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终于疼过劲了。”
芬里尔步履矫健,脚底生风,速度快了不少,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
他看不见的是,他的身后有三四个瘦弱的干扁骷髅,抬着他的四肢,才能让他走的这么快,跟跑一样,照理来说芬里尔的身体遭受到的苦痛已经超越了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亮堂了不少。”
原本漆黑如墨周围此刻却变得亮如白昼,芬里尔单纯的以为是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单纯的以为自己牛逼。
反正抱在他头上,扒着他眼皮的小骷髅又没什么抱怨的话。
后方射来的骨钉,被芬里尔不自知地躲了过去,连着十多颗都是。
就连帮芬里尔走路的骷髅的表情都不是一脸的痛苦而是一脸疑惑了。
就连那发射骨钉的红死怪都大为震撼。
于是红死怪便改远程为近战,拖动着它那蛇一样的身躯,飞速想芬里尔袭来,并且在头部还伸出了无数的锐利骨刃。
骷髅见状连忙控制芬里尔的四肢,让他转头。
“给爷死!!!!”
链锯斧呼啸着就像红死怪砍去,就连轰鸣的锯齿之间还有无数的痛苦的小小骷髅头,这一击直接把那红死怪连同它生长出来作为抵挡的骨刃都一分为二。
芬里尔刚想补刀,那一分为二的红死怪就爆发出了尖锐的,难听,就连芬里尔都能感受到它的痛苦的尖叫。
[照理来说它还会愈合变为两个,我还得再砍两次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时的红死怪连愈合都没有愈合,两个半个身体就如同出水的泥鳅一样,在地面疯狂地抽搐,滚动,翻身,最后,归于寂静,一动不动。
直到这时,红死怪的身体那那些不停横冲直撞的白色雾气才停止冲撞,慢悠悠地飘回了芬里尔的身体。
不过芬里尔看不见就是了。
“继续前进,今天非得学会秘法才行。”
没走两步,芬里尔就差一点被东西绊倒,低头一看原来是肠子露了出来,芬里尔连忙拍粘在上面的灰尘,又塞了回去,最后在缝合一下,就继续前进了。
骷髅透过衣服一看就发现,芬里尔缝的跟坨屎一样,缝合的太松了,肠子总是如同笼中鸟一样,几近跃出,只好分出一只手捂住芬里尔的伤口。
“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安塞尔气冲冲地跑向芬里尔的位置,原本还想要质问芬里尔为什么要抢走她的原初之痛苦呢,可是一见到他,安塞尔就彻底没了质问的勇气。
芬里尔的身旁站满了痛苦不堪的骷髅,光是看他们一眼,安塞尔的身体便开始了没理由的剧痛。
而矗立在骷髅之中的芬里尔,头顶戴着的苍白骨冠,也向外散发着,不详,痛苦,悲伤的气息。
而芬里尔浑身上下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
扎到处都是的骨刺,肚子上那长达二十厘米的撕裂上,以及那呼之欲出的肠子,颓废,虚弱,但精神却异常饱满的神态,以及被鲜血染红的双手。
“你是人是怪物?”芬里尔一手拿枪一手拿着链锯斧准备随时开打,而他身旁的那些骷髅也趴在地上,如同饥饿已久的野兽一样,准备随时扑向安塞尔的身上,把她四分五裂。
“我是人!!!我是人!!!冷静!!冷静!!”
“他妈的那有怪物说自己是怪物的啊!!!给我死!!!!”
随着芬里尔的冲锋,他身边的那些骷髅也如同潮水一样向安塞尔涌去。在那么一瞬间,安塞尔好像看见了一个满脸癫狂笑容的国王带着自己的骷髅大军向自己冲来!
“冷静一点!我是人!!!”
安塞尔甩出蛛丝,想要捆住芬里尔的双脚,同时为了自己不被那骷髅触碰到,在不停地后退。
可那蛛丝竟然将芬里尔的双腿齐刷刷地斩断,不但如此,上一秒被斩断,下一秒就被骷髅给接了回去,不,不是接了回去,而是有个骷髅拿着那俩断腿一直顶在那截面上!看起来才想是被接回去了一样。
“没打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我死!!!!”
芬里尔一跃而起,扑倒了安塞尔,然后链锯斧如期而至。
“你真的是人?”链锯斧停在安塞尔的脖子边,在靠近一点就该划破她的大动脉了。
“我真是人!我这个形态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我下半身被那些邪教徒给献祭了!然后我就这样了!!!”安戴尔拼着命的抻着脖子,远离那散发着痛苦气息的链锯,她可知道被原初之苦痛打到有多疼。
芬里尔这才从安塞尔的身上下来,而那些骷髅也如同烟雾般散去,消失不见,就只剩下那几个趴在芬里尔身上的骷髅。
“细说,怎么个献祭法。”
坐在入口处的凯尔德思礼变为人形,正要去找芬里尔他呢,就被一种他不理解的东西钉在了墙壁上。
“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你可以动啊。”空灵的女性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的凯尔德思礼心里发毛。
“动什么啊?这镣铐是钉在空中的,我可不想我的手脚因为你这镣铐而废了。”
凯尔德思礼看着自己斜左方的空地,仿佛那里有人一样。
“我在这里。”
“别动,动我就开枪。”
那女人出现的同时,凯尔德思礼的尾巴就卷着自己的枪指向了她。
“虽然说只是一把枪,不是双枪威力有点下降,但,我相信你不会让它击发的对吗?”
