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可以在魔域里用消防斧破门窥探别人的隐私,却不会在现实里追出去探听别人不想让自己听到的谈话。
幻想和现实,他可以区分的很清楚。
能肆意放纵的地方,只有自己的脑海。
夹起一块红烧鱼,味道不错。
表皮酥脆,鱼肉呈现出完美的蒜瓣壮,色泽洁白,却又带着淡淡的调料咸香,色香味俱全。
大叔回到刑讯室,好奇的仔细盯住秦越的脸。
一头凌乱的长发,放荡不羁。
刘海有些略长,触及到精致浓黑的眉毛,弯弯的延伸,几乎要和一双丹凤眼狭长的眼角触碰到一起。
高挑的身材算不上魁梧,加上略显柔和的面相,是眼下最流行的美男子骨相。
可能是花费了太多时间在其他方面,并没有细心的打理自己,所以并不是很惊艳的那种帅。
只能说,有成为超级帅哥的潜质,却打算靠实力吃饭。
大叔还在回忆老爷子的话,物极必反,用于强烈的阳刚之气,带来的不是暴躁,而是沉稳。
可略施影响,也能变成最深刻的绝情。
不是无情,不懂的爱于被爱,而是,绝情到连自己都不爱。
大叔犹豫良久,受不了审讯室令人压抑的沉默哦:“加入特勤科的事,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吃完之后,我送你回家。”
“嗯。”秦越的回答很冷漠,家人的期许和自己的野望在天平两端摇摆不定。
如果可以,秦越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就是学习、毕业、工作,碌碌无为。
秦越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哪怕班主任说他保持水平,清华北大随便挑。
这样的人,每年起码能凑够三位数。
他或许是其中起点倒数的几位。
司机姐姐送来清洗好的衣服,换成大叔开车将秦越送回家里楼下。
那身军装,似乎就送他了。
秦越也累了,午觉时间饱受折磨,晚饭后还好好刺激了一下,回到家第一时间洗个澡躺到床上。感觉肚子压着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苏嫣留下的黑丝。
遵从本能的放到鼻尖轻嗅一下,掏出手机,意识到今天苏嫣没和发消息。
可现在才晚上十点,远不到平常说晚安的时间。
“还在和叔叔阿姨聊天吗,也好。”
秦越一如往常发去一个晚安,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沉入梦乡。
另一边,回到基地的大叔拿到秦越的生平履历,哪怕还没步入社会,该有的应有尽有。
只是内容少的离谱,只有一些网上的购买纪录,和十八后寥寥的几次网吧纪录。
大叔知道,这样的结果肯定无法让师傅满意,双手一摊:“得,做背调吧。”
第二天,秦越悠悠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我没开空调吗?”愣愣的转头,空调确实没开,他在床单上湿出一个人形印记:“十月的天,有这么热吗?”
把粘在胸口上的黑丝丢到一边,看向窗外,阳光毒辣而刺眼。拿过手机查看时间,发现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我这是睡了十三个小时?”
被按亮的屏幕闪烁一下,伴随着‘滴’的提示声,跳出一个电量剩余百分之五的提醒。
昨天午觉时玩了太久手机,昨晚也没来及充电。
链接好床头的充电器,秦越这才发现一丝异状。
“为什么没跟我说早安?她也在睡懒觉吗?”
仔细查看屏幕,确实一条信息都没有。
“不会啊,昨天我表现的还行吧。还是昨晚玩到太晚,现在还没起床。”
秦越打开空调,扯下床单和被套,先拿去清洗。
至于那条同样汗迹斑斑的黑丝……
“一起洗了吧,才穿一次,总不能丢了。不洗的话,下次她来看到不知道会以为我用黑丝做了什么。”
家里没有洗衣机,但楼道有,扫码洗衣。
“得,还得让手机再坚持一下。”
一番忙碌下来,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秦越晾床单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
“早安。”
是苏嫣的声音,透露出一股虚弱感。
“现在才醒吗?”
