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匆忙的人影背对着夕阳,迅速在诺大的庄园中疾驰,他熟练的变换着方向,直到跑进了一处修剪精致的花园,“老大!老大!”他大喊着。
“有事说事,别毛毛躁躁的,踩坏我的花,我要了你的命!”埃瓦顿手持园艺剪刀,直指那个冲进花园的冒险者。
呼呼!嘶——呼!理顺了气息,那名冒险者娓娓道来:“老大,我们的人已经确定,那个你说的金发女孩确实会出现,只是据我们观察,她的动作很僵硬...”
“有没有找到她?这才是最主要的。”埃瓦顿放下剪刀,眉头紧皱,眼神严肃的盯着那冒险者问。
呃...冒险者卡顿了片刻,随后吞吞吐吐的说:“老...老大,真的很奇怪,每次我们想要多观察一会的时候,她都会消失,我们去她出现的位置,就只有一股,很猛烈的尸体味道,难道...那个白头发的用的不是魔兽魔法,而是暗魔法?”
哼!埃瓦顿冷笑一声说:“源出魔法中也有与尸体相关的魔法,如果真的是,那她也是够狠......”
“用这种魔法的人,不会复活吧......”冒险者喃喃到。
“复活?”埃瓦顿急问,“你们把她杀了?那个金牌?”
“啊?啊对!是的老大,那个金牌今天下午去训练场和几个本地的冒险者练了一会,之后她就回协会接了一个任务离开了,而我们在她出城后,直接在一个树林里做掉了她,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刀就把头砍下来了。”
呼!埃瓦顿松了口气,恢复了他以往的语气说:“再怎么奇怪的魔法,只要施术者的头掉了,就不可能再活过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这样,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对了!”鬼使神差的,埃瓦顿突然间问道,“那个金发女孩,是不是再也没出现过?”
啊?......问题带来了模糊的思考,冒险者面色呆滞的望着自己的老大,回忆的时间十分短暂,而他的脸色也在这时间中变得充满恐惧,眉头皱起,张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慢慢说:“我好像,看到过...”
凉意如百足之虫,沿着脊骨一步步爬至头顶,随后扩散全身,使得埃瓦顿在这依旧凉爽的春季傍晚大汗淋漓,“谁!”他吼道,“是哪个!在哪!什么时候!”
“我们从野外回到城内的时候,就在......”冒险者回身看了一眼伸手指出,“就是城门,对,刚进城门的时候,我好像瞥到了那个金发女孩。”
“怎么!......”埃瓦顿停下无意义的话组织语言再次问道,“你们确定没有杀错人?”
冒险者思索着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那么大高个,还有脸中间落下的一缕头发,这么明显,我们不可能认错。”
那这怎么可能......
“老大!”一声焦急的大喊,伴随着近乎于飞扑般的姿势冲进来的大汉一同出现,在花园中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眼神中,那大汉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后,这才爬了起来紧张且恐惧的说:“我们刚才在院子里巡逻的时候,那个出手砍人的兄弟,脖子不知道被谁给扭断了,就在我眼前,我...我就眨了个眼,他就...他就......老大你得救救我们,咱出城这十几个兄弟,不能都死了呀!”
“坏了!”没来得及拭去满头的汗水,那不断在脸上出现的汗液便已经噼啪的落在了地上,埃瓦顿死死的盯着那刚刚爬起来的冒险者,但是双眼并没有聚焦,而是似克制向右看一般,双眼不停颤抖:“见鬼...见鬼!真是碰着硬茬了,是那个姓贝赛特的小姑娘吗?这个魔法太诡异了!”在眼角余光处,那个他仅见过一面的银色长发的女子,右手将头捧在胸前,左手指向别处,冲着他咧开嘴角诡异的笑着,并且...越来越近......
我去你妈的!巨大剪刀脱手飞出,直直插在了花丛前的草地上,埃瓦顿急速抽吸着空气,他一再转身确认着周围,但周围除了两名眼神惊慌的冒险者,甚至连个奇怪的脚印都没有发现。
“老...老大?”
“刚才那个地方,”埃瓦顿指着自己眼角所见的位置,“就是那,你们没有看到一个没头的人吗?”
二人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便迅速回头:“大哥,我俩刚才一直看着你,没去看那个方向。”
“视野盲区?”埃瓦顿嘟囔着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他先是试探着向剪刀的位置迈出几步,并在之后渐渐的流畅了起来,直至拔出了土地上的剪刀,他彻底地放下了心,回归了正常的心态。
“不过就是一个蓄意报复的小崽子,有了点能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破罐子破摔罢了。”埃瓦顿笑着评价到,看着还有些后怕的手下,他不屑地说:“不就是个用奇怪魔法的小姑娘,瞧把你们吓的,去通知兄弟们准备准备,咱今天晚上就给那家拆了,免得夜长梦多。”
“老大,不用等等吗?咱现在就剩十几个弟兄了。”
“人呢,怎么就剩这些了?”
“昨天出去的那些人,到了今天我们发现那个边境来的金牌的时候都没有回来,我不放心,就让几个人出去找他们去了,那几个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哎呀——埃瓦顿捏着鼻梁,发出一声叹息,沉思了片刻后,他摆着手说:“不必管了,这种小事,十几个人足够了,你去......”
“埃瓦顿!”厄普斯达特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被吸引注意力的埃瓦顿一边回头一边摆手吩咐手下离开,在刚要开口询问时,厄普斯达特却先一步说道:“你们要去露丝那里?我今天也要去。”
听到这里,埃瓦顿先是一愣,随后嗤笑出声:“我的大少爷啊,就那长相平平的的小姑娘真把你魂勾去了?以前你也不这样啊,再说了,兄弟们给你抢回来那么多姑娘,你就没怎么碰过,咋地?这个你真想和她结婚呐?”
“我是好色,但我脑子不傻,”厄普斯达特指着埃瓦顿站立的位置,“看你的反应,你应该也看见那个人了......”
“你也?”埃瓦顿眼神再次凝重起来,厄普斯达特微微点头确认后说:
她手指的,是我。
晚风呼啸,残阳似血,黑暗逐渐从西向东蔓延,随后又从东慢慢向西包裹,直至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后,一行人这才持着几盏魔力灯走出了大门,而在他们身后,那栋处在豪华庄园中间的精致楼房顶部,胄右手捋了捋散开的长发,左手将翘着二郎腿的右脚大拇指上的泥土弹飞,随后蹬上鞋喃喃道:“收集了一天的死人血,又扯了好几根哥布林的肠子,怎么着也得让你们尝尝鲜,好好享受下我给你们准备的特色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