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姜冰兰找他们的时候,却听到了敌人的喊声:
“放下武器!”
她转过身,六十来个举着弩箭瞄着她的人在她面前围了个半圆。
环首刀架在了几个侦骑的脖子上,白香洁也在其中。
但是白香洁她却没有丝毫害怕。
姜冰兰这时才知道,他与其他人跑散开了,虽然他杀了十几个人,但是敌人还是擒住了其他人。
“我不。”姜冰兰不仅不放下武器,甚至还将剑舞动了起来。
“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如果你们敢动他们,我就把你们都杀了。反正八十条命换八条命,值了!”
“哈哈哈哈!”只见刀架在脖子上的白香洁忽然狂笑了起来,一半左右敌人目光聚焦在白香洁身上,只见她用几乎嘶吼般的声音喊到:“老娘出发之前卜过,乾卦九五,飞龙在天,大吉!傻狗平军,你们知道这是谁吗!此人乃女杀神,姜冰兰!你们都他妈完了!”
而姜冰兰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奔跑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身子无比的轻盈,甚至她有了一种感觉——自己跑的像一辆车那么快!
“快射!愣着干嘛!”一个军官吼到,一阵乱箭向姜冰兰射来,但是要么没有打中她,要么被她直接格挡了下来。
几十步的距离像是近在咫尺,上一秒姜冰兰还在格挡射击,下一秒,就夺下了军官的环首刀,又用环首刀将军官的脖子直接斩断。
军官的头颅喷着鲜血飞在空中,血滴在了几个敌人身上,最后又掉到了一个人的弩上。
而下一刻,几个挟持着侦骑的敌人发现,拿着两把武器的姜冰兰正在向他们冲来!
一个敌人想要把人质干掉,却在想要挥刀的瞬间看到一把环首刀径直朝他的脸上飞来。
飞来的环首刀将他的整个脸颊从眉心到下巴直直的破开。
刹那间,挟持着侦骑的敌人都被各种各样的暴力方式杀死。
其他拿着弩背着环首刀的敌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
射箭没用,刚才那么多人射箭还是被闪开和挡开。
近战……谁又敢跟这位女杀神来近战?
这已经超出器流的范畴了——他妈的要是器流就不会连投掷出的普通武器都能把人的头砍个入肉三分!
“撤退!”也不知道是哪个军官下的命令,剩下的五十多个敌人全都俯下身子,以茂密的草丛隐蔽自己的身体。
看着敌人开始逃跑,姜冰兰也不想再追了,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同伴的伤比敌人的命更重要一些。
“你们都没什么事吧?”
正当姜冰兰回过身去,就看到其他几个侦骑扶着一个已经面无血色的侦骑,半躺在地上。
“老林,你别死啊!”一个侦骑用祈求般的语气焦急的说。
“丹药呢?”姜冰兰问道。
“丹药服了,没用啊!”另一个侦骑带着眼泪说道。
那个被叫做老林的侦骑已经眼睑微垂,气若游丝。
“我……刚刚被两支弩箭射中了……眼看着是活不久啦……”
“老林,你撑住啊!你打了那么多场仗了,一次都没受伤,为什么这次……”
“我料到这一天了……”老林平静的说,“从安州大败之后……我就没想到过……还有这么一天……大家还能聚在一起……”
老林咳嗽了一声,鲜血顺着他的下巴如同溃堤般涌出,“我恨……平国……我恨……刘巽……红衣会……万胜……”
老林闭上了眼睛,鲜血从他的嘴中和腹部流出,顺着他的锁甲,流淌到他披着的红色披风上。
“红衣会……万胜!”流着眼泪的侦骑重复着老林的遗言。
“红衣会,万胜!万胜!”
……
“林勇,是安州人,当初加入红衣会是因为杀死了奸淫他妻子的人,被朝廷通缉。”
白香洁看着墓碑,平淡的说道。
侦骑们早已擦干了眼泪,并且立了另外一个墓碑。
除了林勇以外还有一个死者,就是被弩箭射中面门的那位侦骑。
而姜冰兰则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身上的血污。
自己如果没有沉迷于杀戮,他也许就被救下来了。
“冰兰,这不是你的错。”白香洁好像看出了姜冰兰内心的想法。
她拿出一个皮袋子,从里面轱辘轱辘的倒出二十个人头。
“是平军的错。”
她将二十个人头分成十个的两堆,堆在了两位死去的侦骑的墓碑前。
“林勇啊,吴伟清啊,这二十个傻狗就滚下阴间去,给你们当牛做马,服侍你们吧。
别嫌不够啊,这次刘巽只派来了三万条狗,一人只能分十个啦。”
“那个……白香洁……”姜冰兰弱弱的问,“如果我当时和你们一起行动,是不是也许就……”
“是的,但是无所谓了,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打仗是一定会死人的,死多死少罢了。平军这次死了四十来个人呢。”
白香洁拍了拍姜冰兰的肩膀,“没必要为这种事情自责,下次注意一点就行了。还有,既然我们能被伏击那说明我们被平军发现了,这几天注意一点吧。我们再往西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方阵。”
姜冰兰沉默的点了点头。
但是她还是无法释怀有人因她的错误而死这个事实。
看着姜冰兰的表情还是很差,白香洁又说:“唉,其实刚刚你能把我救下来我也没想到,我还以为我占卜又出错了,要交代在这了呢……放轻松啦,你救下来了咱们七个人呢。”
白香洁最后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其他六位侦骑说道:“老林说了,他恨刘巽,他恨平国。咱们要带着他的遗志继续杀平军啊,走吧。振作一点。”
……
十匹马里面重伤了一匹,死了一匹,其他马除了白醋以外身上也多多少少有点伤,但是勉勉强强还是凑够了八匹马。
至于重伤的那一匹,只能暂时先把它带着,慢慢走,走到地方扎营之后给它上药,上好药之后解开它的缰绳和鞍座。
按照半吊子丹药师姜冰兰的判断,它大概半个月后就好了。
它也就是瘸了一条腿,也不是不能跑,所以就直接把它放走了——这种从小在马厩里长大的马,是会记得自己家在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