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就吃了一户人家！别他妈自己吓唬自己！”
老卢拽着芬里尔的衣领，努力把这一事实刻入芬里尔的脑子里。
“芬里尔你，没事吧？”
沙林一把拉住芬里尔那即将再次给自己一个逼兜的右手。
沙林和无归对芬里尔的发癫都习以为常，但是凯瑞没有。
他那隐藏在兜帽之下的双眼开始上下打量起了芬里尔。
芬里尔顺着那视线回看，凯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再去那里看看，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芬里尔快步离开了房间，离开了那给他自己无限压力，仿佛如同一个压缩机，要把他压扁了的房间。
到了街道上芬里尔飞速奔向城东。因为他不敢确定，不能确定那些人间蒸发的人家是不是确实是因为自己。
咕噜咕噜，凯瑞的肚子叫了起来。
“有纸吗？我去上个厕所，可能得蹲很长时间。最近便秘啦。”
进入厕所，关上厕所门的一瞬间，凯瑞消失不见，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房顶上飞奔，紧紧地追踪着芬里尔。
可是一旦进入城东，芬里尔就发现了端倪。
他妈的下城城东一共就他妈的百十来户人家，有他妈的一半的房间空了出来！
剩下那一半也都躲在家里没有出来。
“不可能啊，我胃装不下那么多人的啊。”
而且那些仅存的人家也都用木板把门窗加固紧闭了。
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却冷冷清清，只有些许商贩再贩卖这蔬菜和生活必需品。
“噗呲噗呲噗呲。”
循着声音望去，芬里尔看见了一个胖胖的龙人，正是他发出的噗呲噗呲声。
“什么事情啊？”
“别管这么多，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龙人神情恍惚，恍惚之间又带有些许的紧张。
“这话说的。”
芬里尔撩开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自己别再腰间的三花聚顶。
老人商贩如同挨了一记晴天霹雳一样，开始浑身震悚起来，就好像眼前的芬里尔是一个怪物一样。
其他的商贩和路人见到那龙人的表情，连忙退避三舍，就好像看见了一个瘟神一样。
“快跑！！！！”
龙人一把推开芬里尔，随后他的面部开始极度地扭曲和膨胀，整个龙人的身体也开始以超乎人类想象地开始肆意弯折，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最终一个龙人球就出现在芬里尔的面前。
最终从他的颧骨凸起处伸出了两个类似于螃蟹钳子一样的东西，对准那扭曲成薄片的龙人的脑袋就刺了进去，随后整个扭曲成球的龙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地上。
但最让芬里尔诡异的事，那些路人和商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正常的贩卖，正常的买取，正常地从芬里尔旁边经过，甚至就如同踩中一片落叶一样，正常地踩过那瘫在地上的龙人皮。
一切都很正常，就跟普通的生活没什么两样，但就是太正常，这才显得有些诡异。
芬里尔沉默不语，捡起地上那被踩的破破烂烂的龙皮就转身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鬼知道这些海龙建城的时候为什么要建这么多小巷子。
凯瑞自然是跟着芬里尔的脚步也走进了小巷，想要一探究竟。
芬里尔面对着小巷尽头的墙壁，手里拿着的龙皮被刮进小巷的风胡乱拍打，此时的芬里尔，一动不动。
就在凯瑞想要更近一步看个究竟的时候，就在其身后的地面发出了响动，凯瑞回头看去，发现地面被什么东西给砍成了碎片。
不仅是身后的地面，就连其前面，左面，右面的地面也是如此。
凯瑞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也有什么东西砍过，那感觉就像是一柄锐利无比的大刀在自己头顶蓄势待发一样。
“转…芬里尔先生，是我，凯瑞。”
识趣地解除了隐身，凯瑞摊了摊空空的双手，向芬里尔示意自己并没有敌意。
此时芬里尔才徐徐转身，看见是凯瑞之后，芬里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挠了挠头。“抱歉哈，我以为敌人呢。”
［艹泥马！吓死老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么他还会隐形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他妈还以为这里也有铁血战士啊啊啊啊啊啊！！］
凯瑞刚想迈出一步，就被眼前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住了去路。后面，左面，右面也都是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阻拦着凯瑞。
“芬里尔先生，能把这个结界解除一下吗？我出不去了。”
“哦哦，抱歉，我忘记召回了。”
