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并没有死去,她只是回到了存档点。这就意味着暂时看不见那什么狗屁勇者了。
最近几天搞来搞去弄的芬里尔身心俱疲,只能多补补觉了。
但是他没有发现,有个熟悉的人正出现在他的左右。
“嘶,最近累的都出幻觉了,老是觉得魔王就在我的附近。哈啊~~~~~晚上七点了,睡觉睡觉。”
盖上被子的芬里尔蜷缩着身体进入了梦乡。
“祝你好梦。”
“赶紧起床!都六点了!还不出去赚钱干活啊?!”
妈妈的叫喊声还是在5:59分如约而至,但是芬里尔却没有向以往那样赖在床上,反而直起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妈妈的脸,就好像看见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别看了!赶紧干活去!你不是找的送货的吗?一小时50块!赶紧去!”
她的脸还是那样苍老,不像那些有钱人一样通过加装可塑造面部来达到青春永驻,她还是想以前那样站不太久,老腰间盘突出了。
随便吃了一口面包,芬里尔就走出了家门,门外寒冷的微风讲芬里尔的困意全部吹跑,但是,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个梦一样,但毕竟是梦,忘了很正常。
早上六点的街区到处都弥漫着宿醉者呕吐物的臭味和那些装的盆满钵满的拦精灵,当然还有那不可或缺的注射器针头。
说到处都是就有点夸张了,但也好不了哪里去。
“唉,干活,挣钱,买义体,住大房子。”
抬头望了望那高的快和笼罩[希望]的穹顶一样高的大厦,又看了看身旁写着低矮的房屋,芬里尔踢开脚边的烟盒,默默地走向快递公司。
“唉,你,开车把这玩意送到第五街区去,然后让收货的签个字。”
“好的,对了,您的眼皮上好像蹭了什么了,您擦一下吧。”
[又是个死🐴脸,今早肯定被他老婆训了。]
插钥匙,开车门,上车,脚踩油门,猛撞仓库大门。
“他妈的,你一天不撞大门浑身难受是吧?!唉,等会,带上她,她新来的,带她熟悉熟悉!”
老板拽过来一个黑头发的小姑娘,很漂亮的那种,笑起来很甜,腿也长,最主要还是个黑丝。
芬里尔示意她跟上自己,等她坐上副驾驶坐稳了,系好安全带之后芬里尔才放心地踩下了油门。
虽然说好看,但是开着车的芬里尔可是一眼都不敢看她,毕竟之前就有因为低街区的人看高街区的大小姐的眼神太过肆意然后被买手脚的事。
要说为什么芬里尔敢断定她是大小姐,不是因为什么气质啊,举止啊,是因为她的表,她的表是璀璨时代的东西,叫,叫什么劳力士,总之戴这玩意的人非富即贵。说白了就是芬里尔不敢惹,不敢碰的人。
“你这车怎么没自动导航啊?”
“老板嫌贵,没装。”
“不贵啊,一个才五万啊。”
“公司车多,全都装了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诶,怎么看不见你的驾驶证啊?”
“我16,年龄不到,考不了驾驶证。”
大小姐不由得握紧了安全带。
“但是你放心,我开车贼稳,漂移,甩尾什么的样样精通。”
芬里尔见她还是一脸不敢相信,于是直接连超三辆车。
高速路上货车在芬里尔的驾驶下就如同一个发了性情的泰迪一样在那些车超来超去。
但是总有一些路怒的人,芬里尔也很理解嘛,他把头探出车外,看了看别再自己前面那辆车的车牌又看了看那车的车标,从脚底下拿起一块转头,猛踩油门就又把他超了过去。
此时落后的车又有想超的迹象,芬里尔果断把身子弹出车外,拿着搬砖对其进行战略威慑。
“喔哦!你刚才好帅啊,话说你真的才16吗?我最开始以为你都20了。”
大小姐靠在车窗边,笑着看向芬里尔。
那种笑容怎么说呢,它不像那种绝世佳人那样妩媚动人,也不想冰山美人那样傲气令人,只是让人感觉很开心,很高兴。
“我显老,我显老。”
“哎呀,我不是说你长的老,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气质很成熟。给人感觉很可靠。”
[可靠吗?我?这是什么新式仙人跳?!]
芬里尔看向大小姐,随后便猛地将其拉向自己,并且把她的头压低。
“捂住耳朵!”
[他妈的怎么遇到飞车贼了啊?!]
子弹射出,精准命中驾驶员的双手,没有丝毫的偏差。
“兄弟,行行好!我也要吃饭的!行行好!”
为了保险起见,飞车贼车上的每一个人的双手芬里尔都给了一枪,那辆车里现在有四个耶稣。
“那什么,刚才情况紧急我是不得已,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才把你的头压低的,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松开压着大小姐头的手,芬里尔连忙解释,生怕她误会。
但是她却说出了一句很怪的话。
“你哪里搞的枪啊?刚才好酷啊!!你就啪啪啪啪几枪就放倒了他们,你也太厉害了吧!”
她眼里满是崇拜,芬里尔眼里则满是疑惑。
“你说什么啊?枪这种东西不是很常见吗?不是……很常见……吗?”
[对啊,枪是什么时候在我的兜里的?我,我没有持枪证啊。]
“哈?你那里持枪证很好考吗?我一直想考来着,但是我爸不让,要不你给我当保镖吧?我家还是蛮有钱的!”
明明是充满友善意味的话语,但芬里尔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好像有什么被颠覆一样。
[不对啊,不对,太怪了吧。]
接下来的路程很短,不一会就到了第五街区,到了小区门口,看到了熟悉的保安,大小姐刚想下车与保安交谈就被芬里尔拦住了。
“他不带放你进的,不,应该说只会放你进,我和车都进不去。”
大小姐则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酷酷地走向保安。
“我们来送货的,能麻烦你把大门打开一下吗?”
