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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扔不行吗？”
“可以啊，你要怎么做？”
坐在透明的方盒里，杰克指挥着我操作装置。器械的光闪烁，蓝色液体混合了大量的血液，无首的尸体被切割成了数块。
“果然你也要为我做葬礼吗？”
杰克说，让我去翻角落。角落里叠着金灿灿的脸盆，放着一个白色水箱。
“这是油吗？”
“是啊。”
一个一个摆开金灿灿的脸盆，提拖着白色水箱，为它们倒上油。
“这样比烤快多了吧。”
杰克自满地说道。
尸块在热火燃烧里变黑，寒冷的空气做的灼热。坐着等待葬礼结束，我和杰克聊着天。
“等下拿着我的出入证，我们一起离开吧。”
她说，然后叫我把头发染成黑色。
“眼睛，你是喜欢墨镜还是美瞳，还是戴个帽子就好呢。”
惋惜着我染作黑色的粉发，杰克称赞着我与她一般无二的扮相。
再套上她的蓝夹克，我就成了杰克了。
“这下一定没人能发现你是吉原。”
透过墨镜昏沉的视野，葬礼的火仿佛在远处摇曳。多少有点碍事，于是提起墨镜挂在了头顶。
橙色的火光在眼前摇曳，仿佛黄昏的霞光填满银白的房间。
收起所有的灰烬，敲碎所有的碎骨，混合起来将她们装进被杰克准备的透明的大瓶里。
“这就放到后座吧，要是路过了苹果园，就拿它做点东西吧，你一定喜欢的。”
杰克说道，教我怎么拉开车门，又怎么把她装进副驾驶座。
“吉原会开车吗？”
“我不会。”
“嗯。”
装着杰克的透明的盒子闪烁着器械光。
“那随便开开好了，我来辅助你，没事的这辆车很结实。”
汽车的发动音隆隆。
嘭、嘭、哐、哐哐，汽车扭扭曲曲地驶上大道。
越过浮盈着油与碎肉的血水，穿过糖果，咖啡，书与电器，衣服与酒，各式的店铺，守门人拦下龟速走着的汽车，敲了敲车窗。
心跳鼓动，咚咚又咚咚。压低了帽檐，抿着嘴递出了杰克的出入证。
“好了，开门。”
守门人拿走出入证，看也没看我一眼，退回了原地。
汽车的发动音隆隆，黑色轮胎滚动，缓缓地越过了大门。
道路向前延展着，昏飨渐看不见了。
让杰克枕在膝间，接手驾驶，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
怀抱着杰克，靠在透明的盒子上，我问道。
“这要吉原来决定了，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
积雪的风景不断划过。
“杰克，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我来变成头不是更简单吗？”
我问她，伸手进口袋里却只摸出了草莓与汽水的糖球。姐姐呢？和换下的衣服一起，留在小楼里了。
“因为不想你忘掉我啊。”
“我才不会忘记。”
握紧了糖球。
“骗人。”
就像知道我丢了姐姐一样，杰克说道。
“那杰克不怕我现在扔掉你吗？”
我要打开车窗，可是却找不到开关的位置。
“不会啊。”
杰克坏心眼的笑道，透明的盒子上器械光的闪烁，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
“没事，我来教你。”
她说。
“杰克在不就好了吗。”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为什么我要学很多东西呢。
“看吧，这不就扔不掉我了吗？”
“把我装在盒子里，不是更没法扔掉你吗？”
我也不需要学什么了，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和杰克在一起就行了。
“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知道，你爱我，早就知道了。”
我拍拍杰克的盒子，举起她和我对视，但是杰克只是笑。
“不说算了。”
我先泄气了，把杰克放到胸腹上，靠躺了下来。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杰克。”
“总之先往前吧。”
“在你有想去的地方之前，随便四处逛逛。”杰克说道，盒子闪烁着器械光。“希望有日能和你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
“不都一样吗。”
抱着温凉凉的杰克，积雪的风景从窗外划过。这里就是外面，车窗何时已经关上，暖气催着睡意，我却不想睡。
“杰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朦胧的色块闪烁。
“是啊，我不会离开你。”
杰克说。
“我也不会离开你。”
赌气地回应她。为什么杰克要说我会忘了她呢？
汽车的发动机隆隆，怀抱着杰克，与昏沉的困意对抗。
“杰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器械光闪烁。
“是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杰克答应道。
青白的太阳照耀，积雪的风景不断流过，我满足地圈紧了杰克，昏昏沉沉。
“晚安，杰克。”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