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切,你要干什么?”
塞斯用他那苍老但严肃的面庞望向自己面前那脸上挂着让人作呕的假笑的年轻人。塞斯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不让自己失态。
但是两人的眼神之中都透露着无法隐藏的刺骨杀意。
“陛下,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林德切头上的教皇之冠的珠宝闪闪发亮,就像那黑夜之中的明星那样闪耀。
“把窗帘拉上。你皇冠闪到我了。”
林德切正好坐在阳光之中,阳光的闪耀加上皇冠的珠光宝气闪的塞斯差点睁不开眼睛。
林德切非但没有把穿帘拉上,反而把窗帘继续拉大,让阳光能充分照射到自己和塞斯。
“我把皇冠放下就行了。帝皇,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皇冠在桌面正中央,塞斯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但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赶紧把你那逼审判计划给我停止,火龙国的事情就让汀斯加自己解决,不能让人类来插手。”
塞斯敲了敲桌面,想让林德奇严肃一点,别再笑了。但他突然我行我素,就好像自己才是人类帝皇一样。
“可是那里确实是有深渊啊。为了伟大的女神,我身为教皇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塞斯的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了,他直接起身把窗帘拉上。紧接着拿起了林德奇放在桌面中央的皇冠。塞斯就像揉纸团那样把教皇之冠给轻易地揉成了一团,而在皇冠上的珠宝更是被捏成了齑粉。
直到这时林德奇假笑才消失不见,确认代之的只有冷漠。
“并不会出现差错的。陛下您可以相信我,我派出的先遣队现在已经进入了火龙城。”
“什么?!!!你!你!你派的是你的人吗?!!!”
“我的十字战士可不会那么轻易的失败。”
塞斯脸上的表情由原来的震惊,愤怒,变为了那充满嘲讽和玩味意义的不明微笑。
“哦,那估计就全死了。”
正如塞斯预料到那一样,房间大门被急匆匆地敲响了。
一想到林德奇的算盘落空塞斯就心花怒放。看到他计划落空的吃瘪样就感觉比自己穿上全新的内裤在阳台接受那来自新年的第一缕阳光还要舒爽。
“我就说嘛,没事别老管其他国家的事嘛。”
“是你在阻碍我?你明知那里也有深渊!”
“急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疑问句就让林德奇破防了。
林德奇的表情终于不再是冷漠的样子了,取而代之的是扭曲,骇人的扭曲。
甚至扭曲到林德奇的眼睑位移 来到了自己的嘴边!
“别急啊,你脸皮又脱钩了,赶紧弄弄。”
林德奇把自己的脸皮摘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已经符文机械化的钢铁[血肉]。调整好位置,确保每个挂钩都挂好,确保自己面部的控制表情的符文机械模块没有崩溃之后,林德奇才把自己的脸皮像戴面具一样重新戴回去。
“不是我干的,是汀斯加干的。我早就说过了不要打架,要和平。你打也行,问题是你得打得过人家啊。结果呢?”
林德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那些战士就那么白白地流干血液,甚至连一点反抗的痕迹都不曾留下地死掉了。
“不可能。我的每一个战士的改造手术都是由我亲自操刀,他们现在的实力非常强悍。既拥有战士的强悍身体素质又拥有法师的强大魔法能力,更别提还用上了最新研发出来的蛇手。除了你还能是谁?”
林德奇打心底就不曾认为汀斯加有这个能力能击杀他打造出的十字战士,何况还有15个之多。
“算了,爱信不信,反正不是我干的就完事了。还有,管好你的那些什么宗教裁判所。他们坐的太过分了,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们已经脱离了初衷了吗?”
