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受洗的日子。
克洛伊为我戴上了金色的鸢尾花头饰。牵着我的手，带我去城堡觐见神明大人。
“恭喜你。”
“恭喜你。”
“恭喜你，凯特老师！”
在路上，不同的人向我送以祝贺。有我熟识的，有陌生的。
羽羽翱翔在天空，于我的头顶盘旋。
我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此刻我就是像是最幸福的那个人。
我被认同着，被感谢着。
在城堡门前，克洛伊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小凯特要一个人走了。我就在这里静静等待。等待小凯特回来，继续那每天幸福快乐的日常。”
“克洛伊姐......”
“怎么了？小凯特？”
“不，没什么。只是，相当感谢你让我拥有了不曾奢望的幸福。”
“小凯特说什么呢，往后每一天都是幸福的一天。”
克洛伊笑的很单纯，那是期待美好明日所绽放的笑颜。
“我走了，克洛伊姐。”
“一路顺风，小凯特。”
挂在胸前的水妖精之泪缓缓摇动。
我穿过花园，穿过大厅。
来到王座。
被**眼的男人拦下。
“接下来是神明大人的座前，请你放下武器。”
我要终结幻梦。
我不是凯特•简，我是灭世的恶魔。
“克拉丽丝。”
“开始吧，魔法师小姐，此刻我们就是......”
“世界之敌！”
我与克拉丽丝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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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维护世界的规则？还是让黄金城创造新的规则？
......
......
“我要结束这场幻梦。”
我终而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还真是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决定，只不过......”
克拉丽丝顿了顿，又慢慢说起。
“你是根据大义所做出的抉择，还是出于同情做出的抉择。我想知道，知道你做出这个抉择的理由。”
“并非善恶，也没有同情。”
我依在玻璃窗上，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克洛伊和米娅对我来说，她们都是我不会忘记的人。在这里，在黄金城，她们在这里生活的如此幸福，我也是。如果在知道真相之前，我或许会真的会在这里永远留驻。”
“这种形式的幸福的确是切实的，但在外人眼里又显得恐怖且可悲。我喜欢克洛伊，喜欢米娅。正因我喜欢她们，所以才不容许她们以这种形式得到幸福。所做的并不是善举，而是恶行。出于我对于这种幸福无法接受，所摧毁接纳我的人幸福的恶行。”
“我不是救世主，我是最卑劣的恶魔，不容许他人获得幸福的家伙。”
我回过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便是我选择的理由。”
“那么...我们回去吧？魔法师小姐。”
克拉丽丝像是如赦重负。
“等一下，这个给你。”
玛基莎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扔给了我。
“我也打算见证一下像你这样纯粹的家伙结局如何。所以明天可不要让我失望。”
我接过项链，向着玛基莎轻轻点头。拿起克拉丽丝，离开了玛基莎的住处。
......