“是啊,昨晚聊到太晚,都没来及会你信息。”
“没关系,发完我就睡了。”秦越将手机夹在脖子上,回忆起昨天的承诺:“今天要一起学习吗?我吃完饭就过来。”
短暂沉默后,却传来婉拒的话语:“改天吧,我现在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怎么了,需要去医院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是阿姨。
“医生,我女儿她醒了。”
似乎,她身体确实不太舒服。
“你已经在医院了?”
苏嫣见瞒不过,微弱一声:“嗯。”
看样子,是刚醒就来给秦越问候早安。
秦越晾好床单被套:“想吃点什么,我带去给你。”
高情商的——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我给你炖点汤,现在已经是饭点,不用特意等我,我到那里不知道还要多久,先吃点东西,别让阿姨担心。”
“知道了。”
挂断电话,秦越下楼买了只只因,外带一点红枣和当归。
顺带还卖了点肉和鸡蛋,用炖好的鸡汤又弄了个蛋羹。
好饭不怕晚,秦越也不急着和苏嫣腻歪在一起。
他渴求的是长远的幸福。
下午两点,秦越才到医院,见到了病床上的苏嫣。
面色苍白如纸,左脸还包着纱布。
说起来,秦越脖子也还带着纱布,同病相怜了属于是。
不过,秦越脖子上的伤,是因为遇到了怪事。
“怎么会弄成这样?”
秦越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才开始打探起原因。
阿姨接过新买的保温桶,解释到:“不知道,医生说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体质偏虚。我估计,是她着急复原,用了不知道什么外国偏方,导致皮肤过敏。我早就说过,你那些不知道哪来的偏方,并不一定都管用。”
苏嫣讪讪的挤出微笑,捂住脸上的纱布,又缓缓放开。
如果秦越连最丑陋时的她都能接受,现在这样又算得了什么。
秦越的表现确实很坦然,一个纱布就能解决的事,也没必要那么担心。
反倒是苏嫣瞧见秦越脖子上的纱布,关切到:“你的脖子,还疼吗?”
不是问这么伤的。
奈何秦越在思索另一个问题,没察觉出异样。
“这个,不小心划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越瞧见苏嫣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手指也受伤之后,顿时感觉苏嫣可能遭遇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小心烫。”
一句温柔的提醒后,秦越手机响起,是爷爷打过来的。
“我接个电话。”
思虑片刻,秦越并没有起身,只是冲苏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毕竟现在被爷爷抓到,自己会遭殃的。
“爷爷。”
甜甜一声,换来秦老爷子忐忑的质问:“孙子,你是不是在外面烦了什么事?”
“怎么说?”
“家里来了个国字脸的男人,四处打听你小时候的事,主要就是问你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光问我们,左邻右舍都问了个遍。”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到:“你是不是结交了什么狐朋狗友,被人给骗了?犯法的事咱可不能做啊。”
国字脸?
秦越第一时间想到昨晚的大叔,激动的握住手机:“爷爷,那个大叔现在还在咱家吗?”
“在,被你奶奶拖住了。”
“你把电话给他。”
秦越起身离开病房,到走廊尽头的偏僻角落。
“额。”大叔尴尬到:“以防万一,我先做个背景调研,让老两口误会了,真是抱歉。”
“这种事你不应该先询问下我的意见吗?”
“可背调就是这样,如果你知道,我怎么保证你不会串供?”
“你这是在拿我当犯人吗?”
“不是,我只是为了确保调研的真实性。如果让你感觉不快,我向你道歉,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那边似乎开了扩音,爷爷呆愣到:“我孙子是犯了什么大事吗?”
“不是的大爷。”大叔斟酌一番用词,解释到:“我们想征兆你孙子入伍,所以需要确认他的政治背景。”
“啥,国家要让我孙子去当兵?”老爷子精神一下就上来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咱们村尾那个老爷子,去过朝鲜的老兵,儿子都没够资格。小伙子,我家背景那绝对的,祖上十八代都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