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到会变成这样，”大白拍了拍一阵干呕的幸夫，“这不怨你，是她们不懂规矩，偷你的衣服能换得到早餐，偷那种规格的骨架只会换来这种下场，黑市的大佬可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帝国弄来的，只会默认是她们动了其他大佬的东西。”
“这些你都知道？”扶着墙干吐的幸夫斜眼看着大白。
“是，如果没人守夜，我是不可能熟睡的，我劝你今后也保持这样的习惯，她们在后半夜行动，具体做了什么事你也都看到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
大白苦笑着叹气。
“因为我知道你被‘可爱’这种无所谓的东西遮蔽了双眼，忽视了这些可悲小东西的劣根性，无论你想成为怎样的人，在伽德鲁，你首先要彻底认清这个事实。”
幸夫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他跟着大白进入黑市街，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了被挂在旧衣铺的那几件衣服。
幸夫凑了过去，确认了那是他的衣服之后，看向鬣狗脸的老板。
“这些...怎么卖？”
“你的货呢？让我看看。”
货？什么货？对方的话搞得幸夫一愣。
“人类？刚来所以不懂规矩是吧，”鬣狗打量着幸夫赤裸的上身，舔舔嘴唇笑笑。
“不懂也无所谓，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交易。”
那眼神看得幸夫发毛，下意识就想要一拳揍在他鼻子上。
然而刚刚抬起的拳头却被大白用力捏住了。
“别冲动，在这里惹了事，以后也就别想在贫民窟露头了。”大白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然后他踏上前，把一截弯骨按在桌板上，推过去。
对方也没说什么，拎起来打量了一翻，抬眼看看大白，视线又低下去，接着他摸出小锤用力敲打那截弯骨。
“成交，拿走吧。”他头也不抬地摆摆手。
以物易物，一旁的幸夫马上就看懂了这里的交易方式。
那截弯骨，是巨魔的爪子，是其魔物素材中最为昂贵的部分。
换算成钱，大概是一枚大金币的价格。
换这身衣服算是不太划算，但毕竟是黑市，幸夫也认了。
不过，如果窃骨是重罪，他们来卖怎么就没事呢？
幸夫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他在心里有了答案。
因为有些东西，就是有些人碰不得的，与是偷是抢并没有任何关系。
“走吧，我请客，带你去个地方。”
“不了...昨天吃太多，不饿。”幸夫没精打采地摆摆手。
“是带你去玩多人喷射的好地方。”
“和蔼，纵使困顿难行，亦当砥砺奋进！”幸夫啪地翻了个跟斗。
“带路！”
好，精神了。
在宛如艺三废土般的昏暗街道上，大白带着幸夫来到了一处藏在小巷里的暗门，他熟门熟路地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小门被推开，墨镜蜥蜴挥手示意两人快些进去，然后又把门拉上。
动作极快，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
“这边生意有点特殊，所以只招待熟人。”大白解释道。
幸夫一脸腼腆，“我懂，我懂的。”
此时他的心情好比初二的时候第一次去网吧，有种正在通往成人世界的刺激感。
嗨呀！有动静了！
就在不远处的某个房间，幸夫听见那边传来了明显不太对劲的声音。
就...就很不对劲。
还是很多人弄出来，混在一起，听得他浑身不自在。
幸夫又有了那种正在走向成人世界的感觉，但蜥蜴居然带着他们拐了个弯，与那些声音渐行渐远了。
“这...这是要去哪啊...”他开始没话找话。
“给你置办个奴隶用。”大白头也不回。
这句话让幸夫愣住了，一时间连脚步都停住。
“奴隶？”
他昨天的豪情壮志就是要办点勇者该办的事，比如摧毁这个国家被奴隶制度的荼毒，可结果他们自己人也在搞这东西？
大白回头，用一句话让他愣上加愣。
“你应该还不知道，奴隶纹这种技术，本来就是从伽德鲁流传到帝国的吧。”
门口处的牌子上刻着一张小牌子。
几乎全新区。
门的背后，是一处算不上大的空间，十几个笼子堆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运输卡车上被摆放的禽类。
味道很冲，幸夫下意识捏住了鼻子。
“只有这里的才能带在身边，不然，信不过。我看你应该还是处男吧，对这种事，得再从容些才能干得了大事啊。”
他挥手示意幸夫，可以开始挑了，“去吧，随便选。”
处男这件事情，其实不准确。
但是反驳的话，幸夫又说不出来。
首先失去的，是后面的处男，对象是哥布林，男同哥布林。
后来失去的，是前面的处男，对象也是哥布林，女同哥布林。
我有两次经验，一次是哥布林，另一次也是哥布林。
幸夫回忆起了不太好的事情，小脸一黑。
她看向笼中的少女们，都是很漂亮的亚人族女孩，最重要的是，她们的眼睛都是有神的，看到幸夫靠近，会主动贴过来，隔着笼子发出嘶哑的低语。
“先生，带走我吧，我饭量很小的。”
“我会听话...我会听话...”
几步下来幸夫就走不动了，他皱巴着脸，有些手足无措。
“这里的女孩都不便宜，你只能救一个走。”
大白笑了笑，略有些嘲讽，笑声中有着自虐般的快感。
昨夜的一切，今早的一切，早在他看到幸夫不求回报地请所有人吃东西就猜到了。
所以他更要让这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
年轻人，你不是第一个想当救世主的。
我见证过像你这样的人，父辈也见证过，祖辈也见证过。
甚至真的有‘人类的勇者’来过这里，尝试改变一切。
没意义的，神明诅咒了伽德鲁，没人救得了这里。
你就老老实实地遵从自己的欲望，慢慢成为这里的大佬吧，不成为被查在矛尖上的头颅，而是成为坐在白骨王座上的男人吧。
即使以雾的能力，幸夫也没办法彻底地解决伽德鲁的困境，相反，如果他真的大量地向这里输出食物，说不定还会引动更大的后果。
但是这种bug能力完全足以支撑他成为这里的一方大佬。
他现在欠缺的，就只有一点冷血无情而已。
就在大白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幸夫已经选好了他要救的人。
看着那个特殊的女孩，大白不由得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会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