回到家中，我卧在床上，仰望着染上些许金光的天花板。
“我该道歉，是因我创造了黄金城，才让你做出如此残酷的选择。换句话说，我才是你最该厌恶的家伙。”
“不过看起来，你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谢谢你，凯特·简。”
“相信自己的心所作出的选择或许是充满错误且痛苦的荆棘之路，但也并非全都是如此。请你继续走下去，荆棘与鲜花相伴的路途终点，或许正是你所期望的未来。”
克拉丽丝轻声细语着，而后叹了口气。
“我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就这样吧！我自私的英雄，明天就是我们的终场了！”
我并不是英雄。
但有一点，克拉丽丝说的没错。
我是自私的。
明天开始，我将告别凯特•简的身份。在这里成为另一个人。
成为灭世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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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是自私的。
自私的。
少女摒弃了自己的幸福，自私地选择了另一个世界的安稳。
少女背叛了弟子，背叛了家人，背叛了自己。
原因很简单。
她不能接受。
那一天的光景历历在目。若是看着自己所爱的人重复着这种方式的幸福。
还不如将它彻底毁掉。
这是她的心给出的答案。相信自己所作出的答案。正如那把封印着黄金精灵的剑所言，她怀疑现在这个抉择否正确没有意义。
少女是任性的人，是喜欢以情感左右选择的人。
她所做的，是自己认为正确之事。
世界之敌，恶的化身。
少女是黄金城埃尔多拉多的敌人。
少女的名字是凯特•简。
潮起。
潮落。
凯特的脚下扬起暗色的魔力巨浪，那些试图靠近的护卫就这样被吞没，意识落入无底的深渊。
她紧拿着魔剑克拉丽丝，向那虚伪的统治者高举起剑刃。
巨大的金色球体前，魁梧且高大的骑士屹立于此。如同无法逾越的高山，拦下小小魔王的前行之路。
“泰兰。”
凯特念出了骑士的名字。
“呀，信使小姐。我说了，我们已经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泰兰的栗色头发此刻已然化作金黄，拥有不属于战士般的白皙皮肤。
这名昔日的骑士，与这理想乡连接在了一起。
他将履行埃尔多拉多的意志，守护幸福的最后王座。
“曾经有一个小国。”
“在战争中无情的被蹂躏，身为骑士长的男人带着王子逃亡。”
“那一年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的多，战乱之下缺乏食物，也没有能御寒的衣物。”
“尚且年幼的王子死在了篝火旁。骑士本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想起王子曾说过的话。”
「请与我一起，找到那传说中的理想乡，黄金城埃尔多拉多。」
「那里不再有病痛、饥饿和寒冷。我们的国民流离失所，若是找到那璀璨的黄金之城，那么就让他们前往吧。」
「即便我不再是王族，但我也希望我的曾经的人民能够幸福。」
“骑士踏上了旅途，寻找传说中理想乡的旅途。”
“即便这里有些小小的瑕疵，但人们生活的仍满足幸福。”
“所以，我要守护这里的幸福，即便是梦，我也要这样的梦永远的持续。”
泰兰说着，抽出背后的大剑。
“所以在这里倒下吧，魔王。”
他剑锋直指那手持细剑的少女。
二人没有对错，也没有正邪。
他们眼中所扮演的角色，是各自意志的对撞。
凌厉的大剑裹挟着风，丝毫不留情的向着凯特的身体斩下。
克拉丽丝对碰到足有它数倍长的大剑剑刃，没等凯特的手腕用力，就被压了下去。
对拼力量行不通的，一个刚成年的少女不可能比得过久经沙场的战士。
凯特自己也深知这点，自克拉丽丝的剑身张开了魔法阵，拿起自其中创造的短柄斧，这是由纯粹魔力与暗妖精共鸣所构成的造物，呈现不祥的紫黑色。
朝着大剑的剑身挥去，击中的瞬间形体就崩溃消散，但也因此偏移了大剑的斩击轨迹。这并不是依靠凯特自身的力量，而是魔力武器所产生的冲击的结果。
这不是练习，自己和对方一旦松懈所要交付的便是生命。
