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东城区的纸盒堆之中。
粉色头发的少女正用运气好捡来的鸡毛沾着水在纸板上写着日记。
“十一月八日 阴 今天刚在下水道按顿好就被通知下水道翻新要求离开。”
（简笔画的菊花）
“十一月九日 雨 今天在下水道躲雨顺便捡些东西结果失足掉进污水里。”
“十一月十日 晴 今天被一个奇怪的人借走了一百块还给了一本《都市生存法则》”（简笔画鸭子）
“十一月十一日 晴 按照书上的内容在一个死胡同里用纸箱堆出了一个基地，这里的纸箱还防水，真好。” ——玛茵·切尔希
玛茵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起来，将纸与毛放在一旁，借着月色翻阅起那本《都市生存法则》下一步是挖一些土以及去菜市场捡一些种子什么的种到纸箱后的“院子”中。
云雾遮挡了月光。
……
距离角冠出现已经过去了十三天，羊头怪所说的礼物一个也没出现可能只是吓吓人吧，切尔希依靠那两瓶精神力增幅药剂这段时间睡的特别好，对于身体的控制力到了可以轻微止血的程度。
以及，原本的手机坏了，又换了一个新的。
切尔希正坐在电脑前物色着上面的四合院一封电子邮件发送到了她的电子邮箱中，这是一封在古典派严重格式很不正确的信。
“亲爱的切尔希小姐
今天我要去学校进行心理辅导，七点出发，希望你也能一起来
希望你身体健康。
贝葛”
自上次去教堂要钱之后切尔希便每天零点个请假，现在算来已经十天没有出过门了，日常的各种事情也都是阿云娜在做...只是这几天游戏时长多了几十个小时。
切尔希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现在是六点三十随后转头朝门外喊去“阿云娜？要一起去学校给孩子们做心理辅导吗。”
“一起去吧，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阿云娜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传了进来，通宵结束的切尔希眼睛流着泪趴倒在电脑前，手边正是少了一截的精神力增幅药剂。
“快拉上！快拉上！我的眼睛又要死了。”切尔希连忙摆手嘴里大喊着。
“要先准备一下吗？”
“不用管她，她过一会就好。”
“克拉丽丝，坏！”
（吐舌头）
……
清晨的雾气渐渐消退，一高一低两个人影从中走出，见此贝葛赶紧上前迎接，三人的身高差距很大，矮的像小学生高的进门要低头。
短暂的寒暄之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卫道科理工大学，切尔希坐在副驾驶，阿云娜和贝葛一路上很聊得来。
到了大学门口切尔希下次踉跄几步被阿云娜扶住。
“唔...呕”
在与肠胃几经周转之后还是没有吐出来，好在早上没吃饭。
“发票，对了发票。”
贝葛手中夹着一张纸条“已经拿好了。”
切尔希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拿出了那瓶精神力增幅药剂打开木塞吸了一口，又是一小会的调整晕车的感觉已然留在了回忆中。
“好久没有这感觉了，真该...”切尔希看来看自己身上的袍子和身边的修女与神父还是没有说出不好的话。
“我们进去吧。”
在和保安短暂交流并确认身份后进入了学校，切尔希说是要去四处看看便挑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走去，见切尔希走远了阿云娜拍了拍衣服的内兜，克拉丽丝从里面钻了出来。
切尔希沿着路上的黑气走到了一棵很粗的老白桦树下，大树生于路中间像是分海的大英雄一样将行人分开。
围着树绕了两圈之后切尔希将手插进土里在里面薅出了一根鸡骨头。
那个小天才在这里施肥呢？
切尔希盯着沾土的鸡骨头反复看了几遍最终确定，这是一只母鸡的腿骨，很可能出自啃肥鸡。
奇怪的是一只鸡怎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怨念”呢？
难道这只鸡是仙人投胎享福不料被歹人暗算最后惨死于屠宰场？
还用想吗，问题肯定不在鸡骨头上。
“咕~咕——饿——”
宛若婴孩的啼哭声从刚掏出的洞中传出，切尔希将骨头放了回去又用土埋了一个小丘念了几句经便转身离开。
原因无他，刚刚的奇怪行为已经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换做平常切尔希已经掏出枪指着洞口或是用烟向下薰了。
至于妖魔鬼怪会不会怕子弹和烟雾，要用物理对付物理，灵魂是无法直接作用于物理上的东西的。
