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元114年5月14日。
民间开始流传“神明已疯”的风言风语。
据知情人透露，创世神明住在“原初之农场”第54年后，于几日前走出农场大门，对天高呼。
“爱莉洛薇我要你的命！”
一般呼喊一边手舞足蹈，吓坏了留守附近的信徒。
对于神明呼喊的内容以及肢体动作所蕴含的信息，就连自世界原初便存在的十位“圣徒”都无一人理解。
最受神明大人爱戴的圣徒多尔，提心吊胆前去面圣，却被一脚踹出农场，长袍臀部处有一个清晰无比的脚印，啊不，尊贵的【圣痕】。
为了解读新的神谕，驻守圣都的三位圣徒召开紧急会议。
圣徒多尔委托裁缝将【圣痕】缝在胸前，让其他两名圣徒见了嫉妒不已。
“神明大人见了我，只问了一句话。”
圣徒多尔咳嗽一声，然后模仿神明的神色及语气复述神谕。
“【门】……找到了吗？”
神明所期望的【门】自然是没找到的，如果找到，神明肯定会第一时间踹开那道【门】，就像踹飞多尔那样。
圣徒克伊及圣徒洛克是一对长相一致的双生子，克伊是姐姐，洛克是弟弟；皱眉时，克伊习惯压左眉，洛克习惯压右眉。
关于【门】的话题，他们已经讨论了上百年。
世界诞生之初，神明便赋予他们以使命，那就是探索世界的尽头，这项工作目前仍在推进着。
后来，神明发布新的神谕，寻找【门】以及两个人，一位浑身硬邦邦的金属高个子，一个头发毛茸茸的人形矮个子。
然而，百年过去，无论是【门】还是那两个人，都没有找到。
世界尽头仍是望不尽的沙漠。
世界探索部队经过重新编制，变成了两支队伍。其中，“探索者”队伍继承探索世界尽头的使命，“建设者”队伍负责治沙绿化基建工作，拓展生存空间。
百年工程，使得【圣域】得到了极大扩张，站在圣殿之顶遥望，地平线之后依然笼罩在圣光之下。
最初的十位圣徒，四人作为执政官分管东西南北四个地区，三人留守圣都侍奉神明并行使行政主管大权，除此之外两名圣徒，分别负责探索部队及基建部队，剩下一人则直接听命于神明大人，负责特殊使命。
留守圣都的三位圣徒虽掌握大权且能直面神明，但愈发疯狂的神明让他们成日担惊受怕，暗自传信给其他圣徒希望执行“轮岗”机制，但无人有积极态度。
开玩笑，在天南海北自由自在，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头蛇不好吗？
回什么圣都？
三个苦瓜脸倒霉蛋唉声叹气，面面相觑，却无话可说。
“百年过去，神之意志依然深不可测，非吾辈能理解啊……”
圣徒多尔最能揣测神明想法，圣都三人中，他主要负责聆听神谕，将玄之又玄的神谕翻译成实实在在的指令，转告给双生子。
圣徒克伊成日摆着一张标准笑脸一言不语，其弟弟圣徒洛克则担负起圣徒使命，与多尔讨论工作。
“是不是有人忤逆冲撞了神明？要不派人查一下谁叫爱莉洛薇？”
“查过了，根本没人叫这个名字。为了避免触碰禁忌，我特意嘱咐四方分殿，在为新生儿取名时尽可能避讳。”
圣徒洛克沉思片刻，下意识先瞥一眼姐姐克伊，然后向多尔轻声问到。
“关于四方分殿，神明大人可有神谕？”
“‘知道了’……神明大人只说了这句话。”
“但这是明晃晃的背叛啊！”
洛克不敢大声讨论此事，担心隔墙有耳，东南西北四方圣徒可能安插有眼线在圣都。
“呵，再如何叛逆，胆敢直面神威？”
多尔故意大声说话，再低声说道。
“我特意问了那位，她说神明自有安排。”
“那位……神明身边的圣徒？”
圣徒多尔点点头，颇惬意地坐着，透过窗口，遥望远方。
“他们在边境潇洒自在那么多年，也该动动身子了。”
圣都某处，有一个热闹非凡的小花园。
据说，彼此相爱的人在此处宣誓，若是真爱，花园草坪就会钻出一朵艳丽的红色花朵。
