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回市区的路上，秦渊提出让吴文珏开车，他要休息会，顺便在脑子里把今天的事情捋一捋。
吴文珏答应了，真就老老实实，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秦渊半路上闲的无聊，顺手把吴文珏挂在腰间的“佩枪”拔出来看了看。
有一说一，秦渊这个偷枪的手法极其娴熟，基本是刚出手就得手，手速快如闪电。
他以前练这种见不得人的小技巧的时候，都是跟什么反扒民警，或者是盗窃方面的A级通缉犯对练的，因此糊弄一个只比普通人略强一点儿的吴文珏，也是易如反掌。
“嗯？”秦渊拿着那把保养良好的五四式手枪端详着，心想道，“没有编号？这是黑枪？”
前面正好有个红绿灯。
“喂，”秦渊思索片刻后，还是把话挑明了，“吴老弟，你这枪来头不简单啊？”
吴文珏扭头一看，眼神瞬间变化，那种瞬间露出来的紧张神色绝对逃不过秦渊的眼睛！
而且······秦渊正把手枪套筒对着他，一手还指着上面那个抹去编号的划痕。
“额······”吴文珏额头上渗出了冷汗，“那个你先听我狡辩······啊不是······那个······解释。”
“我懂，”秦渊笑了笑，把枪插回吴文珏的枪套里，“自购武器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自购”这两个字。
吴文珏抓方向盘的手捏得紧紧的，说实话，他在刚才甚至产生了一丝杀心！
虽然他很快就把这个危险的念头驱逐出了脑海，但刚才那个念头确实是真实的，而且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秦渊被他一枪击毙的模样。
如果秦渊真的能找到他非法持有枪支的证据的话······
“秦老哥，”吴文珏一边开车，一边咬着牙关说话，“我没得罪你吧？”
“不好意思，”秦渊摆了摆手，“那个······是我鲁莽了，不该私自窥探你的秘密，其实我也有秘密······”
他这句话在吴文珏耳朵里就是一种就很没有诚意，明哲保身式的道歉。
吴文珏冷冰冰地岔开了话题：“等会我们开车去哪里？去你说的那个医院？”
“嗯······”秦渊点点头，“那个叫周耀武的老人是在那家医院去世的，但我们可不能保证他的能力······就此消失了，懂吧？”
“嗯。”吴文珏应了一声，随后就陷入了沉默。
下午三点左右，这台警车停在了医院附近的露天停车场。
两名穿着黑色秋季执勤服的“警员”从车上走了下来，两人之间保持着几十公分的距离，但还是并排走向了医院大门。
吴文珏的右手时不时搭在腰间的手枪枪柄上，那种不安的小动作说明了他内心紧张的情绪。
还是秦渊记得正事，直接进了医院大厅，找到了能管事的领导（好像是个常务副院长），把证件一亮，就让他调出周耀武这个人在这家医院的所有就医记录。
那领导疑心很重，压根不确定这两位“LY”开头警号的“警员”有这个权利，他甚至还产生了这两人是冒牌货的想法。
“你要是再磨蹭的话······”吴文珏叹了口气，“我们可没时间陪你耗。”
“那我总可以——”那领导似乎是想说什么。
“你可以打个110，核实一下。”吴文珏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领导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三分钟后，他连连道歉，亲自带着两人去了医院的档案室。
“小哥，”那地中海领导轻轻叫住了吴文珏，“你那腰上佩着的······是真家伙？”
吴文珏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法对这种普通人露出敌意，所以直接说道：“是，是大黑星，五四式手枪，您满意了吗？”
“能给我看看吗？”那个领导露出怀念的神色，“我以前当兵的时候······”
“不行，”吴文珏摇了摇头，“这个真不行。”
“好吧······”那领导大概是想到了警械条例之类的玩意儿，没有再强求了。
秦渊站在办公桌旁，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周耀武的纸质档案，吴文珏也没闲着，直接坐在了那领导的电脑前面，扫视着电脑里有关这个人的电子档案。
“我问下，”秦渊看向那位领导，“周耀武这个人，他是在前天去世的对吧？”
那领导也看过这份档案，因此连连点头称道：“是，前天下午四点左右，这上面写了，死因是肺癌引发的多器官衰竭。”
“哦······这老头癌症晚期啊······”吴文珏点了点鼠标，把当前这个窗口调成了最小化。
“两位警官，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那领导脸上挤出些市侩的笑容，问道，“我能不能问问两位为啥要查这些资料？”
“无可奉告，”秦渊直接一口回绝了，“你要是真感兴趣，过几天新闻上应该会播。”
“这个周耀武······去世的时候有子女什么的人在身边吗？”吴文珏又点开了一个文档。
副院长也不太知道，因此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某个科室的主任，那个主任又去找到了当天值班的护士长，这位护士长又联系到了给老头儿收尸的几位护士。
终于，副院长把他们的结论转述了出来：“没有，当时是小蒋护士她们看着他断气的，她们好像还抢救了一会儿，但没啥效果，后面就有人联系殡仪馆和民政局把这老头儿拖走了。”
“对了，”副院长又补充道，“这位小蒋护士的全名是蒋丽莎，如果你们两位要找她的话，我可以让她过来。”
秦，吴两人先记下了这个信息。
“这老头儿没有子女或者亲属陪着的话，那他在医院的治疗费用是什么人支付的？”吴文珏问道。
副院长挠了挠自己那稀疏的头发，又拿出手机打电话，估计这次是打给财务处的负责人了。
很快，他挂断了电话，回答道：“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付的款，自称是老人的女儿。”
“女儿？”吴文珏皱了皱眉。
秦渊又拿出手机在户籍系统里查了一下，补充道：“这老头的女儿叫周莉莉，但很早以前她就弃掉了华夏的国籍，拿到了樱花国的国籍。”
“他还有其他亲属吗？”
“还有个儿子，年龄比这个女儿小了十岁左右，叫周伟明，目前是失踪人员。”
“这姐弟俩的名字还真就没有什么相似处······”吴文珏吐了个槽。
“没错，”秦渊说道，“这个周伟明是周耀武领养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身上一直带着一个写有‘伟明’二字的香囊，可能周耀武就拿这个给孩子起了名字吧？”
“这种细节上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副院长一脸的惊讶。
秦渊点开一张照片给他看了一眼：“这香囊就在照片上呢，这个结论很容易得到吧？”
“接触过老人尸体的人还有可能接触到老人尸体的人······我们整理一份名单出来吧？”吴文珏果断提出了这个方法。
而副院长已经把这个事情脑补成了倒卖死者器官一类的案件，这也省去了他们两个解释的麻烦。
“那你自己慢慢弄去，”秦渊直接说道，“我直接去找蒋护士问个究竟。”
“呵······那咱们兵分两路？”
“可以啊，你要寻求组织的技术支援的话，自己打电话申请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