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不赚,王八蛋。
“既然拿了钱,也有了路费,那就希望爱卿尽快动身了,时间不等人。”
“谢陛下。”
司耀拿过三个金钱,便告退了。
……
来到了京营驻地,门口的卫兵看到了司耀,立马上前。
“拜见总督大人。”
“你,敲锣,让兄弟们集结,我要讲事情。”
“兄弟们本来就在操场上练兵啊。”
“那就好,我还怕兄弟们跟上次一样偷懒没练兵呢。”
“总督大人。”卫兵拱了拱手,“兄弟们上次打仗吃了苦头,很多兄弟都没了。也知道了您一直抓着兄弟们练兵是为了让兄弟们少死点人。”
司耀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卫兵。
他的眼中,是信任,是崇拜。
只可惜自己马上要跟这支部队告别了。
“以后啊,要好好练兵,不能偷懒的。”
“是的,我知道,兄弟们也都知道了。”
“嗯,好,很好。”
“你先别站岗了,过来吧。”
“是。”
……
司耀看着台下这支总算有了一点军人样子的部队,叹了口气。
这支部队两个月之前都还是新兵。
后来司耀升了官,就被配发给司耀,“以充京营”。
司耀刚刚接手的时候这支部队就是拿着武器穿着军装的农民,完全没有什么训练。站着无精打采,坐着东倒西歪。
要说他们能在这里,那是因为大兴皇帝罗康下令“天下大点兵”,“二十丁抽一”,同时又开出了比他们种地收入高一大截的军饷,才把他们给威逼利诱来。
他们一开始来的目的就是“当一天兵吃一天军饷”,至于上阵拼杀,在他们的脑子里那是轮不到他们的事情。
于是司耀除了每天晚上睡前跟他们讲道理以外,还跟他们同吃同住,从最基本的队列变阵开始训练,再到搏击训练。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很懒,甚至有些时候早上都要睡懒觉,需要司耀一个个叫。
最后司耀实在没办法了,不想操练,那就打军棍,打到想为止!
在司耀的“恐怖统治”之下,他们终于肯练兵了,不过私底下还是骂司耀“吃饱了撑的”,“当官的不知道咱们当兵的苦”,“司阎王”之类的话。
直到后来他们被要求开赴前线作战,他们才知道——他们居然是真的要上战场的!
在这之前,很多人的心态依然是得过且过,平平淡淡就好的庄稼汉心态。
转机是在几天前的那场会战,他们一个三百人的“京营”,位于战斗的中心地带,在友军都撤退和溃退之后,坚守阵地的他们惨遭包围。
最后凭借着充足的训练带来的士兵素质优势,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脱离了包围圈。
在那一刻,他们见到了血,见到了向他们冲来想要杀掉他们的敌人,见到司耀身上都受伤了还是站在队伍最前排带他们突围的样子,才有了觉悟,从一个种地的庄稼汉蜕变为一个真正的士兵。
在那一刻,他们才知道平日的训练是为了什么——要是没有平日的训练,他们不死也得做俘虏了。更何况在总结的时候,他们的伤亡率居然兴军战斗序列当中最低的。
在那天之后,他们变了,他们突然变的勤奋起来了,每天都在被提拔起来的军官的组织下开始自行训练。
因为他们不想死。
想到这里,司耀扯起了嗓子:
“兄弟们,你们今天终于自己操练了,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唉。”
司耀说到最后,突然叹了一口气。
“你们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给你们讲了,什么是京营?京营就是当初守卫大兴国都兴京的部队。是整个大兴最精锐的部队。你们既然继承了京营的名字,就要有京营的样子,所以我要把你们操练成精锐部队。我天天督促你们练兵,我也知道你们背地里骂了我不少。说别的哪个哪个参将,他的兵怎么就天天可以上街吃喝嫖赌,你们就怎么要天天被关在驻地里练兵?
最后打了这场仗,你们也都知道了,要是没有平日的操练,你们的命就交代在那了。你们被一千多人围着,居然都没有溃退,结成了密集阵型突围,我当时都觉得我的命要交代在这了。但是你们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司耀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你们救了我一命。”
随后话锋一转,“但是,我要走了,我以后就不会担任你们的总督了。”
听到这句话,台下的士兵们一阵骚动。
有人问,司耀要去哪。
有人问,为什么要走。
有人问,能不能带上他们。
“我要被皇上派去安州,去起事去啦。说白了,就是我要独自一人,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司耀平静地说,然后蹲了下来,看着下面不舍得他的士兵们,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
回到了家徒四壁的宅子里,司耀默默的将武器和装备全部收好,装进了马车里。
同时还有假的腰牌,假的通关文牒,以及行走天下必须要带的地图。
再把自己为了戴头盔扎起来的辫子解开,重新梳理成文人的模样,再穿上文人们常穿的道服。
至于马车,当然是他自己来驾驶。
他跨上了马车,向着远方出发。
……
姜冰兰第二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铁匠给长枪换了个“结实一点的枪杆”。
当然,说是比断掉的结实了一点,但是实际上到底结不结实,她也不清楚。
但是换掉长枪枪杆之后,她突然就不知道干啥了。
赚钱吧,没那个动力。
杀点人吧,没事杀人那不成杀人狂了?
于是她便和白香洁两个人一起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到处瞎逛。
去剧园子里看戏剧,去找地方吃饭,去看杂技啥的。
这物价还是很便宜的,逛了一天下来,居然才花了四五十个铜钱。
她现在手上还有三十个银钱,那岂不是随便吃喝玩乐了?
于是她躺平了整整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