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之前,冰刺飞舞,一批又一批的冰刺刺向法师,法师使用火魔法抵挡,沸水在被消耗完后,安内尔就一直在干扰法师使用水魔法,她没有时间去关心胄是否无恙,她现在只知道如果让法师使用出水魔法那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不过,当安内尔再一次使用冰刺刺出后她便愣在原地,法师也在挡住那轮冰刺时神色紧张的看着安内尔身后那一团扬起的尘土。
一点红色的光芒透过尘土看着法师,撒发出的杀气,使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
突然!一面盾牌带着银色的绳索从烟尘中飞出迅速袭向正在发愣的法师,法师强打精神,不顾安内尔的干扰本能的使出了水魔法防御,厚度十厘米的魔法水壁拔地而起,为了保险,它又在水盾之后设置了一层火魔法盾。
咚!一声闷响之后。咚!又是一声闷响,闷响中夹杂着清脆的铁块碰撞声。接着就是一阵安静,静的甚至都可以听到心跳。少许,法师凝聚魔力并解除两层盾准备观察情况,但在解开火盾的一瞬间,它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它抬头看向那个红色的光芒,它傻了眼,那个它亲眼看到本应死亡的女人站在它的面前,它亲眼看到的那个本应离开身体的头颅,那个被它用水流击落的头颅,不知为何依旧完好无损的位于那个女人的脖子上。
它甚至忘记了射出手中的魔法弹。
胄没有理会它的惊讶持盾击出,伴随着齿轮碰撞发出的叮铃声响,她将那个沉寂于恐惧之中的怪物击飞到了远处,她眼中红光闪烁持盾指向法师机械的说:“多谢你之前的……用心教导。现在……”胄顿了一下接着说
“开始第二轮。”
法师捂着伤口从地上爬起,它到现在都难以想象到底遇见了一个什么怪物,她下半身的铠甲是怎么来的,法师并不清楚。
总不能是长出来的吧?法师想着,但是它又摇摇头,现在这个情况下,已经没有考虑这种事情的余地了!
能跑的掉吗?魔力见底,体力接近枯竭的自己,能从那个白发女人的手中逃脱吗?法师双腿颤抖,开始后退,它不能放过这个被打飞的距离,它凝聚魔力向着胄轰出,借着后坐力它飞离了原地。
轰!!!随着短促的爆破声,胄鬼魅般飘到了法师的身后,腿部喷射能量迅速调整角度,用自己的大盾将法师再一次拍飞了回去。
碰!被拍飞的法师撞到了一堵被魔力轰击过的冰墙之上,法师吐血落地,在落地的时候它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把缠绕着红色魔法的长刀,法师慌忙持刀抵挡,铛!火光飞溅,法师在空中又旋转飞出了数米,它狼狈的抬起头来,但迎接它的不是片刻的安全,而是那面令它绝望的带着绳索的盾牌,法师赶忙侧滚躲开,紧随其后的就是那个眼冒红光的银发妖怪。
胄就像是鬼魂一样再一次出现在法师的眼前用盾将法师挑飞,随后萨格福斯踩踏胄后翻的盾牌跳起使出横斩,将法师砍飞到一团白雾之中。
法师挣扎着准备起身,但一瞬间肆虐的寒气就剥夺了法师四肢的感觉,安内尔挥舞法杖爆发出惊人魔力,冰晶拔地而起在一瞬间吞噬了法师并冲出白雾,冲向天空,仿佛是逆流的瀑布。
冰魔法,逆瀑布!
冰晶中的法师怒目圆瞪,但它透过冰层只能看见黑暗,它咧嘴高呼,可是能听见的只有它自己。
它还是离开了。
战斗结束,充斥空气的魔力如潮水般退去,冷风也随之而起吹散了战场上的白雾,胄用盾为沃尔姆抵挡着寒风。
“不用挡了,”沃尔姆叹气仰面躺到了大地之上,“你救了我的命,看来我对你的战力,预估的低了不少。”
“哈,其实你并没有猜错,”胄看着远方奔来的两抹金色说,“看来你躺好,还是挺有远见的。”
“哈,谁说不是呢。”……
谢谢……
不用。
“哎呀哎呀,边境这种穷乡僻壤就是不安生。”体态浑圆的官员擦拭着自己的戒指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拍落肩头积攒的白雪吩咐之前嚎叫的那两个装备崭新的冒险者去寻找自己的马车。
“十分抱歉,赫勒谱大臣,出现这种事情,是我们的疏忽。”萨格福斯收起武器,毕恭毕敬的向着眼前的大臣道歉。
“无须在意,萨格福斯先生,”大臣停下擦拭的手说,“如果要求前来迎接的人去讨伐怪物,那我就不需要去雇佣其他冒险者,但现在看来……”
大臣看向那两个冒险者跑走的方向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应该去总协会申请减少报酬了。”
“大臣多日旅途,现在想必积攒了不少疲劳,”安内尔操着营业的腔调靠近了赫勒谱大臣,“需要我帮您,恢复恢复?”