因此，有不少远道而来的情侣，第一站便会来这个“真爱花圃”宣誓爱情，以此来检验感情。
若开出了花，就回老家结婚。
若没有开出花，不少人会当场闹掰，但也有人坚定不移，数年后再来宣誓，亦能开花，证明他们情比金坚。
真爱花圃有专人维持，其中有数位主持人负责宣誓仪式。
其中一人，身材高挑婀娜，容颜出众，紫发红裙，亲近可人，是花圃中最受欢迎的主持人。据说经她主持的宣誓，无不收获真爱，开出美丽的花朵。
这位主持人名为赫米娅，在花圃工作之余，兼任一家孤儿院的老师。
那家孤儿院紧挨着一座农场，不少人来探访孤儿院，捐助孤儿院的同时，希望能“偶遇”赫米娅，让她来主持爱情宣誓。
实际上，只有卑鄙下流的本地男性才懂得何处能找到赫米娅。
待到银月凌空，穿越真爱花圃的围栏，深入至最核心地区的池水边，便能见到在水中洗浴的女人。
那人便是赫米娅，为数不多有资格进入花圃核心水池的人。
正因如此，赫米娅被花花公子们戏称为清泉圣女，觊觎其的男人不计其数。
曾有亲眼得见美景的绘师，将那一幕寥寥几笔画成巴掌大的卡片，卖出天价。可见赫米娅在某些人群中的地位何其超然。
外地来的情侣，大多是真心相爱的，但不乏一些狗男女，表面上是为了宣誓爱情，实则是想要亲眼一见传闻中的清泉圣女，便欺骗伴侣，或互相利用，请赫米娅来主持宣誓。
当然，这类人的宣誓开不出花来。
一日，一对佯装夫妻的狗男女来到圣都，打听到赫米娅在哪家孤儿院兼职后，当即出发，要去看看闻名世界的女人长成什么样子。
虽然他们更想去面圣传说中的创世神，但那所谓的“原初之农场”在什么地方无人知晓。
下了天马车，便能远远地看见孤儿院的宅子。
不出意外，这里快变成一个不逊色于真爱花圃的热门景区，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甚至有教廷的卫兵维持现场秩序。
就连给孤儿院捐钱都得排队。
狗男女两人看向旁边的农场，动了歪心思。
农场中，有一农夫在苗圃中忙活，两人凑近去看，才发现那个农夫样貌年轻，看样子也就二三十岁模样。
农夫见这二人不打任何招呼就进入农场，神情略显不悦，拍拍手上的尘土，然后问二人的来意。
那对狗男女一开始还东扯西扯，寻找话题，农夫岂能不知他们这类人的目的，直接挑明了说。
“如果你们要找赫米娅，我可以帮忙。”
狗男女听后喜出望外，更让他们为之兴奋的是农夫接下来说的话。
“就是不知道，你们找她，是为了宣誓爱情，还是……嗯？”
农夫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这位大哥，借一步说话？”
男方显然更沉不住气，农夫转去看女方，女方当即表态。
“一起一起！”
农夫了然，便带二人到旁边的凉亭庇荫，洗了洗手，然后给两人拿了两个平平无奇的苹果。
“算你们机灵，找对人了。”
农夫制止二人吃果的行为，然后指着苹果说。
“这是凭证，别急！”
农夫扭头看一眼农场外人山人海，赫米娅兼职的孤儿院就在旁边，捐钱箱摆在正大门，农夫能很轻易的看清。
“你们还算来得及时，再晚一步，这一趟就赶不上了。”
“嗯？怎么说？”
“我告诉你们，这条观光路线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懂不？”
“懂懂懂！”
“所以呢，按规矩办事。每次我只带一批人过去，人多了容易被发现。”
“严谨严谨！”
“你们呢，每人交两份钱，一份定金，先去那边排队，放进孤儿院的捐款箱，第二份保险，今晚再收。”
农夫比了个手势表示价格，狗男女见后有些犹豫。
“还去不去？不去等会再来俩人就满了！”
“去去去！”
