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把那连接着金色长牙的血管拔断,整个空间都晃动了一下。
“畜生也知道疼痛啊………”
无归拿着玄渊霸武器的残片削磨着那长牙,直至它初具一把长剑的雏形。
无归拿在手上试了一试,不能说是绝世好剑,只能说是削铁如泥。
“有了趁手的兵器固然是好事,但接下来该怎么出去呢?”
无归记得师傅说过,成年的丧死船体型特别大,但不知道是个怎么个大法。
“噗呲噗呲!”
无归看向那肠胃内壁,他看见了一张人脸,那声音就是从那人脸的嘴里传出来的。
“哟,和尚你挺厉害啊!唉唉唉!把家伙事放下!我又不会害你!”
无归慢慢走向他,直到走进了他才发现那个所为的“人”就只剩下一个大脑和那包裹着大脑的脸皮了。
他在丧死船的肠胃内壁和肌肉的夹层中间来去自如,宛如一个……寄生虫一样。
“想出去?出不去的!外边的水能把你直接压扁!呵呵呵呵呵……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往生舟的头部在最底下,你拿着那金牙操控它那脑子就能强迫它来到水面了。”
人脸哈哈大笑,甚至连脸上那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连带着那脸皮一起崩裂的还有他那果冻化的大脑。
随着他大脑的破碎,他随即便被收缩的肠胃内壁和肌肉给夹成了糊糊。
这一幕让无归倍感恶心。
“噗呲噗呲!”
“噗呲噗呲!”
“噗呲噗呲!”
无数的噗呲声从四面八方出现的无数的人脸上穿出,听的无归是震耳欲聋,头皮发麻!
他们的样子与刚才那个的样子一模一样,除了脸上没疤。
“刚才死的那个是你们的哥哥?”无归想没事人一样问向那一片人头。
“哟,和尚你哟,和尚你挺厉害啊!唉唉唉!把家伙事放下!我又不会害你!”
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与刚才那个人头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见有临终劝念佛,又示尊像令瞻敬;俾于佛所深归仰,是故得成此光明。或有众生临命终,死相现前诸恶色,见彼种种色相已,令心惶怖无所依;若能至心称我名,彼诸恶相皆消灭。”
超度的经文伴随着金色的利刃将那一颗颗人头劈成两半直至那些肉头不在重复说话,直至安静到直至无归那不曾停下的诵经祷文之声。
无归对着那最开始的人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且那黄金牙割开肠胃内壁,把手伸向了那一滩糊糊,并且从中拽出了一片丝绸,黑色的丝绸。
“这写的是………什么?丧死船是渊底的渊民……养出来的?它不是鱼……而是一个……一个…武器?赤……赤肤怪的技术?!祖先?玄渊的祖先?不是神龙吗?蛇母是什么?”
金色的丝绸被娟秀的黑字所填满,咋一看是黑色的丝绸,仔细看才能看清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好漂亮的字,不像师傅的草书,看都看不懂。不过按照这上边的来看,丧死船应该就是一个活体的摄食机器。它的排泄物就是渊民的食物。这个还是赤肤怪的技术,但…为什么关于蓬莱岛的信息都这么杂乱无章啊?管他呢,走了。”
无归包裹好最开始那一个人头的残骸,打算把他带出去给他下葬。
无归向深处走去。
“无归被丧死船吞了?”爱芬震惊地望向那火急火燎跑进来的渔民。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那玩意把无归大人的船给砸了稀巴烂,然后就遁入渊水深处消失不见了!我还特意捞了半天!什么都没捞到!”
“他没事的,他呀………总能给我弄出一点新花样啊…………”胖子满脸微笑地默默颂着经文,为无归祈福。
“他要是知道了玉衡间就是建在蓬莱山上面的话怎么办啊?”
胖子盘着手里拿重新串好的念珠没有回答爱芬,反而是向她问出了一个问题。
“飘渺渊上飘渺山,飘渺山上飘渺仙,飘渺仙下蓬莱山,蓬莱山下有真龙……这其中的方位你可知道?山就一定要浮出水面吗?海水之下便没有海洋吗?再说了,咱们这个可不叫蓬莱山,咱们这个啊………应该叫蓬莱小山丘。”胖子微微一笑便继续诵经祷文。
“我一直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来领导这里啊?”