随着芬里尔的一声口哨，凯瑞也终于能迈出那透明的无形牢笼了。
“对了，这个东西，你有什么头绪吗？”
芬里尔晃了晃那龙皮，凯瑞摇了摇头，但是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发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芬里尔先生，接下来你无需动手啦，我一人就可以将敌人尽数歼灭。”
芬里尔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看见一个箭矢向凯瑞射来，凯瑞只是翻了翻手腕，那箭矢惊人一分为二，掉落在地。
“箭上有毒。小心哦。”
“打猎的让猎物给伤着啦，那不就成了笑话了吗？哎呀，不就是敌暗我明吗？小意思啦。”
紧接着铺天盖地剧毒箭矢袭来，凯瑞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被射程了筛子。
芬里尔只是撇了撇嘴，靠在墙边，等着敌人现身。但是等来的确是一个个炽热的火球。
抬手几枪就把火球打爆打散的芬里尔打了打哈气，满脸无聊。
［唉……没劲，是因为这里都是贫民百姓吗？没劲……］
“凯瑞！留个活口！我要问话！”
“啊！哎呀早说啊！”
不知何时出现在芬里尔身边的凯瑞一脸懊恼地放下了他那背后装的鼓鼓囊囊的袋子。
“我的我的，我下手太快了。”
“没事，尸体呢？”
凯瑞的神情开始紧张起来，紧张中夹杂着一丝丝尴尬。
“尸体？呃，我下手太快清理完了烧啦。”
芬里尔捂了捂额头，随后无奈地问向凯瑞“那他们身上的物件你有留意吗？”
“灵魂石碎片行吗？”凯瑞说着就把背后那袋子解开，把里面的东西给倒在了地上。
从袋子里面轱辘出来了六七个龙人的人头，切口非常完整，至于脸上的话则是没有什么表情，连惊恐和疑惑都没有。这些头就好像是被从背后一瞬间斩下来的一样，他们甚至都没发觉凯瑞来到了他们身后。
“这不是龙头吗？”
“这是灵魂石碎片。”
“你……确定？”
“这就是灵魂石碎片。”
芬里尔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最后也只能问他“你，信奉克洛罗？”
“信祂干什么？我们是鼠鼠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神明的啦。我只是拿灵魂石碎片给克洛罗献祭换点好处罢了。只是合作，拜托，我为什么要信那个疯子啊？”
凯瑞脱下兜帽捋了捋他那因剧烈运动而杂乱的毛发。
“我们鼠鼠的信仰很灵活的，我们可不会顾忌邪神，在我们鼠鼠眼里祂们就是工具，你要不是个疯子根本就不会被祂们蛊惑。您不也在和那几位邪神合作啦。都一样的。”
芬里尔一边听凯瑞解释，一边拿出匕首熟练地划开了那些龙头的颅骨，让其大脑暴露在空气之内。
自大脑暴露在空气都一瞬间，那大脑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顺着那缺口就一跃而起，直接扑向芬里尔的面门。
“小心点。”
凯瑞抢先芬里尔一步把那脑子劈成了两半，直到这时候芬里尔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那大脑已经不能称之为大脑了，应该叫它形似大脑的寄生虫。
进食器官，消化器官，甚至都有了生殖器官和排泄口这些都有。
换而言之就是怪物取代了这些龙人的大脑，然后如同驾驶高达一样操控着他们如同空壳一样的身体。
“恐怕你那剩下的灵魂石碎片献祭不了了，克洛罗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东西的。”
“啊？又没钱啦，运气好差啊。”
“钱？”
芬里尔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渍，不解地望向凯瑞。
“我先画个法阵，然后把灵魂石碎片放上去，然后克洛罗就给我钱啦，很简单的啦。最近家族缺钱了嘛，挣钱，不丢人。”
凯瑞说的轻描淡写，语气里满是轻松和简单，颇有［希望］里赏金猎人的味道了。
“那就先回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芬里尔把龙皮卷了卷，顺带着把那些龙头再塞回袋子里，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就和凯瑞走出小巷。
在回公寓楼的路上，凯瑞是不是地瞥向芬里尔腰间，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你要看的话就自己拿，我没意见的。”
“就等你这句话啦。”
随后凯瑞就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那左轮开始端详了起来。
“这枪，您是从玄渊那里搞来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啊？”
凯瑞熟练地退出子弹，然后把左轮举过头顶，借着夕阳的余晖来一探弹巢内部究竟。
“三花聚顶，羽化成仙啦，这弹巢里面刻着符呢，就是玄渊那边的说法，我不太懂啦，我只知道这玩意是一个得道高僧的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