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如同海玉米一样的红色人形珊瑚,无归怀疑地看着胖子。无归实在想不到这玩意就是他口中的渊民。
“这是一个,还有其他渊民的尸体,您可以看一下。”
胖子用火把点燃墙壁上的火把之后,便站在无归身后。
昏暗的火光,怪异的尸体,以及没有来由的想要呕吐的欲望,这一切都让无归的精神变得更加不好了。
“想要呕吐是正常的,那边有桶,您要是想吐就吐,您要是不吐的话我就去吐一下。”看着抱着木桶呕吐不止的胖子,无归强忍着恶心,掀开盖尸布,看着其他的渊民的尸体。
都是赤红色的皮肤,眼睛都是类似于人体被高温烫伤所产生的水泡一样。
皮肤的触感很麻麻赖赖,就如同真的珊瑚一样,而且无归还在他们的后脖颈处发现了一个深坑,就一个圆柱形的深坑,就好像有什么原本插在上面一样。
无归想起那就在刚才被自己火化的人头我,于是他强忍着恶心掏出了掏出了那块写满着娟秀字体的丝绸。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和胖子走出停尸房。
丧死船的尸体腐烂的特别快,才一晚上就已经臭气熏天,臭不可闻了。
无归反正也闲来无事,就帮着他们一起焚烧处理了,顺带把那些牙尽数拔出,交到锻造屋锻造武器去了。
“你们这么处理这些烂肉啊?”无归捂着鼻子问向一旁拿着锯子整割着烂肉的工人。
“把肉切小了之后用木头引燃,然后烧成灰倒海里。”
无归放眼望去,神情很复杂,他是真没想到这玉衡间什么都有,连林场都有。
“木头没了?不是叫你们看个五六十根吗?倒灶的玩意!!把车拉过来!”
眼看工人就要拉车去林场了无归连忙跟上。
“你们这里还有林场?”
“有啊。”
走了一段路之后,一个长的很奇怪的树出现在了无归的面前。
最为一个树,他的确很粗,需要三四个人手拉手才能合抱,但是他最为一个树却没有什么叶子和枝干,纸条,上面零零散散的,活脱脱像一个中年男人的地中海头顶一样。而且它的根实在是太……呃,太少了,就跟被人用胶水粘在了地上一样。
无归刚拿起斧子要砍树就看见工人随手一推,就把那大树给推到了。
更让无归感到诡异的是,随着那树的倒塌,全新的大树拔地而起。
而整个过程更是连一分钟都不到。
无归有点搞不懂斧子的作用了。
“您呐,劈树的时候从中间劈,劈成十多条就差不多了。”
看着工人们拿着斧子劈砍着大树,把大树劈砍成木条,无归也劈了起来,只不过他的速度很快就是了。
“您呐,别奇怪,这树啊就是这个品种的,长得快,质量好,防水防虫还防烧,玉衡间人杰地灵!”
无归再帮助工人们焚烧完丧死船的尸体之后去锻造屋取完武器之后便再次来到了海上,按照那地图前进。
黄金牙在那锻造师傅的手中变成了黄金斧,轻盈且锋利,削铁如泥一般锋利。
无归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那金牙居然在他的手中变为了液体,被他浇入模具成型。
就像是真的黄金做成的。
而且,拿在手上让无归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或者说本该如此?
无归晃了晃脑袋没有再想太多,现在按照地图和罗盘的指引,他来到了一个海面,静静地等待着那群岛的出现。
现在无归做的只有等待和思考,毕竟这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无归他开始思考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
之前他抓住扭送朝廷被流放的犯人到了这里全部变好,还娶妻生子了,还对他们的妻女很好。
这当然是好的。但是无归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们能好啊?
他们应该死在渊里,葬身鱼腹才对啊,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惨死在他们手里的那些无辜者呢。
但他们应该死吗?他们也要有妻女要赡养,也有老人要照顾啊,他们也在维持这个基本由罪人组成的国家的制度啊。
无归要是想要杀他们那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无归找不到理由。
无归越想越烦越想越烦,烦到最后竟然朝着海面大喊了起来。
“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啊!!!”
回应他的只有浪潮拍打在小舟上的声音。
但一个新的问题来了,无归他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善是是恶呢?
