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真的有两个［原初之力］吗？［原初之力］不应该是一个灵魂只能承载一个吗？”
格勒合上书本顶着黑眼圈望向那在摇椅上酣然入睡的塞斯。
彻夜的秘法学习让格勒的头都大了，现在的他一看见那些晦涩难懂的秘法就犯恶心，甚至想吐。
“灵魂就相当于一个杯子，而魔法就是杯子里的水，要装多少水就得取决于水杯有多大。有时候杯子里装的并不是水，也有可能是双皮奶，芝士什么的。［原初之力］也是，康德他不是杯子，而是一片大海。”
“问题是就算是一片大海也不可能同时兼容炎阳和森林啊。”
格勒踉踉跄跄地起身走向塞斯身旁的茶桌，拿起桌子上的冰凉茶水就准备一饮而尽，谁想到茶水入口之时确实那么温暖，那么沁人心脾，那么让人清醒。那茶水甚至连格勒那因盘腿而坐而麻痹的双腿变好了。
“这个就要提到认同这一问题了。”
塞斯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不停地晃动，眼神里满是惬意与舒爽。格勒则蹲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等待塞斯为自己解惑。
“［原初之火］，［原初之木］，原初什么什么的你就把它当做一个小屁孩。你能使用出［原初］的力量不代表它承认你。那种情况只是能发挥出［原初］的十分之一的威力。那就更别提使用多种［原初之力］了。一旦［原初］认同了你那就别提威力了，数量都能上升。”
塞斯起身伸了伸懒腰，清晨的阳光照射从窗帘缝隙中射向塞斯那苍老但充满希望的脸庞，让他这个老人看起来更加慈祥了。
“你不是也掌握［原初］了吗？”
格勒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塞斯那期待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拍了拍手，召唤除了一个有着如同灿烂星海般美丽的骨架的骷髅。
但是这骷髅只有一半，竖着那种的一半。
“［原初之骷髅］？这是［原初之力］吗？”
格勒随手一挥，那骷髅便化作虚无。格勒的额头也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你，害怕死亡？你再把那骷髅召唤出来，我自己看看。”
骷髅再次出现，这一次是完整的了，但塞斯的拳头也不知在何时贯穿了格勒的胸膛。
“噗……咳咳，摆，掰，拜托。别偷袭啊好不好？多大人了，还在这里欺负小孩。咳咳咳。”
格勒口中不停喷吐着鲜血，双手则不停地向后倒退，直至从塞斯的拳头上滑落，掉落地面，失去了意识。
“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塞斯温柔地替格勒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
格勒睁开了眼睛，他回到了那个孤儿院。
孤儿院里的孩童都在欢声笑语，都在与院长做着游戏，格勒则来到角落静静地看着那些孩子玩耍。
“死胖子布林，麻杆克斯，大鼻涕虫温莎，以及小四眼院长，还有…………自己的姐姐，沙斯别翁。”
格勒的视线锁定到一个穿着破烂裙子的小朋友之后便深深地叹了口气。但随后，一种释然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格勒！快过来一起玩啊！”
幼小的她朝着格勒伸出脏乎乎的小手，但当她发现自己的手很脏之后又立即缩了回去。
“该洗手了，姐姐。”
格勒干净白皙的小肉手抓住了姐姐那缩回去的脏兮兮的小手，两人一蹦一跳地走向了那个带着眼睛都院长姐姐的身旁。
孩子们玩的是老鹰捉小鸡，沙斯别翁当老母鸡，自己的妹妹紧跟在沙斯别翁的身后，至于格勒则在队尾。当老鹰的当然是院长啦。
格勒在玩的过程中一直紧盯着孤儿院正门墙上的时钟，在十点三十分的时候他敲敲地离开了队尾，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腰上却别着一把生锈的斧子。
整点的钟声响起，格勒向饿虎扑食一样扑倒了整玩着欢快的院长，然后又大喊“快跑！！！坏人来了！！！”
双手掷出生锈的斧子，斧刃结结实实地砍中了暴徒的面门，当场倒地。
“诶嘿！！老子怂一时可不会怂一世！！！！老子所有的怯懦和恐惧已经被你们给消耗殆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瘦小的格勒骑坐在还没断气的暴徒身上，奋力地掰下那嵌入暴徒面骨上的斧子，抱着欢快的心情以充满欢乐的放声大笑，那斧子一次又一次地嵌入了暴徒的面门，直至暴徒彻底死亡，直至格勒被其他暴徒的利刃贯穿。
“疼？！！死亡？！！不存在！！！疼痛和死亡可比无助地在原地哭泣，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致死好太多了！！！”
