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先生,你还好吗?”凯尔德思礼连忙扶起趴在地面上的芬里尔,顺便为他整理仪容仪表,只需一个响指,芬里尔衣服上的血污和身体上穿出的疲惫便荡然无存。
好吧,只有血污荡然无存,芬里尔的身体还是感觉疲惫的不得了。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肌肉被撕扯了一样,很想睡觉。
看着趴在芬里尔身上撕扯着他的骷髅,凯尔德思礼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芬里尔先生,您现在身体所感受到的那种疲惫和困倦就是原初之痛苦的副作用,您可以用黄金眼立刻消除,但同样的您会非常的痛苦,那种灵魂被搅碎,撕烂的痛苦。但………最终还是取决于您。”
凯尔德思礼把黄金眼放在芬里尔的掌心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决定。
[他妈的,忍忍吧,那实在是太疼了。累就累点吧。]
芬里尔接过黄金眼,然后就把它放进了衣兜。
“对了,我怎么看不见原初之痛苦啊?但我确实能感受到有了它之后的变化。”
看着簇拥着芬里尔的那些骷髅,凯尔德思礼和安塞尔都有点不敢相信芬里尔说的话。
“被认可了却看不见,不仅如此它们还与您配合的非常好…………这倒是头一次。不过不是什么坏事,您只要知道现在的您很厉害就行。”
[单方面的认可?痛苦认可了,芬里尔呃,但芬里尔先生没有认可它?这是为什么?痛苦臣服于他??单方面的提供帮助?芬里尔先生到底遭受过什么啊………]
“看不见的伙伴?那还蛮神秘的。”
“对了,芬里尔先生,您能想像一点欢乐的事情吗?您一直释放这原初之力会极大地吸引敌人注意力的。”
芬里尔沉思了一下,簇拥着芬里尔的骷髅非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起来。
“是欢乐的事情,不是悲伤的,让您感受到痛苦的,呃,比如您的生日聚会之类的。”
芬里尔低头沉思了一会,“哈!现在呢!”
凯尔德思礼和安塞尔看着芬里尔身后浮现出的那俩巨大的骷髅一阵无语。
“呃,总之先和我们说一说您的战况吧。”
凯尔德思礼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芬里尔的注意力了,要是直接让他这样回去势必会吓到那些百姓的,汀斯加的压力也会变大。
“那帮疯子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了二十几个快三十个骑士模样的红死怪,当然还有一些法师,但全被我干死了,只是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让我不安。”
芬里尔身边的那些骷髅逐渐消散了,但是他头顶的皇冠却依然在他的头顶。
凯尔德思礼一个箭步就冲向芬里尔,不给芬里尔反应的机会,直接拽下芬里尔头顶的皇冠,并且用不知道从那里搞来的锁链缠了上去,缠完之后便挂在了芬里尔的腰带上。
“这下可以操控了,想要用的时候就把锁链解下来戴头上。”
芬里尔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这个白骨皇冠。
一体式的结构,锐利的尖刺,以及皇冠上那芬里尔看不懂的话语。
“这上边写的是什么啊?”
“正面写的是[痛苦与奇迹相伴而行],左面写的是[痛苦与悲伤相伴而行],右面写的是[痛苦与麻木相伴而行],内侧写的是[痛苦与你相伴同行]。”
拿着骨冠的凯尔德思礼示意芬里尔不要再前进了,该回地面了。
“不继续打吗?我体力好得很啊。”
“救完安塞尔您的体力就没那么好了,快,把斧子给我,我把您下半身切了给她按上。”
“我带把,不行吧?”
“管他带不带吧,反正我能塑造,我可是凯尔德思礼啊。”
经过略微血腥的[手术]之后,芬里尔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安塞尔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赶紧走吧,别再…起码在自己力量足够的时候再来这危险的地方吧。”凯尔德思礼留下一句嘱托便扛着不省人事的芬里尔消失不见,只留下安塞尔呆在原地。
“凯尔德思礼的馈赠?呵呵………”安塞尔邪魅一笑,她的手掌中便浮现了一个血色的圆球,似乎里面还有挣扎着向外逃的灵魂。
“芬里尔,凯尔德思礼,这次算欠你们一次人情。”
说罢便化为一滩鲜血消失不见。
而那原本是安塞尔下本的蜘蛛身体也如同活了一样,晃晃悠悠地站起,走向了下水道的深处。
“回来了,回来了,累死我了,嗝!”芬里尔腆着肚子就走回来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芬里尔和沙林早就在里面恭候多时。
“果然是你引发的。”沙林确认芬里尔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便蹲在他旁边直勾勾地看着那骨冠。
“能借我研究一下吗?”