不能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偏移斩击轨迹的同时，凯特举起克拉丽丝，剑尖张开阵式。纯白的圆阵所飞出的是那四散的黑色水鸟。碰撞到对方身上的水鸟产生了强烈的魔力爆炸，而凯特后跳踩上反方向的水鸟，与泰兰拉开了距离。
紧接着，凯特接住新创造出的魔力短铳，只是模仿模样却没有原版精细构造的仿造品，向着泰兰射出一发弹丸后便达到极限，化作浅紫色的粉尘消散。
「十源质之木」
最近接近神明创世之术的古老魔法体系。
其以为万物起始与终点的根源「王冠（Kether）」为理论基盘，延展出树状不断生长的九种魔法，这些魔法的本质是模糊的概念，并且距离Kether越远，越接近于现代的魔法理论。
凯特所掌握的，是给予万物塑以形体，赋予内在能量的「理解（Binah）」与控制魔力的「基础（Yesod）」，将两者一并结合，所达到的便是“塑造带有魔力的虚无之形”。正因是虚无之形，所以才不会留存太长的时间，使用后不久便会消散。
将使用出的魔力残渣再次回收，利用塑形创造出源源不断的攻势，这便是凯特·简的风格。
凯特将剑尖轻点地面，于地面展开的阵中便涌出大量魔力潮汐，这些潮汐在冲刷对方身体的同时将掠走魔力，与之一同在消散于空气。但凯特又能将这些残留继续循环利用，最高限度的利用每次攻击的价值。
但没能成功。泰兰，那亡国的骑士身体正被一圈微光所包围，踏着汹涌的浪潮直冲而上，向着凯特横挥大剑。
凯特唤回浪潮，聚集在自己面前形成坚实的盾。
泰兰所挥剑的轨迹留下圈淡淡的残光，下一秒，残光猛然变强，化作闪刃飞向浪潮之盾。
两次斩击击破了盾，虚无的浪潮也因到达了时间的极限而消散。
泰兰的身形再次显露在凯特的视野中时，在他的背后漂浮着四把以光所铸的长矛。
“英雄总是用光来战胜黑暗...吗？”
“我还要惊讶呢，信使小姐你是什么水平的魔法师？上位？不，超位也说不定。”
“我没有位阶，单单是被不出名的旅行者教了两手而已。”
泰兰抓住光矛，投掷向对方。
凯特的手轻轻在剑身上方划过，克拉丽丝的剑身随即燃起了不详的灰黑之火。
剑身上的火焰与光矛相碰撞，燃烧着光矛本身的力量。
泰兰紧接着发起了进攻。
他仅凭借着单臂便能挥舞起大剑竖劈，但这样的攻击无法控制准头。凯特向后一跃借着新创造出的水鸟打算拉开距离，飞来的光矛的力量也被火焰蚕食到极限，变得黯淡回归于泰兰的身后。
但余下矛还有三把。泰兰向着跃起的凯特再次投掷出光矛。又拿出另一把向着凯特刺去。在凯特身边的魔法阵中涌现出的无数不规整的立方体不断牺牲自己阻止着来自两方位的攻击。
而凯特自己抓起创造的湛蓝长剑。自立方体堆中冲出，将泰兰手持的光矛作为落脚点，将剑挥下。
泰兰的盔甲施以了抵抗各种属性的祝福，带有属性的攻击大多是不奏效的。但蓝色，那是纯粹魔力的颜色。并且利用了「基础」，其更像是凯特体内高浓度魔力的浓缩。
命中的话一定能造成损伤。
泰兰放弃了防御，这斩击破坏了肩甲，右肩被切开相当深的口子。
但同时，泰兰选择的是进攻。他的右手已然松开深插于地面的大剑，拿出最后一把光矛刺向凯特的头部。
随后是巨大魔力爆炸。
因完全来不及回避，所以才会采用魔力爆炸冲击的方式强行回避。
硝烟散去，骑士的鲜血自右肩甲的缝隙流出，但他仍屹立不倒。而少女则闭着左目，半跪在爆炸所产生的残垣断壁中，红色泪水划过脸颊，正不断向地面滴落。
“倒在这里，你的意志我认同。但在最终的结果上，你失败了。”
泰兰缓缓地向着已经难以起身的少女走去，准备带给她最后的终结。
“真没办法啊，对上一个充满战斗经验的家伙，这样是不是对你来说太过于勉强了？”
克拉丽丝对着连发声都困难的凯特不合时宜的调侃着。
“但你有胜过他的方法吧？”
“已经...完成了。”
凯特的声音因疼痛变得断续
“既然如此，就让我别让我失望。这是我最后的托付。”
未知的炼金阵在凯特的脚下展开，身上的伤口正逐渐地恢复。
她受损的左眼被一朵绽开的金色百合所替代，不是目，但又能如同原来一样捕捉视野。
“仙度瑞拉穿上了玻璃鞋，乘上了南瓜马车。”
凯特缓缓站起，握剑的手更加用力。
“虽然不知道你借助了谁的力量，但趁着这个时间还在说闲话不是在白白浪费机会吗？”
泰兰向着凯特投掷光枪，但那光枪刚刚脱手，就被数根黑色的锁链紧紧束缚，摧毁。
“灰姑娘的魔法才刚刚开始，并且......”
