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骑士呢?!!张开法阵啊啊啊啊!”
阿斯柔特的铠甲再次变得漆黑。
反勇者教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阿斯柔特的复活点,于是乎就以一个排的兵力进行围攻。
“就咱们五个了!!!结个屁的法阵!!其他人---”
火箭弹砸中的征地后方的土块,激起了阵阵携带着碎石的尘土。
“其他人都死了!!!”
骑士拔出扎在自己脑壳上的碎石,双眼早就被血丝染红,但其手中仍然紧握着符文机枪,目不转睛紧盯着下方的斜坡。
“勇者!!!我给你提供火力支援!!你下去把那个拿火炮的邪教徒给砍死!!!!火力压制!!!!狙击手!!!!点头!!”
内外都刻满符文的枪管,将那一颗颗从枪管中划过的,从枪喷出的晶石就变为了致命的小型爆弹,每射出去一发爆弹,枪身就变得越来越红,就连枪托也变得越来越炙手可热,字面意思上的炙手可热,骑士的手都烤熟了。
远在山顶的狙击手把自己深埋在了土堆之中,只留枪口在外。
他不需要眼睛,只需要凭借感应,只需要凭借感应扣动扳机,便能精准的射出一颗坚硬无比的寒冰子弹。
他双眼紧闭但仍难掩饰他眼里如同太阳般耀眼的蓝光。
至于其他的骑士则一手拿着多发形符文速射枪与阿斯柔特从出了阵地。
阿斯柔特的剑已经断裂,但这可不会阻碍她把那些敌人刺穿砍断,但其他两位骑士可没那么幸运了。他俩的剑可不如阿斯柔特的剑锋利,连那些反勇士教教徒的铠甲都没法划开。
所以他俩要做的就是用剑,砍向那些教徒手中的霰弹枪,让其停止工作,然后奋力把自己手中的符文速射枪的枪口砸进教徒的头盔里或者怼进头盔的观察孔里,然后扣动扳机,然后循环往复。
只有这样做他俩才能拖住教徒对阿斯柔特围攻的脚步。
阿斯柔特断剑在敌群中不停地舞动,但也只是砍砍地将教徒砍死,她甚至没法将其砍成两半!
一半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另一半原因就是她的剑卷刃卷的太厉害了!
纵使狙击手已经尽量为其创造把自己的剑刃从教徒的胸口拔出的时间,但她实在是很难把那早就卷刃,崩刃成锯子的断剑拔出来。
教徒已经换好了火炮的弹药,面无表情地把准星对准了阿斯柔特,并且扣动了扳机。
“小心!!!!!”
刚才与阿斯柔特一起冲进敌阵的一名骑士舍身飞撞,撞开了阿斯柔特。
看着在眼前物理意义上分散的骑士,阿斯柔特终于拔出了断剑,不顾自己面前那些向自己袭来的弹丸,现在她眼里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自己面前的那个拿着火炮的教徒的脑袋搬家!!!!
“极寒·万刃!!!!”
寒冰逐渐在阿斯柔特的身后汇集,凝聚成无数剑刃,随着阿斯柔特的断剑挥舞,那些寒冰剑刃便向周围的教徒刺去。
“咳咳………要不是……要不是我没有完全……恢复………你们………”
周围的教徒尽数倒下,化为一座座冰雕。阿斯柔特也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大口吐着污血,就连再次站起都费劲。
但她突然感觉浑身冲满了力量,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发疯似的向前方的地堡跑去,边跑边喊“别!!!!!!我能摧毁他们的复活点!!!别!!!相信我!!!!”
断剑慢慢复原,那些阻拦着前进道路的敌人如同稻草一样安静地断成了两截。
白色盔甲慢慢复原,那些袭来的弹丸如同以卵击石一样化为齑粉。
阿斯柔特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趁着自己完全恢复之前把那该死复活点给拆了!!!!
“信我啊啊啊啊啊啊!!我可是勇者!!!!”
但是反勇者教教徒就如同潮水一样从走廊的尽头向阿斯柔特涌来。
看起来她接近那复活点还有段时间。
把自己深埋在土堆之中的狙击手永远沉睡在了土堆之中,但是那个还端着符文机枪的骑士则微笑地看着从那些从自己身上冒出的淡黄色,缓缓飘向勇者所在地堡的光点。
他实在是太累了,已经两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他索性就睡在了符文机枪上。
走廊里已经被残肢断臂填满了,就连教徒四溅的血液也已经没过了阿斯柔特的小腿肚子。
“信我啊,我能的,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不用的吗?”
即使已经没有再奋力挥剑的理由,但阿斯柔特依然在挥剑。
是因为那些骑士的死亡吗?是因为那些骑士曾经的微笑吗?是因为那些骑士光明的前途吗?是因为那些骑士的家人吗?是因为那些骑士的愿望吗?
