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女皇,灭国灾星,好久不见啊,叶捷琳娜。”
卡利斯托庄园里早就不再如同往日那般死气沉沉,反而因为幸存者的聚集而热闹起来了。
但这些幸存者见到叶捷琳娜却没有一个行跪拜礼的。
叶捷琳娜似乎对卡利斯托的痊愈感到很震惊,就跟她发现还有这么多幸存者一样震惊。
“我们有专门的基地,可以收留幸存者,不知您的意向是?”
“问我没用,问他们。”
卡利斯托转身大喊“要跟我们亲爱的叶捷琳娜去她那所谓的基地的可以现在就走!他们那里饭管够啊!”
他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一个人向前一步。
“真是抱歉,看起来没人愿意去您的基地,还是请回吧。”
说罢卡利斯托就要起身送客,这种对女皇的大不敬可不是女皇禁军所能忍受的。
禁军挥剑砍向卡利斯托,卡利斯托甚至能从那燃着深紫火焰的剑身上看见自己帅气逼人的倒影,卡利斯托依然矗立在原地,但禁军的手臂却不知何时被砍断。
“哟,留一手啊?玩的挺花。”
卡恩甩了甩斧子上的鲜血,冷漠地看着叶捷琳娜,看着这个欢愉之主的信徒,这个战争之主的死对头的信徒。
“私藏邪教徒,可是要按叛国罪来处理的,可是要砍头的啊。”
卡利斯托如临大敌,整个龙开始阴暗地,不自信地,如大难临头般开始不停地颤抖,那颤抖幅度之大让人觉得洗完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就能被他抖干。
“好可怕啊!卡恩!我要被砍头了!我要被塞拉利的信徒砍头了!!好…好…好,好他妈的恶心啊!”
卡利斯托怒火中烧,他那苍老遒劲的面貌此刻正因为暴怒如同老树盘根那样青筋暴起。
“你怎敢说我叛国的?!是谁他妈的不作为放任那些狗贵族乱搞,搞什么新进贵族之分,党派林立的?!是谁在下城爆发抗议之时派兵他妈的暴力镇压的!!!他们纳税了你不保护他们就算了你还继续放任那群狗剥削下城人?!!你不给羊吃草羊怎么产奶啊!!!你替羊产奶?!”
在禁军群众的那个灰袍法师终于听不下去了,抬手一挥,一个硕大无比的迅剑便凭空形成。
卡利斯托当然知道这种迅剑带有两次攻击,一是迅剑本身的攻击,二是迅剑的剑气攻击。
所以面对眼前袭来的迅剑,他依然如同一座高山一样矗立在原地,矗立在原地那些幸存者的前方。
“泰斯!!!!!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普天盖地的蝇群从庄园上空袭来,它们如同铁幕一样降临在卡利斯托的面前以及那些幸存者的面前。
“咳啊!咳咳咳!来晚了,抱…抱歉。路上遇到麻烦了。”
泰斯一边向着卡利斯托点头哈腰以表歉意一边从自己的胸口扯出一个毛茸茸血淋淋的手臂。
“你好啊,叶捷琳娜,以及…………”
当泰斯的视线扫到那位灰袍法师的身上,泰斯的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愤怒,无比的愤怒!
泰斯没有立即发作,反而是乖乖站到了卡利斯托身后。
“说道哪里了?”
卡利斯托抬头望天想了想,转而就讲表情从平和转换为刚才的怒发冲冠。
“你替羊产奶?!!!你身为女皇却屁事不干!!这个国家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你看看外面那些横行霸道的怪物!!你听听那些人的哭号!!!!全都是因为你的不作为!!!!!!!”
卡利斯托的怒吼如同寻找到行将木就的动物的秃鹫一样,久久盘旋在庄园上空不肯消散。
此刻的天也极为配合地下起了细细血雨。
卡利斯托没有继续怒吼反而是转身帮那些幸存者帮忙把那些摆在庭院里的东西给搬到房子内,鬼知道这血雨有没有毒。
经过卡恩,泰斯,以及卡利斯托的帮助,那些简易木床简易担架和伤员很快就被转移到了屋内,禁军和叶捷琳娜也想帮忙,但都被卡利斯托那充满怒火的眼神给制止了。
“所以说呢,我想通了,卡利斯托家族的护国大将的荣耀在我这代就算是断了,我一定要把你这德不配位的东西给拉下皇位,然后让能坐上那位子的人当新的女皇!”