[?他开门了?没上车检查?没搜身?这,这不对!这太怪了!]
一种诡异的感觉包围着芬里尔,他拿起货物来到楼底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您的货物到了,您看您什么时候下来取一下?要送上去啊………那您稍等。”
芬里尔抬头望了望眼前的高楼,又看了看车里的货物,想都没想就把货物背到背上开始爬楼梯。
“这么重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走楼梯啊?还有,凭什么她让你送你就送啊?你放楼梯她爱拿不拿不就可以了吗?”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压根不知道低街区人民的辛苦。
“走电梯碍着别人事,容易,容易惹麻烦。给人送上去是为了不差评,我也要吃饭的,我也要生活的,差评会扣我钱的。”
为了钱嘛,很正常的一件事。
“还有,能请你把手拿开吗?我能背。”
“可是你出了很多汗诶,真的没事吗?”
[拜托,我出汗是小事,货物砸到你,被你家和收货人家买手脚才是大事!]
幸好只需要送到20楼就行了,现在才到,才到,第五楼。
芬里尔放下货物,坐在楼梯上休息了一会,顺便喘了一口气。
“你家是在第几街区啊?”
“十三街区。”
“是那个在改革的新街区吗?”
“?”
芬里尔望着她,自己开始回想起关于十三街区的一切,但是为什么那些记忆看起来那么,那么诡异呢,但,但那些诡异的记忆却是那么真实,毕竟是自己脑子里的。
芬里尔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开始继续上楼,但大小姐嘛,总是自以为是,就在上到第十楼的时候,她非要来背,借过果真出事了。
就在她踩第一个台阶的时候一个没站稳,连人带货一起跌倒,芬里尔一个箭步托住了她,然后赶紧去托住货物。
“呼,好像,幸好货和你都没事。”
芬里尔不敢摸头上直流血的伤口,只敢继续向上爬。
“抱,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帮你。”
芬里尔讨厌哭声,也不想安慰人。
“我没事,小伤,小伤。送完货我去车上缠个纱布,缝几针就行。”
第十五楼了,芬里尔仅仅缓了一分钟就又开始上楼了。
挣钱嘛,为了还债嘛。
“您好,您的货物,您的货物到了,请您签收。”
此时的芬里尔累的就如同一个刚耕完百八十亩地的老牛一样,喘个不停。
“您头没事吧?”
“小伤,小伤,建议您开箱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损伤。”
货物是否完整是否损伤都算在工资里的,芬里尔可不敢马虎。
芬里尔示意大小姐转过身,背对着开箱的收货人。
“没问题,我在那里签字?”
“这里。”
坐回车上的芬里尔掏出塞在座椅底下的医疗和拿出分割针纱布,对着后视镜就开始缝合起了自己的伤口。
缝伤口嘛,芬里尔最在行了,不一会伤口就缝合完毕不在流血,纱布也缠完了。
“呃,芬里尔,抱歉,我就是想帮帮你,没想到……对了,你端口开一下,我,赔偿你点钱吧。”
瞟了一眼她那界面的好几个零,芬里尔哪敢要啊。
“没事,小伤,小伤。”
“可是你-”
“我说了小伤,小伤呢。你没事就行。”
芬里尔倒不是生气,只是他现在感觉很烦,烦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异样感都太多了,多到让芬里尔感觉这就是一场梦。但他头部传来的痛感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今天就干到这里吧,一会跟老板说一下吧。]
经过漫长的沉默的路程,终于回到了公司,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板要请假。
“老板,我今天请个假,明天再干行不行?”
老板看了一眼芬里尔头上的纱布,又看了看站在芬里尔身后不知所措的大小姐。
“解释一下。”
周围的人和老板全都围了过来,把她包围了起来。
“怎么他带别人就没事,怎么一带你就头破血流的啊?这可跟你当初答应我的不一样啊。”
“你不会以为小芬年纪小就可以随便欺负他了吧?”
“你来锻炼就锻炼,你伤人是怎回事啊?”
“他妈的,不是她的问题,别他妈吓她了,我背货走楼梯的时候一个没踩稳,头磕着窗台了。”
芬里尔赶紧轰散众人,把她从包围圈里解救出来。
“啥?你货你一个人背的?!她没帮你!?”
“他妈的都说了我是自己没踩稳呢!怎么,不信我啊?!赶紧散,赶紧散,赶紧干活去!”
驱散众人后,芬里尔刚想走出公司就被老板一把拉住。
“芬里尔,抱歉啊,你把端口开一下,我把医药费什么的给你,这毕竟是在工作期间发生的,算工伤。”
芬里尔一脸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着老板,随后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出来公司,只剩下老板和众工人望着他的背影。
“他妈的,见了鬼了今天!太怪了,他和她为什么要给我钱啊?!这不对啊?!”
他人对自己异样的好,让芬里尔越发感到诡异,甚至感到一丝虚幻。
“妈,我回来啦。他是谁?”
“你连你爸都不认识啦?赶紧尝尝我新学的蛋炒饭!”
“这蛋炒饭怎么……怎么……”
“你妈做的蛋炒饭好吃吧!”
是啊,就是因为太好吃了芬里尔才起怀疑的。
要知道,芬里尔的妈妈从来不做饭,做的蛋炒饭永远没有味道,可是面前的这份酱油蛋炒饭,芬里尔居然吃出了酱油味,芬里尔笑了,他释然的笑了。
“这是噩梦,对吗?魔王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