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珏啊,”岳华苦口婆心地劝着躺在床上挺尸的吴文珏,“导员那有个活动啊,还差个人,他点名让你去参加呀。”
“我不去······”吴文珏躺在被窝里看着手机,“你就跟他说我病了,要卧床休息。”
在吴文珏的心目中,这个田振江导员虽然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但性格却婆婆妈妈的,而且酷爱形式主义的那一套。综上所述,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只是为了混毕业证才勉强维持一下关系。
可现在他觉醒了异能,以后可以直接凭功勋进编制,拿不拿那张文凭都无所谓了——那他还小心翼翼的干嘛?!
“你不去怎么行,综测分怎么办?”
其实吴文珏说他“病了”,这一点也不算错得太离谱,因为自从之前跟豹姐,白露的战斗过后,他的左臂有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那种感觉就像是骨头在手臂里碎裂了一样。他也去过医院检查,得出来的结论是手臂一切正常,那种痛苦只是幻痛。但在这个中医不懂,西医也不通的吴文珏看来,这种疼痛必然是新生的手臂还不能适应身体啊,这是伤筋动骨的大伤啊!得休一百天啊!
在思考了几秒后,吴文珏把右手比成手枪的形状,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说道:“砰!我死了,你不用找我了。”
“笃笃笃!”这只有两人的寝室竟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哪位?”岳华问道。
“是我。”那好像是他们导员田老师的声音。
岳华过去开了门,就看到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细框眼镜,身上穿着整齐的廉价西装的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在了门外。
“田老师啊,”岳华冲他笑了笑,“您过来有啥事儿吗?”
“也没什么事,”那男人说道,“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宿舍······”
他装出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但那个气质确实差了一点。
“嗯······内务还不错,都比较整洁,你这个寝室长当的还可以。”
“多谢夸奖······”不管平时有多嚣张,岳华在老师面前还是很乖的。
“对了,”田振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吴同学啊,我们这有一个活动,我想来想去觉得你是个比较适合的人选,不知道你个人是什么意见啊······在我看来呢,根据这种新时代大学生多元化,素质化的这种额······要求呢,这样的活动你积极一点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说······锻炼了自己的能力是吧?”
其实吴文珏从冷慕秋那边早就知道了这个活动——简单来说就是有个非洲国家考察团,不知道咋想的,想跑来花师大看一看新中国的这个高等教育事业发展情况,并从中吸取一些经验,带回去建设国家什么的。
于是乎,各个院系都要选出若干名形象气质都比较好的男女学生,陪同考察团成员考察新老校区。而这个指标肯定得摊派到各个专业里面,而各个专业又把指标按情况分派给各个班。而吴文珏所在的这个汉语言班呢,就很不巧地分到了两个名额。
按照田振江这个阿谀奉承的个性,他肯定得好好选,认真选,选出水平,选出特色。
于是乎,他把这个名额分了一个给班上的女生,并许以综测分,评奖评优等若干好处。
“小吴同学啊,这个老师来了呢,根据一般的礼仪来讲,你是不是应该从床上下来啊?”田振江舔着个脸问道。
“我病了,身体不舒服。”吴文珏都不想跟他多纠缠。
“你这是什么情况呢?感冒吗?如果只是感冒的话不要紧的,那个考察活动下周三才开始,你有一周多的时间慢慢康复呢。”
吴文珏胡编了一个病名:“神经痛,我左半边身体隔三差五会要抽疼一下,得靠药物来控制。”
岳华也只好给他做个证:“他早几天还请假去医院了。”
“但是你这不影响吧?”田振江说道,“而且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给你加综测分。”
吴文珏在心里冷哼道:“加综测?有个鸡毛用,那些关于评奖评优的好处被你吃了,还是说那些评奖结果你早就内定好了?所以你随便给个不痛不痒的加综测,也影响不了你之前的评选结果吧。”
“田老师······我真去不了······”吴文珏装出一副虚弱的语气,“您看岳华同学这么积极,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那岳华同学你看怎么样啊?”
岳华一脸懵逼——这吴文珏是把他放在了道德的烧烤架上啊!
没办法,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要是拒绝反而会显得有点可笑,而且他大概率是没有拒绝的余地的:“那······那好吧,田老师,我愿意去。”
“嗯,”田振江掏出手机,把一个二维码展示给他,“你扫一下这个码,这个是接待人员的工作群,你进去之后会有人给你安排工作,你到时候就按照安排的来做就行。”
他做完这些后,愤愤地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吴文珏,离开了寝室。
“喂······文珏啊,你好像把老师得罪了呢。”
“无所谓了,我怕他干甚。”
好在田振江这几天都没给吴文珏穿小鞋,但根据吴文珏对这个人的了解来说,他越是这样,越能说明到时候的报复会来得比较厉害。
时间一晃就到了考察团来校访问的日子,这天吴文珏继续找理由请了假,开着车带柴秀姣在两个校区里乱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也不想听那些校领导讲过N遍的废话,更不想在这种双方都知道很虚伪的例行访问上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所以说我认为吴文珏这个人就不适合搞外交嘛,你直接把要的东西说出来,把能给的给出去,那就不是外交了么,那不就是做生意嘛?但偏偏在这种长线生意的某些环节上加入一些意义大于形式的东西,或者加入一些冠冕堂皇的语言,这种玩意儿就能被称之为外交,而且还会被媒体广而告之一段时间,成为茶余饭后的热谈。
“那是······你们导员吧?”在副驾驶上玩自己头发的犬娘忽然发现了车前方的那个人影。
“嗯······是他,不过他到这儿来干嘛?这里好像不是访问活动的范围。”
“谁知道呢,喂,你踩油门是几个意思,别冲动啊!”
吴文珏笑了笑:“我可没有在这里开车把他撞死再碾压几遍,最后用车尾箱里的蛇皮袋处理现场,把尸体沉塘的想法······我只是想跟上去看看而已。”
“喂······”柴秀姣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你都说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