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鬼的身份，方晦也有一点在意。
知道它身份以后找到鬼生前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管是自己去寻找消灭那只鬼还是交给警方去办都是不错的选择。
因此方晦努力地思考着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回想着他斩杀着鬼的每一个细节，回想着那几只鬼做的每一个动作。
突然间，方晦脑海里灵光一现。
他想到了那个女人头颅在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凌，是妈妈不好，不要扔下妈妈。”
凌？小凌？
那是剩下那个男孩头颅的名字吗？他的名字带着一个凌……从称呼来看，他和鬼之间的关系是家人关系？
方晦刚想了个开头，还没仔细想下去。
看守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张三走了进来，一脸复杂地捧着几盒盒饭和一些菜点，放在零羽的面前。
“谢了，出去吧。”
张三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房间内又剩下零羽方晦二人，以及方晦身后的桃夭。
“吃吧。”零羽推了一盒饭给方晦：
“虽然你得留在这里呆不知道多久一段时间，不过可以随便吃哦，多吃一点，身体会长大的。”说这话的时候，零羽挺了挺胸膛。
虽然从她那贫瘠的身材看，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怎么了？少年？”似乎察觉到方晦的神色有点不对劲，零羽警觉地问道：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知道就快告诉我。”
“不，没有。”
望着零羽那热情又渴望的眼神，方晦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说出“小凌”这个线索的时候，就算说了当时那个环境从外人看他没做任何事情，要是突然知道了某个线索很容易会被别人怀疑的。
“这样啊。”零羽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失望。
但她也没说什么，她有预感方晦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人家不肯说。
要不是这个案子看起来已经算是一件连环杀人案，而且作案手法极其恶劣，且到目前为止一点关于罪犯的线索都没有，零羽也不会拉住方晦不放了。
实在是久病乱投医了。
为了在下一个死者出现之前发现犯人，她必须要让方晦吐出一些他知道的事情。
哪怕这整件事情都是一件乌龙也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时间很快来到深夜。
零羽哈了一口气，头发已经变成一竖竖呆毛，像高松一样挺立在她的小脑袋上。
乍一看上去就跟整个人被雷劈了一样。
被她派遣去下水道寻找线索的人还没有消息，监控里也没有出现凶手的痕迹，最坏的情况，就连下一个死者的消息也没有出现。
“哈。”零羽打了一个哈欠，揉搓着眼睛，对着方晦说：
“少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可以暂时休息一会了。”
“那你呢。”
“我？我还要等小王的消息呢，暂时就不睡了，怎么了？难道你想让我和你大被同眠？讨厌了少年，我知道你是正处于青春期的青少年，很有朝气，但不可以这样的。”
零羽如往常一样说起骚话，但方晦没搭理。
他眼一闭，头往桌子上一躺，浅浅地睡过去了。
“这……少年你动作可真快……”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如之前一样检查着工作。
滴滴滴。
突然，零羽的手机响起，她接了一个电话：
“喂，小王吗？怎么了？”
“零侦探，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可能对破案进度有些帮助。”
“那等什么？快发过来！”
零羽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激动，心脏突然咚咚直跳，有线索了！终于有线索了！
被委托全权负责这件案件的零羽，深知道这个疑难案件出现线索意味着什么！
“可是。”电话那边的小王说起话有一点犹豫不决。
“这些东西，很难说是什么，外界问起来，这些照片也不能流传出去，我已经命令参加的警员严禁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东西说出去了。”
“只是照片？为什么？”零羽自认为见惯大风大浪，对于小王的这些话有点难以理解：
“发过来给我看看。”
等那些照片传到她手机里时，即使是经验丰富，被誉为业内传说的零羽，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嘶……小王，你确定，这是你拍到的照片？”
“嗯。”电话那边也传来同样严肃的话：
“因此我想问问零羽侦探，你的看法是什么？”
“……”短暂沉默之后，零羽说道：
“这种事情，人类绝对不可能办得到，你也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的人，散步到社会里，会引起恐慌，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要思考一下对策，如果还有什么要急的事情，再告诉我。”
“……”小王没有回话。
“怎么了？”零羽皱了皱眉头。
“还有一件事，警员李四在城东那边接到报案电话——又有人死了，这次死了两个人。”
'“什么？”
零羽瞳孔骤然放大。
……
方晦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开了一家杂货店。
每天的生意不算火，但也不算冷清。
工作平淡普通，数十年如一日，往往在柜台前一坐就是一下午。
偶尔还会有几个不认识的面孔出现在便利店里。
但自己似乎知道那是自己梦里的朋友。
总是很平淡地和他们聊着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这样的生活对别人来说很枯燥，但对方晦来说很幸福。
这正好是他追求的生活。
有三两个往来平凡，道一句平安的朋友，有平静安宁的生活。
做着做着。
方晦忍不住咧出了微笑。
然后。
梦里，某一天，他的便利店里来了一个外表看上去极其嚣张的萝莉。
也不问买什么东西，只是说道：
“少年，起床了起床了。”
然后——
啪啪啪啪！
一阵生疼的感觉从脸颊传来。
方晦面无表情地睁开眼，脸颊火辣辣地疼。
他被打醒了。
罪魁祸首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零羽。
此刻零羽小姐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但她已经抓起一把梳子在拼命梳了，见方晦醒了，她连忙说道：
“走了，少年！”
“我睡了多久？”方晦抬眼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
“四小时零三分钟。”
“去哪？”
方晦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幽怨。
“城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