阿斯柔特不知道,她也无法知道。
长剑刺入门缝,豁开厚重的铁门,那躺在祭台之中了纯黑色立方体以及周围那些不断地在其周围凭空出现的肉泥便映入阿斯柔特的眼帘。
手起剑落,立方体碎成了渣子。
张开护盾抵御即将袭来的冲击。
走廊中残肢断臂以及复活点碎渣附近的肉泥都开始极速膨胀,最终炸开。
转瞬之间地堡小时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在原地堡处生气了一束血色的蘑菇云。
阿斯柔特安然无恙。
护盾收起,阿斯柔特漫步在血雨之中走向原先的阵地。她拿出了针线包。
“杰斯顿的手,杰斯顿的头,杰斯顿的…………”
杰斯顿碎的太过了,阿斯柔特早就跟他说少抽点眼了,烟会让骨头变酥的,要是不抽烟的话,说不定不会这么碎。
“好了,杰斯顿好了,该……该李维斯了,李维斯呢。”
阿斯柔特漫步在尸横遍野的阵地上找着李维斯的尸首,最后她看见了一个握着霰弹枪枪口的无头骑士。
“他妈的,打不过就跑啊,你们死就是真的死了啊,说了几遍啊?他妈的……”
踹开那些倒在李维斯尸体周围的教徒尸体,阿斯柔特抱起李维斯那千疮百孔的尸体,将其放在了杰斯顿尸体旁边。
“啊……还差,好差好多,好差好多,该,该,该安普了,对,安普。”
安普的双手早就因为高温和符文机枪黏在了一起。
阿斯柔特想了想便拿出针线包里的小刀,一点点,慢慢地奋力手和枪身。
但靠的太熟了,都考成酥,考成黑渣子了,一碰就碎,两只手都是。
“信我啊,我能的,你他妈的,我都说了我………”
紧握成拳的右手始终高悬在安普的头顶,但最终落在其头顶的却是阿斯柔特温柔的抚摸。
“该李了。”
阿斯柔特托着载满尸体的盾牌,一步步走向狙击手所在的土堆,然后用剑当铲子,把李给挖了出来,拂去他身上的尘土,将其也绑在盾牌之上。阿斯柔特拖着盾牌便走进了法阵之中。
金光过后,阿丝柔特回到了塞斯皇城中的大教堂。
迎接她的自然是鲜花赞美与掌声,但那些盾牌上的尸体自然是无人问津。
战争胜利能被世人记住的只有将军。
洗浴过后的阿斯柔特来到圣墙之上拿着刻刀,一点点地刻着在此次行动中逝去的人名。
凛冽晚风从教堂四周袭来,拍向那面高大的,宽大的,密密麻麻的圣墙。
“所以说你真的活了这么久?初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格勒,皇城学院的学生,一个在秘法造诣上有些许成就的学生。”
“对啊,活到只剩我一人。每次都是。”
阿斯柔特一袭白衣,漂亮的如同一个在风中摇曳的纯洁百合花。
“嗯,你对现在很不满,你不想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对吗?”
格勒面带微笑地逐步逼近阿斯柔特。
“什么?傀儡?你在说什么?”
“就是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注意我的言辞,我说可能,表猜测,就是你以及你所信仰的女神都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阿斯柔特快步向前,给了格勒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后阿斯柔特眼前的格勒烟消云散,紧接着,阿斯柔特的又脸便就感觉被人扇了一样疼。
她一脸震惊地看向坏笑着的格勒。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别急,我知道你知道我是凯尔德思礼的信徒,你很想杀我,但你别想杀我。因为我有一个礼物,一个你想要的礼物送给你。”
格勒的右手亮起不详的紫光。
“我能看破谎言,你知道对我说谎的后果吧?”
毕竟阿斯柔特可是有[系统]的勇者。格勒本事也没想骗她,他也只是觉得好玩才这样做的。
“拜托诶,骗人不好玩的啦,那你就是接受喽?那我这就把礼物给你。”
格勒一个箭步来到阿斯柔特年前,直接把自己的右手盖向了阿斯柔特的脑门。
尘封已久的记忆从阿斯柔特的口鼻喷出,变成了一幕幕画卷围绕在阿斯柔特周围。
一切就如格勒预料的一样,勇者根本不会复活术,每一次复活就会有十名孩童代替她死去,是教皇用这种方式把阿斯柔特复活的,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百年。
而且教皇还修改了阿斯柔特的记忆,让她误以为自己真的会复活。
直到被记忆被格勒修复,阿斯柔特才想起了一切。
她就是一个工具人,一个教皇用来抵御邪神和魔王以及反勇者教会的工具人,一个好用的,复活廉价的工具人。
“我就说人活那么久怎么可能不会疯嘛,再说了,复活术太繁琐了太落后了,所以你复活肯定是因为献祭。”
格勒暗自得意,他就知道当初向凯尔德思礼所要全知卷轴是对的。
“好了,该回学院了,该查寝了,要是不回去又该被骂了。”
格勒刚想走人就被阿斯柔特拽住了衣角。
“那么,代价呢?”
格勒没有立即看向身后的阿斯柔特,反而喜欢看向了立在身侧的圣墙。
“代价就是放我一命,别来找我茬,仅此而已。”
格勒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转过头看向刚从打击和震惊中走出的阿斯柔特,随即给她来了一个鬼脸。
“但老太婆你也别担心,我是个好人,一个不会滥杀无辜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