“今晚，以这个苹果为证，过时不候。”
“等等，这不就是个普通苹果吗？怎么能拿来当凭证呢？”
“呵，没见识的乡下人！这个果，是禁果！”
“禁……禁果？”
农夫鄙夷地看了看狗男女，当场将苹果掰开，让他们开开眼界。
“看，这果果核无籽，没有种子，种不出果树。禁果无后，犯了禁忌，懂不？你去市场随便买，看谁敢卖禁果？看教廷不把你抓起来当异端烧了！”
狗男女恍然大悟，顿时对面前的农夫大为改观，这根本就是隐藏在民间地头的大哥大啊！
农夫再拿出一个苹果，给他们一人一个，然后赶人去交钱。
“别忘了啊，今晚，就今晚，就在今晚！到这里集合！”
农夫坐在凉亭内，看着那两人去排队。
那两人偷着乐，远远看见农夫在啃掰开的禁果，对他更加敬仰。
禁果？
不仅种！还卖！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大吃特吃！
不多时，轮到他们捐钱了。看着那重新换了一空箱的捐钱箱，这两人突然有了疑惑，往回一看，竟没人排队了？
怎么总感觉被骗了？
但等他们一抬头，就看到农夫还坐在凉亭下，远远地看着他们。
两人咬咬牙，把钱袋子打开，数了几枚金币出来攥着，剩下的全丢进捐钱箱了。
捐完钱，狗男女却像是做了坏事一样，一溜烟跑了。
等他们跑远，坐在旁边树下休息的人们又走过去排起长队。
当晚，狗男女回到农场前，发现那里竟然浩浩荡荡站着一堆人！
这直接给他们看傻了！
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找到农场主，当即质问他是不是坑蒙拐骗。
“哈？我骗你们干什么？”
农场主一惊一乍大声嚷嚷，吓得那对狗男女头一缩，拉农夫到一旁。
“我要向教廷告发你卖禁果！”
“啧，急什么！那些人里，有几个跟你们一样，其他大部分都是来当幌子的！”
“幌子？”
“对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要溜进去吗？当然是走大门啦。”
“还走……走大门？！”
“放心，没事，信我。”
“这……”
“诶，先说清楚，钱带够了吗？”
狗男女揣着小心思，冷冷一笑。
“等你带我们进去再给你。”
“你们……该不会是没钱吧？啧，早说嘛！浪费时间，滚！”
一想到那已经丢进捐钱箱的定金，狗男女直接急了，揪住农夫的衣领好一通威胁。
“得得得，之后交就之后交！啧，就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的。”
好不容易谈妥，三人回到人堆队伍里。
农夫清点人数，抬头看一下天时，便带队前往真爱花圃。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花圃的入口。
晚上真爱花圃关闭，教廷的卫兵守在入口，见到这么一大群人毫不意外，甚至跟农夫寒暄起来。
“苏大哥，又来帮忙啊。”
“哈哈，神明在上好时代，愿意来帮忙打扫的志愿者越来越多啦！”
“哈哈，说得好啊，神明在上好时代。不过兄弟几个还是要例行公事，检查一下，各位还请谅解！”
“请请请！”
农夫带来三十个人，卫兵逐一检查随身物品，确定没有违禁物品后便把他们放进真爱花圃。
农夫领着人走到一个小广场，然后开始安排工作，清扫白天游客遗留在广场上的垃圾。
狗男女见了当即气血攻心，这个农夫竟然让他们来扫地？！
“急什么急什么！怎么就你们那么难伺候啊！你看那几个，也是来观光的，怎么就你们急了呢？”
无奈，狗男女只能跟其他人一起，在路灯微弱的光照下清理广场上残存的垃圾废品及枯枝烂叶。
一片地区清理结束，农夫便带着人去下一个地方。