凯特露出了笑。
让泰兰有些迟疑。
那是猎人看到猎物得手时才会露出的笑。
“灰姑娘在她的魔法中...”
“是无敌的。”
漆黑的疯狂的吞噬着，吞噬一切。
在泰兰的眼中，只有那朵金色的百合在摇曳。
他正准备拿出身后的光枪，却发现它们的存在似乎一并被这黑暗所吞没。再次拔起剑，他明白这是最后决死的战斗。
泰兰双手紧握大剑，横挥出一道魔力斩击。刺眼的光刃撕裂黑暗，向着对方飞去。
但凭空展开的多个魔法阵如同障壁般阻挡了光刃的飞行轨迹。
不合理，这太不合理了。
通常地讲，魔法师施法总要以自己为中心。泰兰见过超位的魔法师，就连他们也做不到远程施法。更何况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根本没有超位魔法师那翻天覆地般的能力。
可当下泰兰没有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他必须主动进攻，在近身取得优势。
泰兰一边挥舞大剑，一边向前冲锋。
每道光刃都凌厉的能轻松击碎巨岩，但打在那数个魔法阵层叠的障壁上却显得无力。
凯特知道自己单纯凭借力量胜不过对方，她所做的，是自一开始就安排好的计谋。
借着由魔力创造的水鸟与潮汐在场地四散，留下了大量魔力的残留，在与泰兰的战斗中更多的魔力残留就此堆积。凯特没有选择回收这些残留，而是选择用自己的魔力去将它们如同植物的根茎一般连接，在这里构筑了属于她的场地。
魔法师的弊端之一，就是释放魔法时只能以自己作为中心。但这里的天顶与地面，此刻全都是凯特的「手」，在这个空间当中，她将自由从任何地方释放魔法。
她涣散的意识本身无法继续驱使这些连接好的魔力路径，但克拉丽丝施以的未知治疗，将整个局面彻底逆转。
泰兰贴近了凯特的身前，那斩击即将于下一秒挥下，而凯特身边展开的两个魔法阵交叉射出魔力构成的长矛，迫使泰兰后撤规避。
泰兰知道现在局势不由自己掌握，必须出奇才能取得优势。他佯装着向前，在第二轮长矛齐射的瞬间吹响了灵马的哨笛，长矛无法贯穿灵马的装甲，泰兰趁此间隙乘着马向前冲锋着。
凯特再次举起手中的剑，举起手中的克拉丽丝，正对着黄金的英雄，展开了青蓝色的魔法阵。
泰兰的冲锋还在继续。
即便他知道这样也毫无意义。
漆黑的空间中，除了那朵金色百合。
其余闪烁光亮的地方都是已经张开的魔法阵，自当中垂下的是口含青蓝之火的龙首。并非是火属性的“龙息”，而是高纯度魔力的释放。杀伤力仅能做到上位的水平，但胜在于量的叠加。
黑暗散去。
骑士与剑的身影消失了。
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般消失了。
少女轻迈步伐，来到最后的敌人面前。
【必 须 重 新 创 造】
【创 造 骑 士】
【必 须 要】
金色的球体喃喃自语着。
细剑深深刺入球体内部。
【快 住 手】
【我 要 创 造 拯 救 大 家 的 世 界】
【你 在 摧 毁 大 家 的 希 望】
【你 正 在 带 给 大 家 痛 苦】
【你 正 摧 毁 大 家 的 未 来】
“我早就错了。人啊，不需要世界去拯救。”
克拉丽丝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中。
“人的希望，也不需要世界去给予。”
“只要人存在着，无论活在多么幸福的世界里，最终都要面对苦难。”
“但人们总能手携手，以纽带相连。前方有坑洼，那就跨过坑洼，前方有高山，那就翻过高山，前方有大海，那就穿过大海。”
“没有什么未来是人无法克服的，人也尚不需要一场幻梦来救赎自己。你和我所要致歉的的，是那些将痛苦与哀伤化作食粮，继续前进的人们啊！”
像是切开棉花般，球体被一分为二。
顷刻间，整个王座便失去了色彩。
不。
不止于此。
黄金城埃尔多拉多褪去了金色，只留下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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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