格勒抽身后退，那暴徒手中的利刃也就脱离了格勒的身体。格勒再次挥动着斧子向暴徒攻去。
因为格勒身形瘦小，索性他就行暴徒的档下划过，顺带带走了他身为男人的证据。
“不是管不住喜欢乱用吗？！这次你再用给我看啊！！！用啊！！！”
不管其他暴徒袭来的利刃砍在自己身上有多痛，不管那些刺入自己身体中的利刃有多长，格勒依然在挥舞着已经断掉的斧子劈砍着面前的暴徒。
［喂！！！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快要死了！！］
“死？！老子就是因为当初害怕才躲起来的！！老子就是因为当初害怕死亡，才！！！没有挣脱出姐姐的怀抱！”
格勒手中的锈斧早就瓦解，格勒挥舞着拳头不停地攻击那些持刀的暴徒。
［既然你当初怕死，那为何要在此时逞英雄？］
“不是逞英雄而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如果！！能让我回到过去，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像条狗一样蜷缩在我姐姐的怀里不停地欺骗自己不是因为自己双腿发软才不去大家！！而是因为姐姐的阻拦！！！！”
敌人如同豆腐一样在格勒的拳头下四散开来。
［不要在欺骗自己了！你身上的痛觉可不会说谎！！你身上留下的那些血液可不会说谎！！！你快要死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格勒当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是他眼前的暴徒也快要死了。格勒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快要不行了，也知道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消散，也知道眼前的这一些都是幻象，但………
他早把自己怂的机会用光了。
“给老子死！！！！浩瀚星河！！！给老子出来！！！”
格勒喊出了那个名字，仿佛自己早已知晓属于自己的［原初之力］是什么一样。几乎是同一瞬间，孤儿院变成了浩瀚无垠的星河宇宙，自那星空当中出现一个硕大的骷髅将格勒吞食，但又在一瞬之间消失不见。格勒这才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出现了如同璀璨星空般美丽的拳套，这让他打的更起劲了。
“嘿！”
塞斯看见倒在地上的格勒的双手突然出现拳套，还有格勒那还在不停地挥舞着拳头就知道格勒他成了。于是便直接给了他一个大逼兜把他扇了回来。
“所以你的［原初之力］叫做浩瀚星河是吗？”
“你怎么知道？”
塞斯咳嗽了一下，转而用极端愤怒的声音喊到“给老子死！！！！浩瀚星河！！！给老子出来！！！哈哈哈哈哈！好土的名字啊！我还以为叫什么绝情穹苍呢。”
格勒红着脸赶紧岔开了话题“所以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感受它。”
“它很凉，很滑，没了。对了，我骷髅呢？”
拳套突然如同流水一般流淌到地面，一个完整的如同星河般美丽深邃的骷髅出现在了格勒的面前。
“呃，你能变成武器吗？”
骷髅的头歪了一下，随后它的双臂双腿就变成了锐利无比的尖刀。
“塞斯？它是不是就相当于一个傀儡啊？”
“傀………儡………”
“你嗓子卡痰了？”
“我没说话啊。”
塞斯猛地看向那歪着头的骷髅，格勒也是。两人都蹑手蹑脚地远离了浩瀚星河。
“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原初之力］只是一种力量吗？！那它为什么会有智力？！”
“我哪知道啊！我就知道［原初之力］很厉害，康德有两种，除此之外就不知道了。”
“你没有［原初之力］？！”
“我是个战士，纯靠肉体的战士！法术不太会的那种战士！我要［原初之力］干什么啊？”
格勒白了一眼塞斯便要掏出全知卷轴，紧接着一道浑厚的声音便从格勒的衣袖中传来“急什么，别人用着呢。”
尝试了好多次依是如此，格勒只希望芬里尔能赶快用完。
“那就是个傀儡喽？我还以它具象化就是个拳套呢。对了，要是现在的话我能打过康德吗？”
格勒一直想找机会跟康德切磋一下，无奈之前几次康德不是屁股疼就是脑袋疼全部认输了，根本没有好好打过。
“你俩之前是九一，现在三七。”
“他是九？”
“要不然呢？他可是有两种［原初之力］的耶！打你跟爸爸打儿子一样。我都够呛打的过他。现在能跟他五五开的就只有魔王了。说道魔王，教皇那边有没有动静啊？”
“我不知道啊，我现在还是劳改法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