凯尔德思礼微微一笑,那些镣铐也就消失不见了。
“我,凯尔德思礼,命运之主,你呢。”
“痛苦奇迹。”
凯尔德思礼当即呆立在了原地,祂的手,竟然在因恐惧而缠斗。
凯尔德思礼只会对未知的东西而感到恐惧,而恰巧,对于痛苦奇迹祂是一点也不知道。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记载过祂!绝对意志都是自己通过他人来印证的猜想。
[绝对意志………意志………伴随着……痛苦的奇迹,两者的关系是………呃,对立?统一?]
“那您找我要干什么?”
“你讨厌绝对意志吗?”
在知道对方的立场之前回答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这个嘛,我一个邪神那敢对原初之神妄加菲薄啊。”
“你想要弄死他吗?”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邪神,我怎么敢啊!”
“你要是不弄死他,你的计划可就泡汤了哦。”
凯尔德思礼那赔笑的脸突然僵硬了一下,随手便更加努力地卑颜屈膝了起来。
“我的计划?我的计划怎么可能与绝对意志的计划起到冲突了呢?还请您告诉给我斧正一下。”
“因为芬里尔,这个变数太大了。还有,我是和绝对意志是死对头,你不用这么………伪装。”
凯尔德思礼确实感受到了这一空间被设下了结界,但,小心总是好的。
“我觉得芬里尔他并不能称为变数,他只是在按照他想做的去做,全凭借自己行事,所以--”
“绝对意志的演出上演完毕之后祂就要把世界就要重启,你需要在消灭深渊的同时,消灭绝对意志,然后把魔王处理妥当。”
这一消息对于凯尔德思礼来说可真是一个重磅炸弹啊。
“为什么?祂不相信我们这些神吗?这个世界即使千疮百孔我也有机会将其挽救回来!!!”凯尔德思礼的眼神变得犀利,不再卑颜屈膝,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强大起来。
“为什么?嗯,只是一个好问题,答案就是祂想要这样。祂总是这样,觉得没有意思便推倒重来,全然不顾你们这些生灵的想法。这也是我讨厌祂的原因。不管你们多么努力来让世界变得更好,在祂眼里就是无用功。”
灰白色西装的女人赤裸着双脚蹲在凯尔德思礼的面前,耐心地为这个小家伙解释。
“问题是祂是奥恩的[分支]啊,我……我只是一个邪神,我……我连一个正神都不是…………我的力量很弱小,要是遇到那种绝对的暴力………我………我得加强我的人手了。起码掰手腕的时候有底气。众神不在,只有我们那些老弱病残的神来干活了。”凯尔德思礼虽然沮丧,但是祂可没有放弃,反而是觉得这是一个挑战,一个完成率为百分之零点几的挑战,是有机会完成的。
“这也就是我喜欢你们的原因,不管是什么都在努力地存活。所以努力吧,我的信息也传到到了,所以,再见了,斯兰德尔·弗兰克。还有,你的双枪要在决战的时候才能用哦。”
女人揉了揉凯尔德思礼头便消失不见,正当凯尔德思礼质问祂为什么叫自己成神之前的名字是才发现祂走了。
“唔,好好干吧,人类不爱惜这个世界我得爱惜啊。”凯尔德思礼调整了一下心态便顺着[痛苦]留下的痕迹去寻找芬里尔去了。
“你的意思是共济会直接把活人放进法阵里然后把深渊世界的怪物通过肉体降临?你是挣扎着才跑出来的?”
“对,以及,那些家伙开着战车过来了。”
血肉为车,白骨为轮,筋为缰绳,皮为座椅,以及那充当战马的红死怪,还有那握着缰绳的共济会信徒。
“他妈的,还有这种事?干他!!!”芬里尔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刻的笑容灿烂异常!
“前边有人。”战车上握着缰绳的共济会信徒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旁边那个拿着法阵的信徒。
“我看看………一个将死之人罢了,撞过---等一下,那一片灰白色的是………掉头!!!掉头!!!!”
芬里尔和那如同浪潮一样的骷髅就如同一辆巨大的战车一样向他们冲来,可怜的邪教徒还没来得及掉头就被那战车碾碎。
“芜湖!!!爽!!!!”
芬里尔拽起一个还能喘气的邪教徒,拿着斧子抵在他的喉头“说!你们的总部在哪里!”
“他脑子疼坏掉了,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把它放到我下边那个大嘴里,我把他吃了就能知道他们的总部了。”
安塞尔正在咀嚼之时周围冒出了很多,最开始芬里尔堪堪打过的那种红死怪,芬里尔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他当然是向它们发起来进攻!
这一次的芬里尔勇猛异常,杀那些红死怪也如同砍瓜切菜一样随意。
“芬里尔,我来了你…………你还真的是超乎我的想象啊。”
原初之痛苦已经完全认可了芬里尔,但照理来说不应该这么认同啊。但总归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