辗转了好几处后，狗男女发现他们愈发深入花圃核心地带，这才稍微减轻对农夫的疑心。
志愿者小队的清理路线是从外围逐步深入内部的一个圈，现在进度过半，正是最接近花圃核心地带的时候。
农夫宣布原地休息，人群便三三俩俩四散开来找地方坐着。
狗男女明白农夫的意思，无需语言交流，跟着农夫往林子深处走。
农夫很快在一个地方停下，等待后面人跟上。
加上狗男女，一共七人，彼此站开一段距离，林子很黑，看不清样貌。
“接下来一个个检查凭证，谁先来都行，在我面前把苹果掰开吃掉。”
说罢，农夫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月光穿透枝叶，照亮了一小片区域，观光者逐一上前，将苹果置于月光下掰开，然后当着农夫的面吃掉苹果。
检查结束，农夫便带头向前走，其他人默默跟着。
黑暗中，不时发出树枝折断声，把那七人吓得心惊肉跳。
走了一阵，农夫停下脚步，众人往前看去，穿过重重树木，得见远处一片银色的池水。
他们没再向前。
其他人也不敢出声发问，只能捂着心脏猛跳的胸口，瞪大了眼睛向前望。
忽然，远方池水边出现一道人影，勉强能够看出那人有一头紫发。
片刻后，池边人卸下衣装，月光一照，霎时间一片雪白！
见到这一幕，黑暗森林之中先是齐齐出现一阵吸气声，然后回荡起轻微低喘。
池边人舒展身段，曲线在月光下朦胧，但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对于那七个人来说亦能看清其婀娜曲线，叫人身心躁动。
有人经不住诱惑，擅自往前走了几步，立马被农夫拦了下来。
“不要命啦！你想害死我们！”
农夫压低声音痛骂，把人狠狠摁住，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四处环视，农夫确认七个人都安分地待在原地后，就去找那对狗男女讨债。
但那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完全听不到农夫的声音。
尤以那个女人最为离谱，一手拢在胸前，一手夹在大腿根部，喘声阵阵。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两三分钟，池边人溶入水中，难见其踪影。
不过这点时间，足够七人将眼前所见，想象加工，将那绝美的身形，深深刻进脑海深处。
众人返程，农夫便带人继续打扫，最后走出花圃，解散队伍。
他数了数人数，少了俩。
农夫叹气，跟守卫通融，声称落下东西进去找一找，然后重返水池边。
但他来晚了。
擅自离队的那两人陷入幻境之中，醉生梦死，纵情滥欲，浑身赤裸，忘我互动，越加虚脱。
那两头“野兽”边上，紫发红裙的女子向农夫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残酷的笑。
农夫皱眉，不悦与恶心令他腹部绞痛，让他想吐。
“我的主，我的神明大人……”
“赫米娅。”
“在。”
“这种事就到此为止吧。”
一阵风吹来，将那两头野兽吹成飞扬的尘埃。
“我应你所愿，赋予你这具皮囊以及能力，不是让你这样做的。”
“我的主……这周被遗弃在花园的孩子，有九十二人，与先前相比，多了十九人。”
“你想说什么？”
“我的主……这个世界的人伦已然崩坏，让这些人行善事，捐善款，是为了彰显神的仁慈。我只是这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农夫挥手扬起一阵风，吹在赫米娅身上，霎时间，如沐清泉，其紫发变成黑色，红裙褪成白色，显露出女人真实的样貌。
“我想你是没听明白。”