爱芬盘腿而坐,从胖子身边拿走果盘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为了躲那个飘渺仙啊。”
“躲?你还需要躲?听那和尚说你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要躲啊?”爱芬的尾巴卷起一个橘子向胖子扔过去,但,不小心砸中他的脑袋了。
“哎呦!躲不过去的,打不过嘛。当初你也知道,我不太行的……我也就脑子好使……要不是无归他把我打醒了,还有其他人把我继续打醒了,现在连玉衡间都没有呢。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你是一个龙人,你…不是玄渊的人,这点很重要。这片地方你也知道有多邪性。”胖子揉了揉头,剥开橘子只吃了一半,剩下那一半便以吃不了那么为借口又扔给了爱芬。
“为什么啊?”
“因为渊里的东西们不让啊。”
“哎呀!!!!死胖子你赶紧告诉我为什么啊啊啊啊啊!什么票仙什么东西们啊!你说清楚啊!你这样我很难受啊!”爱芬不断摇着胖子求着他讲,而是外边的炸雷却打断了她的请求。
“大白天怎么打雷啊,我记得………”
无边的黑暗顺着那被爱芬打开的窗户涌向房间,似乎如同一头饥饿许久的也是一样,疯狂地吞噬着屋内的光源。
与此同时那黑暗也如同一双大手,攥住了胖子和爱芬的心脏。
“唔………怎么回事啊?”
“把窗户关上……等……只能等………”
玉衡间的人们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很慢,很难受,但无归可不这么觉得,他现在的心脏狂跳不止!
一个珊瑚人正在挥舞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追赶着无归!
“什么妖怪啊?!十六只手?!长的还跟个珊瑚海玉米一样!??”
而且无归一旦靠近那个怪物就浑身无力,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但向死而生总是解决大难临头的不二之法。
无归以左臂为盾抵挡砍来的钩子,而钩子又正好卡在了无归小臂臂骨上,无归以此为机,把怪物的钩子反扭,拦截其他向自己袭来的兵器,最后再用黄金牙贯穿那怪物的脑袋。
最诡异的是那怪物死后竟然连同那些武器一同化为了脓血,只留一个蓝色的珍珠在原地。
无归把那珍珠碾成粉末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这才让自己那珊瑚话的伤口变回了原样。
“那家伙说的怪物就是那个吗?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没有印象呢?”
无归用黄金牙划开阻拦自己的肉墙,来到了一个被众多筋膜和黄金长牙所包围的巨大大脑面前。
无归一跃而上,把黄金眼插在了丝绸上记载的那个地方,并且不停地搅动。
“胖子………等一下……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次时间那么长啊?”
爱芬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那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比以往的那些次还要痛苦和折磨。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整个海面沸腾了,整个玉衡间都还晃动。
与此同时,一道急剧穿透力的哀嚎从海底冲出,冲出海面,冲向那如同深渊般的漆黑色的天空,然后再如同爆竹一样炸裂开来,折磨这玉衡间所有人的耳膜,更有甚者脑袋都被这刺耳的尖叫给弄爆了。
随后,万籁俱寂,仿佛无事发生一样。
爱芬打开窗户望向那漆黑如墨的窗外。只看见海底有什么金黄色的东西要出来了。
一轮金黄的圆月破海而出,爱芬眼睁睁地看着那轮圆月飞向天空,飞向自己!
爱芬甚至都闻到那“月亮”上海水的咸腥味了。
但就在撞向高楼的一瞬间,“月亮”拐弯了!直上云霄!
“月亮……爆了!别看了!赶紧进来!!”
胖子原本和爱芬一起在窗边伸着脖子看月亮的时候幸亏胖子反应快,即使把爱芬拉了进来,要不然她就要被“月亮”的碎片给击中了。
“您真的一个人击杀了丧死船?”
胖子在洗浴间外拿着换洗衣物等待着无归。
“那玩意活得有年头了,霸王卸甲就是它搞沉的,玄渊霸也被它给吃了。算了,你对渊民和红死怪知道多少啊?”
“渊民?………我见过…………怎么说呢,他们……就是我们玄渊的人无法渡海的原因,他们似乎………与赤肤怪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见过?你莫不是在骗贫僧吧?那渊地还有人住?”
无归推开房门看向胖子,胖子连忙又把门关上。
“大人注意点,您身上那股脏器味还没洗干净呢。准确说渊民不是人,它们………是一种能口吐人言的怪物,您要是想看的话能给您看看,我们捡到过渊民的尸体过。那玩意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珊瑚。它当时说着什么……什么……龙,什么仙什么的,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这就有大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