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秦越摸摸肚子，知道大叔在挽留自己：“可以来顿夜宵吗，有点累坏了。”
“今天食堂的菜是红烧鱼、狮子头、宫保鸡丁和螃蟹，你要哪些？”
哪些，而不是哪个，也就是说能全都要。
大叔继续到：“厨子是从空勤队调过来的，味道不用担心。”
“那就，红烧鱼谢谢。”
大叔也给自己叫了一份，等眼睛恢复正常，检查下笔录，发现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好找秦越聊聊家常。
“家里有门禁吗？要不要提前跟你家长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我一个人住。”
“你父母……在外地工作吗？”
“额，清泉镇，我只是一个人在市里上学。”
“国庆不回家？”
“家里开餐馆的，国庆很忙。我读高三，爸妈希望我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秦越发现大叔完全就是在尬聊，开口转换话题到：“大叔，纯阳之体是什么？”
这词他听说过，好像挺牛逼的。
“一种特殊的体质，拥有者一般都不凡，更是修行道法的绝佳体质。”
“道法？如果这世上有道法的话，是不是也有鬼？”
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秦越对道法的存在并不怀疑，反而跃跃欲试。
谁会不希望获得点超能力啥的。
“有。”大叔肯定到：“如果你加入特勤科，免不了和它们打交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秦越顿感沉重：“会有危险吗？”
他已经不是中二时期的小鬼了，脖子上的纱布还在提醒他之前的凶险。
“会，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旦踏入这个世界，就注定和危险作伴，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
之前明明还在邀请，此刻却敲响警钟，希望秦越知难而退。
十分矛盾。
“那大叔你还邀请我加入特勤科？”
“邀请归邀请，提醒归提醒，除魔卫道不是儿戏。我们的工作某方面和缉毒警差不多，不能被世人所知，危险程度也有过之而无不仅。你所提供的信息，都会成为我们解决诡异的攻略。”
秦越被大叔的严肃感染，不禁认真思考自己是否要踏出那一步。
阻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家里还等着他传承香火。
大叔没有打扰秦越的决策，但等到一位身穿灰袍的白胡子老头闯进审讯室，秦越也没得出结果。
“哪呐，纯阳之体，快给我看看。”
老爷子确实很激动，审讯室就两个人，掠过大叔后，目光自然而然锁定秦越，面色逐渐狂喜：“这不是纯阳之体，这是极阳……不……”
大爷颤抖的拉起秦越的手，摁在他手腕上，号脉般摸索一会：“你生日哪天？”
“重阳。”
“今年多大。”
“十九。”
“十九年前有两个重阳，你出生在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第二个，闰重阳。”
“不会错。”大爷欣喜若狂：“这是九阳之体，至阳之体，亏你能活到这么大。”
大爷瞧向秦越面容，笑容逐渐凝滞，眉头紧锁，在额头上挤出一个‘川’字：“怪哉，怪哉！”
“师傅，怎么了吗？”
合着老爷子还是大叔师傅？
秦越上下打量着大叔，不知道这货穿道袍是个什么模样，估计宽松的道袍都盖不住一身肌肉。
比起拂尘和剑，他手里更适合拿狼牙棒。
大爷表情严肃的放开秦越，没有说明。
“什么是九阳之体？”
大爷长叹一口气：“年月日时都有阴阳之分，其中年单数为阴，双数为阳。月、日、时则相反，单为阳，双为阴。另有天地人，天晴为阳，雨为阴；地之阴阳，在与风水，三两句说不清楚。人之阴阳，在于性别，男为阳，女为阴。
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性，达成五阳之数，便为纯阳，以属难得。若是在集齐天时地气，七阳之数，便为极阳。你出生重阳，本身就是一年至阳之日，更兼具百年难得一遇的闰重阳，此九阳之数，已是巧合的极致。
上一个有你这样命数，并且活过十八的人，名叫王重阳。”
大叔惊掉了筷子：“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那个神通广大的全真教创道者？”
秦越也很吃惊：“我小时候确实身体不好，但后来奶奶用了大量偏方，才帮我调理回来。”
老爷子摇摇头：“不，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天地人，天魂代表天命，掌祸福；地魂代表体魄，掌康健病弱；人魂代表精神，掌喜怒哀乐。你天魂被削，才能活到现在，被削的那部分天魂，被转移到了地魂之上。同时，你人魂也被动过。”
老爷子欲言又止，并未谈及后果。
秦越只好主动发问：“那会怎样？”
“现在封印被破，你最近不要去阴暗的地方，或者是水边。物极必反，你命中该有一阴劫。”
秦越确实不会游泳，因为村里有个倒霉蛋洗野澡没上来。
爷爷奶奶怕家里独苗遭遇不测，严令禁止秦越洗野澡。
说完，老爷子一脸纠结的转身离开，出门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秦越一眼。
大叔赶忙追出去，跟在老爷子身后：“师傅，九阳之体那么难得，你不高兴吗？”
“你没瞧见他的面相吗？”
“挺帅的。”
老爷子看向大叔那张写满阳刚的国字脸：“他要是有你这张脸就好了。九阳之体，不该是那样天庭饱满，却嘴唇浅薄，鼻梁高挺，却骨相柔和，眉眼细长的模样。阳中藏阴，正中带邪。
他那是外热内冷，铁石心肠，大奸大恶的伪君子面相。加上天魂人魂被动，我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此子若是堕入魔道，必定为祸一方，掀起滔天罪孽。我们不让他踏入此界，他还能安然一生，不然，必定一生坎坷，九死一生。”
“那师傅，你若是不收下他，被刻意为之的人找上，他不是必定会堕入魔道，为祸一方？”
老爷子突然醒悟，徒弟说的有道理啊。
“怎么不早说？”
“我又不会看相。”
“我没教你吗？”
“我连天眼都没开，拿什么看。”
老爷子顿时无语，想起九阳之体的记载，又不禁喜忧参半：“不管对方是谁，咱们天师洞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师傅，全真观那帮人要是知道九阳之体现世……”
“九阳之体是他们全真教的专利吗？谁抢到归谁。”
“师傅，你不怕他堕入魔道吗？”
不得不说，大叔聊天有一手的。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我一个人架不住，整个天师洞都护不住他不成？”
“可你说他是大奸大恶的伪君子面相？”
老爷子皱起眉头：“是如此没错，可他脸上的确也有浩然正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堂难登，地狱易堕啊。这样，你先去查查他的生平，我联系天师洞，看掌门如何定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