农夫声音极沉，无形威压释放，赫米娅脸色骤变，立马匍匐在地。
“你只是代行人。”
“你以她的身姿而存在。”
“不要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农夫微微抬手，赫米娅便款款起身，这一过程中慢慢变回紫发红裙的模样。
“铭记主的教诲。”
农夫站在池水边，看明月在水中浮沉，时间随着水面涟漪一圈圈走远。
“太慢了……”
“我的主，这出戏剧本就是为了引诱出‘劣等品’，让他们吃下断绝后代的禁果。您是指清理杂碎的速度，跟不上人伦崩坏的速度？”
“对。”
农夫转身叹气。
“也不对。”
赫米娅心中一紧，大脑加速飞转，试图理解神之深意。
“赫米娅，要多想。”
神明的压迫力让赫米娅冒出冷汗。
太慢了。
指的是什么太慢了？
“赫米娅，我只能告诉你，在那之前要多想。”
在那之前？
太慢了……
人伦崩坏……
对，也不对……
赫米娅突感背后一凉，好像明白了神明配合他玩这场游戏是一种何等荒诞的事情。
“我的主……你是指四方分殿的事？”
“嗯？”
“我明白了……不愧是神明大人！这一切都在你意料之内！”
农夫心中默叹，赫米娅又开始了。
他沉思片刻，转过身去。
“你说吧。”
“四方分殿势力越来越大，而你却放任他们膨胀，是为了营造如今四方制衡的局面！”
“嗯……继续。”
“四位圣徒盘踞四方后，探索世界的进度明显变慢，阳奉阴违之事比比皆是。而您放任他们膨胀私人势力，是为了让他们彼此争斗！”
“然后呢？”
“他们若要继续扩张，那必不可能往圣都方向，那是不可原谅的背叛！也没有理由对其他圣徒开战，那将落于道德的下风。”
赫米娅越说越激动，看着神明背影的眼中满是倾佩之情。
为什么放养四方分殿……
农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都是自家孩子，志向不同，他也不好管，索性摆烂。
“所以他们必然要选择外扩！加快世界探索速度！”
“嗯……不错……”
“这样一来，神明大人所期望的那扇【门】……”
“……对。”
兜兜转转，赫米娅还是说到点了，农夫所说的“太慢了”主要指什么。他本来只想找个人抱怨一下，赫米娅本人显然不明白，还在做阅读理解。
圣徒多尔也有同样的毛病。
“人伦崩坏……本质上来说，就是人治的呼声越来越高，这是对神的挑战。”
关于这点，农夫甚至觉得现在根本算不上人伦崩坏。
“若四方分殿继续扩张，终有一天，人们会忘记神迹，丧失信仰。那一天，便是四位圣徒的独立日！”
赫米娅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混沌的时代。
“我的主……这就是你所说的‘在那之前’吗……”
那倒不是，农夫单纯想给点压力罢了。
“噢！我的主！您说的没错，必须要好好想想！”
赫米娅咬牙切齿，像个炸毛的猫咪。
“该死的四方圣徒，胆敢谋逆！”
农场主有点慌了，转回身看赫米娅一眼，琢磨着得劝劝别想太多。
“赫米娅，你知道怎么做？”
这么一问，赫米娅却听成了别的意思。
“我的主……您的智慧深不可测，我只能捕捉其一二，但即使是神之睿智的冰山一角，我也明白怎么做了。”
赫米娅轻轻一笑，将鬓发捋至耳后，迎着微风淡淡说道。
“既要兼顾世界探索的效率，又要稳定局面，依我看来，那办法只有一个。”
赫米娅半跪而下，仰视神明，虔诚无比。
“由神明授予他们以权力，让四方分殿的权力传承笼罩在神明的恩赐之中。”
农夫，苏剑桥，虽然文科学的不算特别好，但赫米娅说的这句话他也听明白了。
君权神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