大臣赶忙挥手道:“不不不,小姐,我很清楚,要是上了您的床,那知道的一切,可就都保不住了。”
“哼,”安内尔变回了平常的样子,“大人,您是知道的,在组成冰魔法的魔法中,可没有魅惑的魔法。”
“但是您的身体可比那些蹩脚的魔法有用的多,小姐。”赫勒谱鞠躬。
安内尔轻笑:“您言过了,大臣。”
“不,实至名归,美丽的小姐。”赫勒谱起身,他那凸起的肚子使他在鞠躬时有些喘不上气,他环顾四周,除了正在快速的施展治疗术的金发修女以及她身旁的几个人外,视野中并没有其他人。
“萨格福斯,”赫勒谱压低音量说,“国王派的人有动作了,他们已经在暗中联络各个暗杀组织,你们此行恐怕……”
萨格福斯低头思考:“但是,如果取消任务,那国王派就会有理由对我们进行调查,如若不从,那我们的就等于给他们一个追杀我们的理由,遵从的话,那他们绝对会查出蕾格瑞斯殿下。只有继续进行,哪怕是死路,也就只有那一条路拥有一丝生机。”萨格福斯看向已经恢复原样的胄。
赫勒谱也随着萨格福斯看向胄的方向,在交流的这个时间里,一位老者也带着一名年轻的抱着一沓衣物的剑士,来到了这个硝烟散去的战场,他指着只把斗篷披到身上的胄对萨格福斯打趣:“原王国骑士团团长,会把希望放到在大冬天只穿一个斗篷的小女孩和给她拿衣服的可爱小剑士身上,嗯,我勉强算是理解。”
萨格福斯表情先是不满,而后却又笑了起来,他回击道:“请您原谅,大臣,毕竟我也包容了曾经的同僚,在我们危难时,勇敢地躲到了树后,甚至都不敢看一眼,你说是吧,原副团长。”
“你!”
“接受委托的人只有那个白头发的人,”萨格福斯严肃的说,“她的名字是胄,她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范围,而且实力有保障。”
“老朋友,”赫勒谱看着远处的胄,“我不希望你把保护自己生命的任务托付到一个只是看上去强大的人身上,毕竟容貌只是容貌,我所知道的强大的肉体,可不是那种瘦弱的样子。”
萨格福斯摇摇头,他看着已经找回马车的那两个装备精良的冒险者又提高音量毕恭毕敬的对赫勒谱说:“大臣,如若您对我的新队员的实力抱有些许疑问的话,不妨让那两位实力强劲的冒险者与她比试比试。”
赫勒谱也转头看着那两个冒险者说:“不必了,连面对哥布林都不敢上前战斗的强大战士,怎么想都不可能敌得过那个女孩。”赫勒谱又擦拭起自己的另一个戒指。
“大人,我与兄弟接到的委托为保护您的安全,如果没有什么危险,还请不要节外生枝。”身穿重甲的男人走上前来,腰间亮眼的金色轻轻晃动,他瞥了一眼萨格福斯腰间的银牌不屑的轻哼一声说:“况且,如果不是那个赶来的白发金牌的用冰好手,他们必死无疑,到那时保护您的只有我们。”
安内尔突然一抖,随后她马上快步向胄等人的方向走去,她手捂着嘴,发出一一些奇怪的噗呲声。
“安内尔,”胄看到了向他们走来的安内尔,“你们那里谈完了?”
安内尔摇摇头,她嘴角依旧上扬,但身体已经不再抖动,“那边就交给萨格福斯了,再在那里待下去恐怕我会激怒那个王城冒险者。”安内尔看着胄,她打量着胄的双腿,若有所思。
胄抬头看着那个身穿威武重甲的金牌冒险者说:“确实,虽然我是白头发,但只是因为第一印象就觉得我是用冰魔法的,多少还是让我有点火大,幸好情感模拟器我可以自行调整,虽然不太熟练。”
安内尔点点头,很明显她并不在意这些。
“我的身上有粘上什么东西吗?”胄问
“没,我只是觉得,”安内尔抬起头看着胄的脸说,“战斗时的你,和平常时的你,不太一样。”
“有吗?”
“有时会,”安内尔摸着下巴,“在这一个月里,只要遇到那些比较棘手的怪物时,你就会变得面无表情,虽然最后结果都是一击致命,但那时的你行动更加果断。”
“那应该是情感模拟器的原因,”胄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现在的性格,是用我的‘大脑’中的一个名为情感模拟器的……额……东西,经过自己的设定形成的,平常时候保持在正常水平,通过周围环境影响,或升高或降低,进行任务、战斗时,为了降低心里作用对于成功概率的影响,就会有人员干涉,手动降低数值以达到冷静的效果,算是强制冷静吧。我现在因为和原本的世界失去了联系,公司也影响不了我,我也不需要索要授权,所以就是我自己去调整,这就是我会变得没表情的原因。”
“那还真是便利。”
“也不见得。”胄摸着自己的脑袋,检查是否有凹陷的地方。
在沃尔姆绑好绷带后,赫勒谱也停止了与萨格福斯的交谈,胄之外所有人整理装备重新向贝迪亚镇出发,胄在埋葬那个哥布林法师的骨块之后,也跟了上去。
“嘿!你之前是不是骂过我。”赫勒谱从车窗中伸出头来小声询问萨格福斯。
“怎么会。”萨格福斯擦掉脑门上的汗珠细声回答。
“我可都从现任骑士长那里听说了。”
“相信我,我当时不知道来的会是你,朋友。”
“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