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莉莉安的声音，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安姐，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
人家也不想的啊，但有些事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比如？
比如其实我召唤你来其实只是想跟你谈恋爱而已，消灭卡兹只是个借口。
……
这个我信。
诶嘿嘿…你这样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鬼才信啊！你怎么可能不好…咳，我是说，安姐，我们能不能先说正事。
好啊，那弟弟你站哪边？
我能站天使那边吗？
虽然姐姐我弄不死卡兹，但即使我出不了魔王城，弄死你还是很轻松的哦～
我错了安姐，我一定会效忠于您的。
这就对了嘛～好了，正事说完了，让我继续调戏…咳，我是说交流感情…
安姐！我打断莉莉安：
到底是天使跟魔族有恩怨，还是那个爱尔跟你有恩怨，连累了整个哀泽拉斯的魔族？我现在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哀泽拉斯的历史，魔族跟人族和平共处五十年了，就是之前也只有小规模的冲突。天使们不会是因为魔族威胁到了自己的小弟人族所以才想剿灭他们的吧？
莉莉安很久没有回应，月光如水，倾泻在我的床铺上，勾起人无限的回忆。
唉，终于，莉莉安叹了一口气：
去找圣彼得吧，只要你答应当他徒弟，你问什么他都会告诉你的。
安姐？安姐！喂？
挂了。
我没了睡意，起身穿好衣服，准备找圣彼得问个清楚。推开门，看到对门卡兹的房间也从门缝里透出些光亮，都是有故事的人呢…
我摇摇头，来到圣彼得的卧室，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屋内传来圣彼得苍老的声音。推开门，圣彼得也没睡，正在一张书桌面前写写画画。看到是我，他显得很高兴“李华啊，快坐快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事情，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坐到圣彼得对面。
“瞧你说的，人老了睡眠少，有人愿意陪我说说话可再好不过了。”圣彼得慈祥的笑着，然后就暴露了本性“是不是想来拜师了？诶呀，我这老家伙不讲究，你喊声老师就行。”
我冷汗直流，我的光系魔法天赋就这么高啊？“圣彼得老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圣彼得打断了：
“诶！老师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说着，他一边拿出一些法杖啊，法师长袍一类的东西，看起来打算送给我。
看来我的天赋是真不低…
“我很好奇，天使跟哀泽拉斯的魔族，是什么关系啊？”我问道。
圣彼得愣了一下，我怕自己说错话，赶忙补了一句“要是不方便回答，那就…”
“不”圣彼得回过神来“其实对你来说也没什么。”他沉吟了一会儿，“不过我也有个问题”圣彼得盯着我的眼睛，“你不是哀泽拉斯的人，对吧？”
我顿时冷汗直流，在心中不断呼喊着莉莉安。
圣彼得看出了我的不安，说到“别紧张，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虽然我的实力还不能进行世界跨越，但哀泽拉斯上也有人做得到。要是再算上别的世界，那可就数不胜数了…”
我一愣，莉莉安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啊！
“不过这也没关系，有人能继承我的衣钵就好，不管是不是哀泽拉斯的。”
我赶忙点头，向圣彼得坦白“老师，我确实不是哀泽拉斯人，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辱老师您的名声。”
“好！”圣彼得欣慰的点点头，接着语气一沉，像是要说出什么不传之秘“其实天使和哀泽拉斯的魔族，他们是一个种族。”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我一直纠结的正邪其实并不成立？天使跟恶魔，其实是在…内斗？“老师，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没问题，不过我得做些防护措施。”圣彼得说罢，虚空一握，一枚蓝色的晶石凭空出现，上面布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纹路。接着他向晶石输入了一些能量，那晶石便慢慢涨大，同时变成透明状，整个过程有点像给气球吹气。圣彼得持续向晶石输入能量，直到晶石形成的薄膜包裹住整个房间。
“这层膜能让我们暂时脱离天使的监控，毕竟我现在算是背后说他们坏话。”圣彼得嘿嘿一笑，一副老顽童模样。随后他继续说道“魔族跟天使的关系，就像是牧师与祭司的关系，两者都属于光系魔法职业，不过牧师擅长治疗，祭司精于祝福而已。魔族跟天使也一样，都从人族的信仰中汲取能量，不过天使吸收正面的，魔族吸收负面的。”
我沉思片刻“这么说，魔族跟天使分别象征邪恶与正义？”
“不”圣彼得摇摇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恰恰相反。”
“哦？”我很惊讶“为什么这么说呢？”
圣彼得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信仰天使的人族，经常会陷入一种像是失去自我意识的状态，就好像被人预先设定好了一样，连说话来来回回都是赞美天使什么的。就像…就像…”
“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样。”我替圣彼得回答。
“没错！天使们追求绝对的秩序，像这种能让人不再发生争端和冲突的方法，他们从最开始决定要吸收人族的信仰之力的时候就在用了。”
“那魔族呢？”我问圣彼得。
“魔族跟天使相反，他们渴望自由，也不会干涉人族的日常生活。毕竟人族最喜欢内斗了，什么都不用做，自然会有负面情绪滋生。不过当这些负面情绪被魔族吸收后，纷争自然也就停止了。虽然由于外貌大多比较丑陋乃至吓人，大多数人族并不感激魔族。总之，某种程度上，解决争端的魔族其实比控制人心的天使更称得上正义。”圣彼得又嘿嘿的笑起来“是不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我点点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没关系，小子，想不清楚没什么”圣彼得突然严肃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什么，但我毕竟活了大半辈子，再说我还是你老师不是么？”圣彼得着重强调“老师”二字。
我被他逗笑了，配合他说“学生李华，尊听老师教诲。”
圣彼得满意的点点头“是不是以为我要讲什么大道理？”
我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圣彼得哈哈大笑“小子，我看上去是喜欢讲道理的人吗？”
我想起他直接对卡兹动手那一幕，摇摇头。
“你小子倒是实诚，不过我很喜欢。”圣彼得继续说“你自己的事自己想，别指望我给你出主意。”
我满头黑线…
“好了，不早了，赶快回房休息吧，明天正式开始学习。”圣彼得收回蓝色晶石，把我赶出房间。
回到房间，月光清澈，为屋内的物品罩上一层银白的光，此刻万籁俱静，如同千万个普通的夜晚一样。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片刻，嘴角挂上一丝笑容。
立场么？我想，立场一点都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