原本就是殷色的绣花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须臾,苏漓月妖冶妩媚,却似催命符的声音悠悠响起:“爬回去给你们老大带个话,让他准备好死亡。”
PS:我……嘤,我会悔改的.鸽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