“当然可以。”芬里尔仅仅是解开了缠在上面的锁链,还没戴在头上呢,那些骷髅就出现了将沙林和达妮死死围住,并且每一个骷髅的手上都拿着一把尖刀,而那些尖刀又恰好在沙林和达妮的脖子上。
“嗯?怎么一动不动了啊?闪着腰了?”
芬里尔正奇怪呢,凯尔德思礼便绕过那些骷髅的尖刀,拿走了芬里尔水上的骨冠,把锁链再次缠紧。
“给,小心点,记住一点,是痛苦臣服于芬里尔先生,而不是认可。”凯尔德思礼把骨冠抵到惊魂未定的沙林手上之后便再次变为蜥蜴趴在了芬里尔的肩头。
“呃啊!哈……哈……哈知道……知道了。”沙林虽然痛苦,但依然快乐,毕竟研究原初之痛苦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可不想在跟那些野蛮的火龙交涉了。
“先说话,你研究完我也要研究,我也要学习!”达妮拉住了想要窜回自己房间的沙林,沙林随口便答应下来。
“注意尊卑,我都没看呢,哪里轮的着你啊。”叶捷琳娜刚想挡在达妮的身前就被她一把抱起甩在沙发上了。叶捷琳娜气鼓鼓的。
“虽然很不想打扰,但是呃,还是想请芬里尔先生去参加医院剪彩仪式,以您的口才一定能说服那些,呃,那些民众。”汀斯加顺着门缝看向众人,想着芬里尔投去期盼的目光。
“还有这种事!那必须是我了。”
看着面目全非的医院,芬里尔看了看被守卫缉拿的闹事人员,那股无名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闹事的全是靠魔法治疗伤口的医师是吗?那就好了。”芬里尔坏笑着就唤出了黄金眼在一旁准备就绪。
“开开开,就你!对对对,就是那个拿着棍子的医师!”
守卫押来拿位医师,芬里尔示意守卫放开他,然后给自己也找一根与他手里差不多的棍子。
“来来来!我一只手,对你两只手,打赢了我你就是对的!”芬里尔气宇轩昂,但是没有任何的魔法气息,这让那高大的龙人医师倍感侮辱,但接过就是刚一个照面,那龙人的双腿就被芬里尔打断了。
“你输了是吧?那就听我的,现在,把自己治疗好!”
原本低头等死的龙人抬起头将信将疑地治疗起自己的双腿,重新站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这些靠魔法治愈伤口的医师的好处!快!能救急救濒死!速度很快!!但是如果我现在这样呢?”芬里尔抽出守卫的匕首直直地攮想龙人的肚子,并且将匕首崩断将刀刃遗留在他体内。
“现在你再治好看看。”龙人再次施展治疗魔法,伤口复原如初,但是芬里尔手上的吸铁石却吸在了伤口上。
“这就是你们这些医师的弊端!伤口是不见了!但是那些剪头,断剑,弹丸还遗留在你们的体内!!!你们就是拖着这样身体去打仗!去战斗的!!”
芬里尔把那慌慌张张的龙人医师拖到了医院门口的那一大块迷糊晶石版的后面,随后他的骨架便在众围观者面前一览无余。
“这黑的就是他的骨头!!而这些黑点!这些长条就是遗留在他身体里的武器碎片!!想一想为什么你们会无辜的武力下降!想一想你们为什么会没有来由地没有力气!!想一想你们为什么会停滞不前!!!”
“这家医院就是为了帮助你们而设立的!而你们却破坏了让你们自己变强的机会!!!是你们自己!!!顺带一提,这家医院还能为你们美化伤疤。”
“什么叫美化伤疤。”
此时围观的民众终于说话了。
“你想要你的伤疤是什么样的这家医院就能给你做成什么样!而且价格公道,最高不会超过三枚金币!”
说完之后芬里尔便愤然离场。
“医院就先不用管,到时候他们会求着你修的。”芬里尔嘱咐完惶恐不安的汀斯加之后便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在梦里变成了一个蚂蚁,有一个巨石向他碾来,他必须要停止那颗巨石。
每死一次,洁白的地上就会出现一具蚂蚁的尸体。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芬里尔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一大片的蚂蚁的尸骸了。
但芬里尔愣是在梦里挖了一年的地,他企图挖出一个大坑,让巨石跌落进去,然后他好前进,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要前进。
梦醒,芬里尔非但没有感觉到累,他反而感觉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