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空荡的澡堂里搜索了一下，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从电吹风下面找到了一张可以刷开所有储物柜的万能卡。
正好这个地方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然后现在也没有有关时间的提示，因此他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还开始回忆起有关这个澡堂的一些有趣的事儿。
“嗯？这是······”他刷开了编号为“8666”的储物柜，在里面发现了一本装订精美，十分厚重的黑皮大书，还有一本庄姓男生的学生证。
这本书的封面上印着镀金的单词：“Biblia”。而学生证上的那个人他只是有过一面之缘，那哥们是机电工程学院的，跟他汉语言专业算是八竿子打不着，也就是在参加学校的一个活动的时候临时分到了一组，活动结束之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这本书他倒是见过——是从一个信基督的高中同学（当然，这个同学并不姓庄）那儿看到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拉丁文版本的圣经。
“卧槽······别给我出外语题啊······”吴文珏低声念着，但双手还是老老实实地翻开了书。
好在书里面的内容都是很模糊的一片，像是被马赛克糊住的图片一样，辨认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把这本书的每一页都匆匆浏览了一遍，确定没有漏掉什么东西，这才带着书和学生证又往淋浴区走。
淋浴区就更整洁了，连使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刚修好的澡堂。
他也没有方向，就随便找了个花洒，把它打开，想看看这里有没有水。
“哗啦啦······”大量红色的液体从花洒中流了出来。
“这是血？不对······是红酒。”吴文珏伸手沾了一点液体，放在嘴里尝了尝。
······
吴文珏用摆头的方式轻松躲开射来的阴影能量后，抬手又发两枪，两枚子弹呈左右并行之势，直取黑鼠的心肺。
黑鼠匆忙调动阴影能量，狼狈地弹开了这两发子弹。
·····
“圣经和红酒吗······呵，有意思。”吴文珏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还有个‘庄’，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又翻开了那本学生证，发现上面的很多信息都被血液一样的污渍弄得模糊了，基本上没法辨认出什么信息来，只有姓名那一栏的“庄”字清晰可辨。
他一边思考，一边往深处走去，路过了他熟悉的桑拿房，和那个拔火罐的按摩间。这个地方他也有点印象——再往里走就是浴池了。
在那个拔火罐的房间里，有一套还没被拆封的玻璃罐子就放在床上，似乎有着某种明显的暗示。
“庄······装？”看到罐子后，吴文珏先是把罐子当成了某种容器，再通过联想容器的功能和某些字的谐音，一下就把思维引到了这个上面。
确定了方向后，他就拆开了玻璃罐的塑料包装，从里面随便拿了一个，就又跑回淋浴间了。
为了确认方向的正确性，他把每一个花洒都打开看了看，确认里面流出来的都是一样的红酒，这才放下心，用玻璃罐装了满满一罐儿红酒，还装模作样地品了一口。
说实话，他对酒的了解约等于零，所以他那一口也没尝出什么口感产地年代，更不用说什么酒质香型色泽，因为假如你去问他观色闻香的方法，他会一脸懵逼地看着你。
所以他刚才的行为，说得好听一点是品了一口，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喝了一口，跟喝个雪碧可乐美年达没区别。
于是他拿着那一小罐儿红酒，到处寻找。
这澡堂的出入口都打不开，但他在浴池边上的墙壁上看到了一张献血海报。这张海报就被贴在墙上，而且贴得很敷衍，几乎就是胡乱拿点透明胶应付一下，能挂住就算完事儿那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实中的这个地方是没有这张海报的。
······
吴文珏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绕到了黑鼠的后面。
他持枪的右手缓缓抬起，似乎要把枪口对准这个瘦小中年人的头部。因为他的个头比黑鼠高了不少，所以这种射击的姿势，倒有点像是所谓的“处刑式射击”了。
黑鼠这时也正好转过身来，对上了吴文珏那双无神的眼睛。
然后，五四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居高临下地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像是某种死亡的宣告。
已能化形成人的他，似乎又感到了那种久违的恐惧，就像是一只弱小的黑色老鼠，遇上了凶狠残暴的猫咪，或者是进入了人类布置的灭鼠陷阱······在这种情况下，丧命几乎是成为了一种必然，他唯一能做的，只能让自己死得相对安详一点。
······
“奇了怪了······”吴文珏试着撕了一下那张海报，却发现这张东西看上去松松垮垮的，却是撕不下来，他撕扯时候的感觉就好像是这张纸已经焊在了墙上一样。
“难道是让我从内容上去分析？献血？重点是在血？还是在献？”吴文珏端着那一小罐儿红酒，自言自语。
“啧······总不可能让我把这玩意献给这张纸吧？”吴文珏心想道，“好像红酒在圣经里的象征就是耶稣的圣血？”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打算试试，然后为了保险，他又快步跑回淋浴区，接了一点儿红酒，放在地上当做备份。
随后，他把第一罐红酒拿在手里，义无反顾地泼向了那张献血的海报！
红色的酒水泼洒而出的模样，就像是子弹撕裂了皮肉，溅开了血色的花朵。
······
子弹击碎头颅，那迸射而出的红黄之物，是不是也有点像······泼洒而出的红酒呢？
吴文珏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地上，多了一具半人半鼠，头颅崩裂的尸体，还有六枚······手枪的弹壳。
当谜题解开的时候，也是黑鼠这个家伙丧命的时候。
没等多久，几台警车开进了这黑黢黢的巷子，刺耳的警笛声似乎要在夜色中撕开一个缺口，打破沉睡者的宁静。
“不要动！放下武器！双手抱头！”有力的呵斥声在他背后炸响。
吴文珏听到了身后警察拉开枪栓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把随身带着的证件往背后一扔，看也不看，轻声说道：“我是特殊部门的‘警员’，编号是LY430102，姓名吴文珏。”
有个胆子较大的警官捡起了吴文珏扔在地上的证件，跟几位同事一起看了一下后，默默放下了枪口。
“长官，这家伙是您击毙的危险分子吗？”有名警员指着被吴文珏射杀的那个尸体，问道。
在警察来之前，吴文珏就用外套遮住了黑鼠尸体上那些非人的特征，因此这些警察也没太慌张，只是例行公事地问着一些问题。
吴文珏叹了口气，默默锁好手枪的保险，把它插回腰间。
“对于这些问题，”吴文珏想了个万全的法子，“我暂时还无权回答，请各位稍作等待，我需要与组织联系一下。”
“那个······长官，这里好像没有手机信号······”
他以前做各种社会兼职的时候也经常跟穿制服的打交道，因此他现在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表面上至少还是不慌的。
“哎······是吗？”吴文珏愣了一下，忽然回想起战斗前发现的这个细节，“那你们的车载电台能用吧？那个是卫星通讯设备吧？”
“能用，您到这边来，我来给您调试。”
于是，故事又回到了它应该发生的轨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