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在冒险者话语落下的瞬间,黑暗中顷刻便显现出了金色的纹路,模糊的花朵一边靠近一边盛放,并在绽放开的一瞬间,那个熟悉的人冲出黑暗,越过了他后,便传来了一声肉体撞击的声响。
“你们以为这个国家是你们说的算吗!”
冒险者愣愣的回过头,他看到自己的老大正在揉着手掌,而在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女孩的右拳上,正在滴着带有腐蚀性的液体。
“毒魔法,溶体?老大你......”
哈哈哈哈哈......埃瓦顿揉着麻木的手掌,嘴里阴恻恻的笑了几声说:“这群废物虽然没什么能力,但看人还是挺准的,你果然只是天真。”
“助纣为虐,就算罪已致死,但在除掉幕后主使之前,杀再多也只是浪费时间。”甘草摆好架势,双手虚握,右拳食指微微抬起指向面前的两人咬牙说:“该付出代价的是你们!”
“是吗?”没有去管闭口不言的大少爷,埃瓦顿俯视着眼前的女孩说:“这里可是艾勒特,不管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扯上关系的露丝·贝塞特,还是你和那个不知所谓的金牌,你们的生死,至少在艾勒特,是完全掌握在纽博家手里的,就像现在这样!”
深色的粘稠液体从手上滴落,那沉闷的啪嗒声响便是开始信号,埃瓦顿大步上前,渗出液体的右手以长度优势率先抓向面前的女孩,同时他也做好了被闪避之后的变招,可甘草的行动却微微超出了他的意料,甘草同样快步向前,在那渗出毒液的大手抓住自己之前侧身飞踹,在躲避的同时向上一脚踹中了埃瓦顿的下巴,两股相冲力量所结合出来的巨力迫使他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呃!这鬼力气哪......”话未说完,埃瓦顿只觉左臂被用力一扯,视线又不受控制的转回平视,街道的景色一闪而逝,而更快占据视野的,则是一只紧握的拳头。
砰!拳头毫无疑问的击中了面部,头骨的手感对于甘草来说十分熟悉,但拳锋上传来的痛感却超出了打击的反馈,这如同钻头在骨头上打洞的感觉让她感到疑惑,虽说已有猜测,可此时却没有查明原因的时间,后脑勺处传来的呜呜风声使她下意识的俯身躲避,同时双脚扭转,整个上身如同钟摆一般转身摆向后方,并在面朝后方人影的瞬间借助转体的力量右拳用力击打在了肝脏的位置,那手持铁棍的人影闷哼一声弯下腰来,甘草并未停止连击,右拳收回,身体以腰部为中心再一次扭动,她的左拳也在这个力量的推动下,狠狠斜向上击打中了那人的下巴,这巨大的冲击力由骨头几乎一分不落的传递给了由头骨包裹的大脑,那人双腿一软,整个人踉跄的坐到了地上,在头彻底低下失去意识之前,他似蚊子嗡鸣一般喃喃说着:“对不起,活着太难了......”
你的懦弱,是国家的耻辱。
甘草迅速转身,准备在双手因疼痛彻底失去知觉前,补上几拳结束战斗,可转身之后却只觉腹部一阵剧痛,而剧痛的来源是一把长刀,那超出了正常刀具的长度,出其不意的刺穿了她的腹部与内脏,剧痛很快便从伤口处蔓延到了全身,无情的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
呵呵呵呵......埃瓦顿低声笑着慢慢坐起了身子,虽说大脑中尚有残留的眩晕感,让他的身体有些摇晃,但这次,终究还是他占了上风,埃瓦顿揉着自己的下巴挑衅般说着:“够大的力气,强化过的肉体都挡不住你这双拳头,只是可惜,你太擅长给自己留隐患了。”
长刀上下蠕动着又更深入了几分,看着眼前就算汗珠流入眼睛,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不能眨眼的女孩,埃瓦顿彻底的放下了心来:“好好想想吧,明明先解决掉一个人赢的就是你了,可你却让他就那么站在那,你以为你有多厉害吗?你以为我真就那么蠢,自己人罚与不罚还需要你来决定!”
没有话语答复,有的只是那双碧蓝色眼睛的倔强光芒,这让埃瓦顿有些疑惑。
按常理来说,这点时间已经足够让毒液侵蚀到眼睛了,就算那些对于毒液有着强大抵抗力的冒险者也是一样,可这种目光......埃瓦顿回头看了看那几盏晶石灯,来回比较一番后,这才放心,笑着转过身看着自家大少爷脸上的表情。
看来是看错了......
深夜风起,带动树叶行过厄普斯达特的脚边,然后迅速没入黑暗,弯曲的手臂放下,随后又似是在思考一般,抱在了胸前,厄普斯达特将视线偏转些许,看着贝迪亚的方向说:“每次看你都是赢得莫名其妙,只是这次竟让你吃了些苦头。”
“让着她罢了,你准备怎么办?”
“吃点苦头就算了,毕竟是贝迪亚来的,那个金牌的实力尚不明确,这足够让她活着了。”厄普斯达特边轻松的说着,一边目标明确的走向那把刀柄垂到地上的长刀。
“贝迪亚?哼哼...不管是哪里,哪怕是跟那桐小天有关系,她今天晚上也不该来到这里。”
“你要干什么!”厄普斯达特猜到了埃瓦顿的想法,一脚迈出向前奔去,可距离毕竟是远的那一方,他只能看着埃瓦顿迅速转身捞起地上的刀柄,用力刺了进去。
漆黑的粘稠液体猛地从甘草口鼻中涌出,最先受伤的腹部已经血肉模糊,大量的血液夹杂着毒液,从腹部不知哪个孔洞中流出,落在地上升腾起了一阵烟雾,就在身体终于忍不住软下去的瞬间,一只大脚在魔素的强化下猛地踹在了她的胸膛上,甘草倒飞而出,在撞塌围墙后被落下的土石掩埋住了身体,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