同样的,他也不知道。
如果自己是好人的话就不该对那医院里的那些手无寸铁之人动手,即使是他们自愿让被杀的。
如果自己是坏人的话自己则不会这么愧疚了。
想来想去无归想的头都快大了,只能放弃思考,静静地等待着天黑的降临。
突然之间渊面上无风起浪,一条成年的海狼被两个粗壮的钳子给戳离了水面,戳向了高空。
海浪无助地挣扎着,但越挣扎它那被戳穿的伤口也就越大,流的血也就越多,吸引的噬肉鱼也就越多。
被血水吸引到的只有巴掌大的噬肉鱼十分地亢奋,它们争先跃出水面,希望能够吃到最为新鲜的,血水做多的尸体。
被挂在高空的海狼终于流干了鲜血一动不动,而那将其身体贯穿的两个钳子也缩回了说中,只留那巨大的尸体漂浮在水面。
“我记得师傅说过,海狼的肉也是大补之物。”
无归站起身来观察着海面,除了那闹腾腾的海狼尸体外边便再无他物。
把绳子绑在黄金斧上,然后向那海狼尸体掷去,确定砍中,砍结实了之后无归拉着绳子就冲向了它。
跳到上面,照着肚子砍下几斧子,切出一大块鱼肚肉,然后赶紧上船然后开溜。
远离了海狼尸体,远离了噬肉鱼的喧嚣,无归对着那刚刚切下来的海狼肚肉就是一口。
鲜甜,顺滑,真就似那琼浆玉露,入口即化,鲜美极了。就好像那脂肪不是脂肪,而是水一样,呲溜一吸便滑进了嘴里,丝毫不腻。
接下来就是给狗狗都不一定会吃,除非饿极的海狼肉了。这玩意奇柴无比,要下来一口能嚼上个半个钟头,异常的有嚼劲。
但能增加使用者的肌肉,所以无归强忍着咀嚼海狼肉发出的那种怪味把所有海狼肉都给消灭殆尽,但后果就是嚼得他脑袋疼。
正当无归要拿着斧子剔牙呢,一个粗壮的钳子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并且戳了戳他的脑袋,并且向远处指一指,似乎是想让他把船划远一点。
“这海蜘蛛怎么这么大啊?”无归很配合地把船划远。
他刚回头看就看见了又一条海狼被海蜘蛛的双钳贯穿,给带离了水面。于此听书网,还有很多的海狼也是如此。
这不由得让无归想到了他在奥恩那边听到的关于穿刺公的传闻。
那些海狼就如同落在穿刺公手里的战俘一样,被挂在木刺一样的钳子上活活流血流死。
顿时间海水被鲜血染红,无归谈了一口气,滑动着小船游弋在那些海狼尸体旁边,割取着最为鲜美的鱼肚肉。
等满载而归,小船再也装不下了,无归这才把船划离了那一片狼藉之地。
“狼主和蛛母又干起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一声狼嚎冲破了水面,来到了那狼藉之地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拿壮硕的如同一座山的纯黑色海蜘蛛破水而出,飞向了高空。
随后一道如同闪电一样的黑影也跟着冲出水面,在那海蜘蛛坠落会水中之前将它分尸。
在最后那黑影又悄无生气地回到水中,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一只只海蜘蛛被击打出水面,被在空中分尸并落下,那海狼似乎是在报刚才海蜘蛛联合狩猎海狼的仇。
但无归并不知道的是,那海狼并不是海狼主,那些还蜘蛛也不是蛛母。
就在那黑影即将落回水中直击,一个金黄色的巨钳如同闪电一样冲出水面,死死地夹住了海狼的肚子。
任凭海狼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可是那巨钳并没有将海狼一个钳两断,反而是在慢慢地收紧,在慢慢地用力,直至那海狼的眼睛被破出体内,那些肠子鱼漂从口中,**中射出。
可是即便如此,那海狼还在扭动着身躯,还在挣扎。
于是更多的黑色的钳子从水中伸出,伸向那在高空的海狼。
它们在割去海狼身上的肉,在一点点活剥了它。
没一会,海狼就被剥去了一半的肉,左半边身子的肉荡然无存,只留下那些猩红的鱼骨,右半边的肉还好好地长在它身上。
就在以为海蜘蛛还要剥海狼另一边的肉时,那金色的巨钳竟然松开了,任由那狼鱼掉落水中,海蜘蛛也不在攻击它了。
那金色巨钳为了防止那海狼咬伤自己的同类,特意把它那张有尖牙的嘴给钳的稀碎,而它口中的肠子则因为它的自己的利齿而被斩断。
但那海狼没有逃走,反而是拼命摆正着身子,不让自己倾斜,它在用自己的身子撞击着那金色的巨钳,直至自己一动不动,被那些噬肉鱼吞噬殆尽。
一抹红色从渊底上浮,不一会纯黑色的海水便被那自深处涌出的血水所替代。
无归是拼了命的摇桨,拼了命的远离那血水的范围。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都海狼主塞牙缝的呢。
突然之间日月无光,仿佛天黑了一样,就连那金黄的圆月也出来了。
无归定睛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天黑,那玩意也不熟什么月亮,而是一个如同山峰一样雄伟的巨大的金黄海蜘蛛!!
是它挡住了太阳!!!
螯足,钳子,外壳,口器全部是金灿灿的,就如同一座金山一样,漂浮在海面。
现在无归才相信,之前那些住在渊边的渔民说渊上有金山是真的了。
“师傅,这海蜘蛛不是行动缓慢吗?那为什么还是海狼的天敌啊?”
无归总是有很多问题想问,而尸佛总是能为其耐心解答。
“海蜘蛛的外壳坚硬无比,但只有海狼主和其子嗣的尖牙能破开它的防御。所以海蜘蛛总会与蛛母一起狩猎那些偷吃自己卵的海狼。但万物相生相克,海狼主及其子嗣的尖牙能破开海蜘蛛的防御,所以并不会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那要是一方打输了怎办?那打输的那一方不得灭绝啊?”
“渊是一整个系统去,它们会自己调节的,只要没有人的干预就不产产生灭绝这一可能。”
海狼主终于出现了,但是这海狼主看上去与其他海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是个独眼龙。
估计是玉衡间的人干的吧。
一声充满了悲伤的狼嚎从它的口中穿出,而且,天也在此刻变黑了。
无归只能拿起船桨和望远镜搜寻那地图中的群岛。
随着黑暗的降临,那海狼主的眼睛也开始散射着耀眼的金光。
蛛母以不可能的速度挥舞着双钳抵挡着海狼主那不可能的速度的进攻。
海狼主不停地撞击着蛛母的巨大身躯,想要把它从那些海蜘蛛的身上撞下,落入水中。
在海面的蛛母不停地挥舞着锐利的双钳,戳次着海狼主那坚韧如同铁板一样的身体,而海狼主则不停地跃出水面,撞击,撕咬着那蛛母金黄的身体,没过了一会,那蛛母终于流出了绿色的血液。
但海狼主一直没有攻击托扶着蛛母的众多海蜘蛛,一是因为太密集了不好攻击,而是因为容易被抓住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