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开门之后,所有人都坐下了,脸上的怒容也都收了起来。
只见一位穿着礼服套着黑头套的使臣被带了进来,环视了一圈,浑身颤抖,怯生生的说:
“呃,大人们好……”使臣鞠了个躬,“请问司耀是哪位?”
“司耀病了。”林千秀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代劳吧。”
“司耀没病!”魏思源马上又说道:“司耀啊,小杨!”
“老大,有什么事?”外面马上进来了一个铁刀堂的堂众,背上背着一把大刀。
“这位是平国的使臣,你叫上铁刀堂的其他兄弟,护送他去司耀那里。”
“是。”堂众点了点头,“跟我走,快点。”
……
使臣在马车上颠簸了一阵,等到下了马车,使臣的头套被打开,就发现身边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暴徒。
他在军中呆的时间也长了,但是他却真没感觉军中有什么人有这些人一样凶神恶煞。
军中也有爱抢劫的,只是他们看着就很卑贱,就像是那种街头混混一样。
也有很能打的,只是他们更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种杀气腾腾的人,那是真的少。
他甚至感觉自己是要被弄死在这。
“你,自己进去。”其中一个穿着像是暴徒老大的人问到。
“这什么地方?”
“元帅府。”
“那……感谢各位豪杰了……”
使臣进了元帅府,就看见一个白净书生般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看他,就像是在想什么。
“元帅大人。”使臣从怀里取出信件,毕恭毕敬的将信件呈上,“还请收下枢密使大人的信。”
“我知道了。”
“然后……枢密使大人想要您的回信……”
“我只想知道我老婆怎么样了。”
“啊……枢密使大人说,您老婆怎么说也是元帅夫人,自然得软禁,好吃好喝的招待。
这段时间不但没有逼供,也没有进军牢。
而且枢密使还说,只要您答应几个条件,姜冰兰马上送回您身边。”
“此话可信?”
“可信。”
使臣只见司耀起身,走到了他面前,埋下头,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他。
“哇呀!”使臣被这杀气腾腾的眼神一看,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再问你一遍,我老婆到底怎么样?”
“她……”
使臣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还是被吓得哑口无言。
却只见那杀人般的眼神说道:“你要是敢说假话你先死在这里。”
使臣几乎被吓得要哭出来了,连忙说道:“大……大人……我说的是真的啊!姜冰兰真没事!真的是软禁!好吃好喝招待着呢!比一般当官的都吃得好!”
司耀抬起头来,还是不太相信,于是喊到:
“白香洁。”
“什么事?”躲在一旁的白香洁跑到了司耀旁边。
“你帮我看看这使臣刚刚说的是真话假话。”
白香洁跑去拿了张纸来,画了很多符号,最后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感觉姜冰兰小姐好像是平安无事的。”
司耀点了点头,“完了,禁军真想谈判。”
“这意思是?”
“既然禁军想谈判,那我斗胆一猜,北庭军怕不是也想谈判?”
“那北庭军面对的连国可是一向跟北庭军关系很好……”
白香洁这么一想,马上就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不会我们要被两面夹击吧!”
“问题是我们现在按照姜冰兰的焦土战术……我们就只有拖着打了。”说完,司耀转过身,抱怨到:“我他妈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事,我真的操了!”
“白香洁,外面的那几个人是不是铁刀堂的?”
“是啊,怎么了?”
“你,帮我个忙,会议结束后把铁刀堂的堂主叫来。”
“行。”
……
这次会议开的大家一肚子火,自从使臣进来之后,就沉默了。
“我肚子也饿了,我先去吃饭了。”魏思源首先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刚出门,就被叫住了:“魏思源!”
“什么事?”
看到是白香洁,魏思源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是司耀找他有事。
“司耀说你马上去他那边上一趟,他要给你个任务。”
……
魏思源见到司耀的那一刻,心情非常的激动。
“元帅大人!很高兴能为您效劳!”
魏思源满脸笑容的拱手。
看着魏思源的样子,司耀也相信了,他是个能用的人。
“我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我信任你,你帮我个忙,你,或者你派点人,赶紧去连国,看看连国是什么情况。”
魏思源听到这话,马上问到:“元帅大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怀疑连国要直接向北庭军投降。一旦投降,申国和咱们,就要面对北庭军和禁军的两路夹击!”
“可是……林千秀可能要……”
“不用担心,你们别忘了,这座城里还有百川堂的十个百人队,九老板和其他百川堂高层走之前告诉他们听我的了。
况且林千秀现在也就是以为我什么都做不成了才敢闹的,等我缓个一两天,我再召开一次会议就行了。”
“那,林千秀咋办呢?”
“林千秀嘛,小事。这件事情就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为啥?那万一下次呢?”
“这种事情不太可能有下次,而且说实话林千秀为我们做的事情也不算少了,论迹不论心这也不是什么内讧的时候。她分不清,我可是分得清的。”
……
使臣被安顿在了司耀这抄来的宅子的一个房间中,他并不安心。
身处敌营,还身处贼巢!谁能安心啊!
但是他想起来了谷肃苍告诉他的,司耀从不杀使臣。
“哐当。”司耀开门进来了,拿了几张纸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纸上写满了涂涂改改密密麻麻的字。
“我呢,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你们枢密使说,比较好,但是谈判的话……谈吧,你告诉他,让他选个地方,我们各自只带十个人,谈崩了继续打,谈妥了那就下一步。”
使臣连忙将这张墨迹未干的几张纸收了起来,看也不敢看——这都是军事机密,他可不能看!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带上姜冰兰来,我想他了。”
“我会把您的话带给枢密使大人的。”
使臣出门,进了马车,戴上了头套,直到被送到了很远的距离,才能摘下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