“我们是在为女神大人,我们所---”
“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们所做的一-”
“阿吧啊吧啊吧。”
每当林德奇要表达他对女神的信仰,塞斯就打断他的发言,活脱脱像个小孩。
“别他妈的说你那破女神了。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你要知道的是你现在必须要管好他们了。有很多无辜的人被他们迫害而死去。你要是想发动战争的话就放手不管。”
在塞斯用言语辱骂女神的时候,林德奇双手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别跟我提什么宗教,什么信仰。那都是骗人的。毕竟你也不知道那女神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对吗?毕竟你只认识女神的尸体,对吧?要和平,不要扩张,更不要清洗那些所谓的异端。”
塞斯双手交叉于胸前,很平静地向林德奇表达自己的意愿。并不是请求他,而是通知他停手。
“难道不是女神她帮你摆脱了您之前的那些烂摊子了吗?我觉得您不能这么说啊。不提女神,就算是卑微如我,我不也是帮您摆脱之前的那些烂摊子了吗?就比如说那个勇者。”
互相说完垃圾话后就该动手了。塞斯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桌前,伸了伸懒腰,然后虚晃一下朝着林德奇的下巴就挥出了一拳,速度之快就好像流星一样。
“帝皇,怎么能这么暴躁呢。”
林德奇的身体化为了无数的小方块以此来躲避塞斯的拳头,要是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就死了。
“逗你呢,我怎么可能杀你呢,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变回来吧。”
林德奇在距离塞斯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变回来原样。
“那属下告退。”
今天的帝皇与教皇的交锋并没有结束,这个交锋而是二者正式分割的开始。
“呵呵呵,不听劝是吧?那就给老子死!”
塞斯极其阴暗地笑着,就连在其身边的格勒也跟着大笑起来。
“你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杀教皇啊?”
“那只是教皇的一部分。杀他没用。”
格勒显然是对这话有点不太理解,他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秘法?”
“对,就是秘法。”
格勒不再提问,反而是尽心钻研手里的哪本晦涩难懂的秘法大全手抄本。
“秘法与普通魔法的差别这么大吗?连灵魂都能分裂?哎?我把教皇本体给弄死,行吗?”
“你当然能行,前提是你没有被教皇一巴掌拍死。”
“墙……有手?”
“呃,我的意思他直接把你拍死,就像是你用词典拍虫子一样。”
“那你不打不过他吗?”
“我当然打得过他,但是我不能打他。”
塞斯捂住了额头,往昔的种种场景如同泥石流般冲刷着他那饱经风霜的大脑。有时候永生并不是一种赐福,而是一种诅咒。
“唉,你听说过原初勇者的故事吗?”
“八方会战?”
“对。我就是那个原初勇者。等一下,你知道八方会战发生在多少年前吗?”
面对这常识般的问题,格勒竟然没法第一时间回答,就连格勒自己都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八十年?八百年?八千年?都对,也都不对,也有可能是八年前。孩子,我很抱歉,就连我也很难告诉你准确的答案。我打了太多次八方会战了,多到让我都把时间这个概念都差点忘却了。”
“你的意思是轮回?!可是,这怎么可能啊?那可是连神明都没法搬到的啊!”
“神明之上会不会也有神明呢?”
塞斯看向格勒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祥,那是老人对孩子的特殊的慈祥。
格勒异常的震惊,但很快震惊就变为了兴奋,对未知的兴奋!
“那那那那那你是因为输了才轮回的吗?”
“输?不不不,我不可能会输,每次的轮回都不太一样,每次的轮回都是那么毫无征兆。但每次轮回都不是因为我的落败,因为我不可能会输。教皇也是如此。”
“教皇也是轮回者?!”
“不只是他,勇者也是。”
“那不对啊,勇者不是你吗?勇者还有正负之分吗?”
格勒从对未知的兴奋之中回过神来,这时他才发现塞斯竟然哭了。
“我就是个废物…………”
那一刻仿佛在格勒面前的不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人类帝皇,反而是一个非常孤独的百岁老人。他不停地咒骂自己的无能,不停忏悔着因为自己的失误,那些曾经的伙伴疯的疯,癫的癫。
格勒听着他的嚎哭感到心烦意乱,于是他把手慢慢伸向了塞斯,然后给了他一个大逼兜。
“说道哪里了?”
“你说你自己就是个废物。”
“呜呜呜呜我就是个,好了,不闹了。”
在格勒的大逼兜再次落下之前塞斯收起了眼泪和沮丧。
“所以呢,我和教皇当初立了个契约,谁也不能伤害谁谁知道他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你现在后悔吗?”
“我便他妈的十分十分十分十分十分十分后悔呀!鬼知道为什么这次出现了这么多变数,而且每个变数都能给我意外惊喜呀。”
塞斯看了看格勒手中的书本,直接动手抢了过来然后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你要学秘法吗?我可以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