我看着逐渐崩塌的理想乡，喃喃自语。
赢的是多么勉强。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该走了！”
克拉丽丝说着。
这里的金碧辉煌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般，我奔跑在无穷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何处是尽头，但按照克拉丽丝的说法，只要前进便能找到道路。
我跌倒在地。
身体伏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你愣着干什么呢！”
玛基莎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前，向我伸出手。
“尚没到你止步不前的时候啊。”
我抓住那只生着厚茧的手，与她一起前行。
最终，我们看到了光。
门扉。
越过那里，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玛基莎先我一步跑了出去。
我停在门扉前，不知所措。
“谢谢你。”
克拉丽丝轻轻呢喃。
“接下来，你将会走遍更多地方，见到更多的人，做到更多的事吧。”
“如果听到了别人提起黄金城，可否将这里的故事告诉他们呢。”
“告诉他们，曾有一群黄金精灵在这里幸福的生活过。他们互相帮助、互相协作，过着日复一日幸福满足的日子。”
“然后...他们与黄金城一并消逝于金色的温暖之中。”
“具体的理由，就由作为诉说者的你来决定。无论是真实还是虚伪，我都希望你所传达的，能是让人继续在当下不断前行的话语。”
“炼金术的本质是等价交换。我将我的一切押在了你的身上，交换来了期望的结局。”
“我所铸就的小小世界，能带给你幸福的回忆，我很开心。”
“所以永别了，旅人。永别了，凯特·简。我要在这里做一个长长的梦，但你要继续醒着，去前行，去经历，去记录下更多属于你的回忆。”
克拉丽丝从我腰间落下。
背后像是有什么人推了我一把。
我跨过了门扉。
回头望去，只有三个黄金精灵的模糊残像向我挥手告别。
我回到了现实。
在玛基莎与她队伍的带领下，来到了某所村庄。
当晚，下起了很大的雨。
看着对面房间中玛基莎与她的妹妹有说有笑的样子。
我心中燃起莫名的妒意。
再次的。
我选择了孤独。
选择了前进的道路。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长啼。
我奔出房间，望向天空。
狮鹫正展翅翱翔于苍穹。
我奔出村子。
奔向狮鹫。
大雨浸透了我的衣服，打湿了我的头发，左目的花瓣满是水珠。
“羽羽！”
我高喊着狮鹫的名字，它在空中盘旋一周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抱住它湿漉漉的毛发，跪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对着天空嚎啕大哭着。
仿佛那雨水才是我的泪，永不止息的下落着。
.......
.......
————————————————————————————————————
“喵~”
沙咀的小酒馆中，传来一声柔和的猫叫。
个子小小的魔女带着黑猫，悄悄地来到有些微醺的光头男人面前，凭空变出沉甸甸的钱袋。
“这是你的报酬，当我听说有个收钱什么工作都能办到的队伍时，我还吃了一惊。不过看起来你完成的很好。”
“哈哈哈，那自然是如此。但是您提到的那黄金城的故事，是真的吗？”
“不，只是个故事而已。我只是想聚集我想要的人，在枭首演一场剧。”
魔女压低了帽子，黑猫自酒桌跳下。
在人们意识到之前就已经从酒馆离开。
“老大，那小女孩是谁啊？”
“自称是波里尼公爵，能给钱就行，管他是谁呢！来来来喝酒喝酒。”
光头男人高举起酒杯，宣告着今夜的狂欢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