至于精神力，这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但在本质上是一种物理表现。
切尔希离开了棵树换做其他地方走走，也许是快上课的原因一路上人来人来，差不多几十个人中就有一撮精神不振的人。
他们或是印堂发黑眼神涣散或是眼布血丝甚至有些暴躁，其中一个就因为被撞了一下与人发生了口角。
那人手上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血丝再加上狰狞的表情，拎住受害者的衣领一副要把他吃下去的架势，身边的“正常人”或是围在一旁看热闹再一些也许是朋友什么的则上去拉架。
过了一会保安来了才停止下来，三个保安都没架住，那人飞奔出去一个飞踢把受害者踹翻在地上，不知是什么原因受害者在地上抽搐起来发起来癫。
“妈妈的，中邪了是吧。”
切尔希挤了几下穿过人群一脚踹翻了那个暴躁老哥赶忙检查起受害者的情况。
切尔希拿出瓶子用精神力取出一丝药水抹在受害者的鼻子下面，又对其进行了“头部按摩”进行精神力疏导，过了没一会就醒了，除了有点头疼以为精神还有点小充沛。
切尔希把受害者扶起来拉着她的手离开了人群“你请个假跟我来一趟，就说牧师找你有事。”
刚刚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路上听贝葛说最近一段时间各类灵异报警频发估计也是逆熵核心罢工的影响，十几天的时间影响这么多人，少说是邪教传播什么的。
“我们去哪？”
受害者语气有些怯懦，放在文艺作品中绝对是受欺负的好沙袋。
“心理会诊室，应该是这么个地方。”切尔希则是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她，从刚刚起自己就有些烦躁，或许也是受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影响。
走了没一会就到了学校的心理诊所，今天的心理诊所特地征用了一些其他地方来迎接几位神职人员，一些衣着亲人的医生也在各自做着准备工作，看来最近学生心理问题已经引起了上层的关注。
切尔希拉着受害者进了一个用于话疗的小房间，装饰还蛮好的，粉色的墙纸上面贴纸一些可爱的东西，座子上放在一些毛绒小摆件。
切尔希坐在对面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东卓罗·明。”
罗明咽了下口水。
“你有信什么东西吗？包括最近拜过的或者是看别人拜过的。”
“我...”
“快...”切尔希深吸一口气又吸了一口精神力增幅药剂，这才意识到，刚刚像是审讯犯人一样，这可不行。
“不用着急，慢慢想。”切尔希从兜里拿了一块软糖“要吃吗？橘子味的。”
“嗯，好。”罗明接过了糖拆开包装纸吃了下去，味道很棒可以说是沁人心脾的程度，只是感觉糖本身味道中夹杂着的一丝味道才是沁人心脾的来源。
罗明回忆起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一点一点和切尔希述说起来。
自己身体原因请了假一回学校同学们都学习起来了，一个个就像是不断跳动的心脏一样，一刻都不敢停，夜里也满身沙沙沙的写字声，甚至室友在梦里都在被课文。
还有一些同学是体育生，几乎体力条恢复了一点就锻炼，自己锻炼就算了还拉着别人锻炼，连续奔走半小时之后晕倒在地上还好被人发现了。
还有一个科学狂人，把直接关在实训楼里听说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老师们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只能每天给他送些吃的什么的至少别让他饿死。
听着罗明的描述切尔希一点点在纸上记录着。
“还有呢？他们有拜过什么吗？”
“不知道，大家都...”
“说就行，我也不信神。”
罗明有些诧异，这是牧师说出来的话吗？
看罗明不敢说切尔希接着解释道“我有着自己对于世界和神的理论，我的信仰不在哪里。”
“好像没见他们信过什么...拜...也没拜过什么吧。”
“那他们有什么共同特征吗？都是人不算。”
“都有两只眼...”
“请不要在这种场合开玩笑。”
“我也不知道。”明明是你先开的。
切尔希叹了口气，撕下一条纸交给罗明“有事给我打电话，你先走吧。”
罗明走后切尔希拨通了阿云娜的电话，嘟嘟几声过后电话无人接听。
阿云娜有危险？阿云娜能有什么危险？
不安的感觉在切尔希心头泛起，过了一会电话回拨了过来，声音的另一头是克拉丽丝着急的呼喊，着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