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珏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跟在田振江身后大概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然后，他就看见田振江拐进了人行道的深处，几分钟后，他开了一台天蓝色的丰田卡罗拉出来。
“哦？他这应该是要出去吧？”吴文珏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
“我随意，要是他暴怒之下把你毕业证和学位证吊销了，希望你不要把你的配枪拔出来把他毙了啊。”
“喂，刚才撞死他什么的，都是开玩笑而已啦！”
“你连整套作案流程都想出来了，说是开玩笑谁信啊！”犬娘稳稳接住了吐槽役的角色。
“好了好了，嘘······”吴文珏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竖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看，他开车从侧门出校了。”
吴文珏见卡罗拉和他们所开的307SW距离拉的有点远了，果断按下档把边上的“S”按钮，开了运动模式，并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让车子稳稳地跟在后面。
那台卡罗拉没有走人多的道路，都是挑着一些小路走的，只可惜田老师的反侦察能力明显不足，吴文珏这车跟了他这么久了，他都没有发现。
最后卡罗拉停在了路边的那种免费停车位，田振江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还看了看四周，似乎是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走进路边一家苍蝇馆子里。
那饭店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那满是油污的招牌又脏又乱，只能勉强辨认出“牛肉面”三字。
在这饭店的门口还立着一块带灯的招牌，上面写了一些菜品，最后一行还写道：“可自带食材，加工费请与后厨工作人员协商。”
“他不会就是去吃个饭吧？”吴文珏问道，“这个点儿差不多也十一点多了，可以吃中饭了啊。”
“他去歇业的饭店吃个毛线的中饭，”柴秀姣指了指饭店大门，“你仔细看。”
吴文珏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饭店门口挂着个写有“close”单词的小牌子。
田振江敲了敲饭店的玻璃门，用的是三长两短的节奏。
饭店里走出一个系围裙的地中海中年人，看样子像是饭店里的厨师。
“进去说话。”田振江指了指门里。
“我们也走。”吴文珏把车停在卡罗拉后面的车位上，带着柴秀姣往那边靠过去。
他俩装作路人从饭店门口经过，同时用能量冲里面稍微探测了一下——这种简单的异能运用技巧可以探测是否有能力者或者是剥夺过异能的妖族存在。
“田老师，”那个中年厨师把他带到一个座位上坐下，“鬼车大人对你很满意，你之前给他送上的那些人的资料他都看过了，觉得很好，就是人数还不够，他让你再收集一些资料，等人数凑齐了，他会一起动手。”
田振江现在似乎有些慌张了，他摘下眼镜，用餐桌上的纸巾颤颤巍巍地擦着它：“不······不······云哥，这种事情我真做不了了，我害怕······”
“你还怕什么？做都做了，而且······你也不想让你身边的人成为‘素材’吧？就比如说你那个在区政府工作的未婚妻······”
此刻，吴文珏和柴秀姣都用异能能量隐去了自己的存在感（这种方式只对普通人有效，要在异能者眼中隐去存在感，只能用隐蔽类异能），悄悄躲在饭店门口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云哥······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老师······”
“放过你？”那中年人冷笑道，“你当时想从我们这儿借不属于你的钱的时候，你应该就要有可能会沦为工具的觉悟。”
“差不多了吧？”柴秀姣问道，“我们进去问问？”
“行，到时候你帮我一下，我俩装成路过的妖族吧。”
“好，我配合你。”
两人商讨完毕后，就解除了身上的异能遮蔽，大摇大摆走进了餐厅。
“什么人？！”那个被称作“云哥”的中年大叔反应很快，直接抄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吴文珏？！”田振江也惊了，他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带过的学生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要是他知道这只是吴文珏心血来潮想要跟踪他，不知他又会作何想法。
“这里不营业，你们走吧。”那个中年大叔脸上的表情很不友好。
“哟呵，”吴文珏冷笑道，“我们被当成外行了啊。”
“来，变个身给他看看。”吴文珏把柴秀姣往前微微一推。
她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老老实实地露出了自己的兽化形态——虽然只维持了几秒钟。
“你······你们是妖族？！”田振江惊了，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滑到地下。
那个被称作云哥的家伙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吴文珏双手插兜，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啊······只是路过而已，正好听到有熟人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那······这事儿与你们二位无关，请两位回吧。”云哥硬着头皮说道。
“你是哪位的仆从？”柴秀姣直接问道。
“鄙人是······鬼车大人的下属。”
“鬼车？”吴文珏在脑子里想了想，“不会是神话传说里的那个九头鸟吧？！不会吧？！”
柴秀姣一边轻轻拽了下吴文珏的袖子，一边说道：“原来是鬼车前辈的下属，那我们告辞了。”
“你们······”田振江刚刚冒出头的一点希望就这样被掐灭了。
等走到了饭店外，两人继续用异能隐蔽好后，柴秀姣才解释道：“那个······鬼车，其实力只是略弱于四圣那个级别，以我这种底层妖族，或者是你这样的菜鸟猎妖师······大概率是惹不起的。这家伙在妖族里也是非常有名······他特别喜欢征召一些人类，然后用他们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或者是研究。”
“那你就不怕他是冒充的？”
柴秀姣摇摇头：“不可能，我能感应到对方身上确实有鬼车的那种气息，虽然很弱，很微小。”
“那我把这个事情告诉风轻璇吧，她那边应该有办法。”吴文珏当场说出一个计策。
“先不要这样做吧，我们先观望一下，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在官面上的身份可是他们的敌人。”
“嗯？田振江出来了。”吴文珏看见田振江垂头丧气地走出饭店。
两人走到汽车边上才解除遮蔽。
“吴文珏，还有这位小姐！”这个田老师看到旅行车边上的两人后，竟然直接给他们跪下了，“你们是他们的同类吧？能不能请你们帮我一把啊！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他的额头直接触在了水泥的人行道上——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当街给陌生人磕起了头！
“先上车回学校，”吴文珏在这种时候反而冷静了，“到学校之后你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慢慢说一下。”
柴秀姣也说道：“我们不一定能帮你，但如果你在跟我们陈述事情的时候还撒谎或者是隐瞒什么，那就没人帮得了你了。”
田振江站起身，连连点头称是，仿佛这两人就是天上下凡救他的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