卡利斯托家族世代为海龙皇族的护国家族,说白了就是皇族的御外修内的护卫家族。
尤其是到了卡利斯托·卡利斯托,也就是卡利斯托六十三世,卡利斯托六十三世早年间出了名的效忠皇室,每次遇到外敌内患,卡利斯托六十三总是身先士卒亲力亲为地不流血地解决困难,谁知道卡利斯托六十三老了好要亲手推翻这个自己曾经效忠过的的女皇呢?
“是吗,那我期待你选中的那个人能比我要好。”
卡利斯托幻想过不止一次今日与女皇对峙的情景,但是没想到女皇她却一笑而过,并没有表示是太多其它的表情,就连那笑容里也夹杂着些许释然。
“也对,我也挺不中用的,在哪里脑子都呆傻了。那么能告诉我是谁让你高举反叛的大旗吗?”
“你的罪行即使是盲人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这难道好需要别人来通知我吗?”
卡利斯托拿起怀中的酒瓶将壶中烈酒一饮而尽,随后整个捏扁,捏碎,捏烂,仿佛他手中的酒壶就是他眼前的叶捷琳娜一样。
“那祝您成功,还有,能拜托您一件事吗?请………请您保护好您庄园里这些幸存者。”
“当然,我把他们可是视如己出,可不是像你那样建立什么空中楼阁,大搞阶级主义。”
叶捷琳娜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便与身后的禁军一齐走出庄园。
卡利斯托长叹一口气,随后边让藏在吊灯上面的拜里下来。
“卡恩,能接着我点吗?我怕高!”
拜里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随后望了望叶捷琳娜那远去的背景。
就在此时卡利斯托那在不经意间洒到桌面上的酒水不断地涌现,如泉水般涌现,直到叶捷琳娜通过那酒水出现。
“卡利斯托你的品味还是那么糟糕啊,这酒还是那么难闻。”
从酒水之中出现的叶捷琳娜不顾卡利斯托还有卡恩以及泰斯三人都刀剑相向,开始仔细地观察起自己眼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封魔者……啊哈,我说我刚才怎么感觉那么不自在呢,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啊。”
此时的叶捷琳娜俨然放弃了女皇的身份,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信奉塞拉利的信徒罢了。
漆黑不祥的双角,漆黑的眼球,金黄色的瞳孔,锋利的尾巴,以及那身后那对细小但却能让她漂浮在空中的翅膀,现在的叶捷琳娜俨然是恶魔的形态了。
“你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金钱,为了权利还是为了美色呢?”
刚才流淌到众人脚边的酒水此刻却化作细小但坚韧的锁链将众人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卡恩挣扎了几下便向卡利斯托使了个眼色,泰斯也是,但拜里却在背后晃了晃手。三人见状也老老实实不再挣扎安静了下来。
“为了给我母亲报仇,还有就是贪图卡利斯托·白的美色。”
拜里也不装什么好人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哦,那害死你母亲的只是共济会啊,为什么想要联合老卡利斯托呢?”
“您会带餐厅只点甜品吗?”
拜里用他狡黠的笑容来应对叶捷琳娜温和的微笑,用自己的问题来回答叶捷琳娜的问题。
“呵呵,对了,其实老卡利斯托不用死的,并不是说新皇必需要杀死弑君者才行,我可以立契约的。”
说罢叶捷琳娜就从胸口掏出了一份契约,放在了拜里的面前。
“就当是我为这座城市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
说完就化作一滩酒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卡利斯托不是在杀她的时候肯定会死吗?”
“她的意思是卡利斯托先生无需以弑君者的名义被新皇处死了。”
泰斯掏出手帕擦了擦身上还残留的酒水。
“是不是叶捷琳娜必须死啊?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一座城池不能有两个女皇。”
卡利斯托看着桌上的契约淡淡的说道。
“我觉得,卡利斯托先生不需要那么亲力亲为地击杀叶捷琳娜,我觉得我可以代劳。”
卡恩头一次说出了这么体面的话,这让其他三人有点受宠若惊。
“什么?你们俩答应帮忙不就是为了在上城散步屠杀以及瘟疫吗?”拜里虽然是在提问,但难掩他高高翘起嘴角。
“你也知道啊,战争之主和欢愉之主的关系并不融洽。”
“跟瘟疫之主也是。”
那现在就明了了,只要等他俩杀完叶捷琳娜之后再让他俩内斗就行了,卡利斯托的命也保住了。
“但我还是建议先以杀那些怪物救人为重,到时候再杀叶捷琳娜也不迟。”
“错啦,以共济会的教徒为重,是他们在操控那些怪物。”
泰斯一边嚼着汉堡一边往嘴里不停地塞着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