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衣柜里透过细孔看着他们在我的床上缠绵,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应该是吧。喉咙干干的,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喊出声冲动,这时却想不起可以勉强自己转过视线。
待他们完事,另一个我麻利穿好衣服立刻出门找我了。
我推开柜门,慢慢走了出去。
玲夏小姐见了我不惊讶也没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向我,把皱褶的被子拖上盖住头,在被子里抽泣。
我知道我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祝她幸福吧。
缓缓走出房间,下了楼,老妈还没睡,整理着客厅的桌椅。
“妈。”
妈抬起头。看着我这边。
“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弄。”
老爸从身后穿过我身体走到老妈身边,接过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
“不行啊,明天不知谁又会来做客的,早点弄好才放心。”
“事情都搞定了,还有谁会来啊。”
看着他们打趣聊天一如往昔,阴霾的心里竟明朗了许多。
“话说我们的儿子在哪讨的这个老婆,记忆中好像昨天还只是个孩子呢,会不会太早了。”
“早点不好吗?现在国内好女孩这么少。早点抱孙咯。不然以后带个男人回来咋办,”
老妈被老爸的话逗的哈哈大笑,我亦跟着笑。
笑过之后呢,离开。
天下之大,郎朗苍穹,我想不起那儿可以去,马路蜿蜒伸向天边那山下,是我应该去的地方?那里有需要我的人和我需要的人?
东方渐渐发白,我的时间亦到了尽头。没了我的明天是否会有不同?
或许轮回是一个不错选择,那为何我要选择逃避。害怕结束,害怕失去,结束的已结束,失去的已失去,害怕只是虚妄。
到头来还不是万事俱休。
“在这边,找到他了。”
是幽姐的声音。我停住脚步。既然结局都一样,我又何必苦苦留恋。留恋那已不属于自己的。
幽姐从远处奔来,尽管不需要呼吸,我还是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呼出。
清晨的冷气驱走脑中的浑浊。望向远方,路依然没有尽头。
应该结束的就结束吧。
幽姐却在不远处停止。惶恐地望着这边。
我亦感到身后有人,有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我周围,背向他却明显感觉到那人魁梧高大,仿佛对于他来说,我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哟,这不是阎王身边的小油吗?”
那人语气懒散中带着戏谑。
“是幽不是油。”
幽姐把头甩到一边,然后手指整着发梢,不屑的回答。
“还不是一样吗?”
“算了,反正你叫我什么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今天蚩王到现世来是有何公干?”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听闻阎王嫁女就来讨杯酒喝。”
“刚刚散席。恕不接待。”
“真是可惜,那下次早点通知我哦。”
幽姐回答的干脆利落,而男人调笑的话语亦明藏回击,那里会说结婚喜事还有下次的啊,尤其是女方。
幽姐电锯在手,却假装听不懂。
这货不是幽姐敢动手的人。
“那这个鬼魂是谁呢?”
幽姐为之一颤,随后又恢复冷淡。
“这只是走失的孤魂而已。”
“呵呵,我来一趟也不容易,既是孤魂,那送我一个玩玩如何?”
“这个恐怕不行,按照规定,所有鬼魂都要归于地府。”
“不要那么死板吧,这个鬼魂本就是多出来的,地府多了他才是规定之外吧。”
幽姐明显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啊,本王多嘴了。先撤咯。”
我的后背猛地感受到一股力道,整个身体被提起在半空中。
颇为尴尬,因为这四肢离地情况让我想到了吊乌龟。
我被提着穿过一片黑暗飞进一座宫殿内。
四周都是雕花石柱支起的雄壮高屋,之间矮琅相连,红墙上六角形的窗口木质边框古色古香,几间则一庭院,立竹翠柳,繁花绿叶,尽在其中,眼内尽是琉璃瓦在旭日下闪着耀光。
那人飞降入之中最大的一间殿里,随手松开我的后背,我就随着惯性和地面摩擦了好一阵才停下,脸朝下,好痛。
待重新站起,摸摸脸,好在五官还完好,我英俊的外表还在。
“吾王万岁,万万岁。”
这才发现两边有两列人跪拜在地,细看他们长相,都是奇形怪状,尖嘴猴腮之类。
这不是现世和阴间。
幡然醒悟的我赶紧朝他们跪拜的方向跪下。跪下的过程中我终于看清他的面目。
一个中年男人懒散的斜靠在正中最高处的两边扶手都是鬼头整个就好像是用骷髅做成的高椅上,络腮胡子格外浓黑,而脸色则是惨白,散发披肩,黑色大衣外黑气缠绕全身。
“今天有什么事,说吧。在说之前,把朕的早饭端上来。朕饿了。”
话语还是带着戏谑,但感觉其他人都颤颤兢兢,生怕着什么的样子。
一会儿,一个奴仆打扮的人用红木托盘端着碗走上来,碗里大概是粥之类的,香气扑鼻。
那个奴仆慢慢走到王前跪下,双手举起托盘至王触手可及处。
王先是闻闻气味,
“嗯,香。”
伸手就要拿碗。奴仆突然把托盘一推,整碗热粥向王的脸门扣去,而奴仆早已从袖口闪出一把短刀在手穿过翻起的热粥刺向王的颈脖。与此同时,我身边数条人形闪过,是那跪拜的两列人中的几个分别亮出兵器攻向王座,分不出攻击的是刺客还是王。大殿内顿时刀光剑影,喊杀惊天。
王身形一晃,分化为数条黑气,绕开翻飞的粥,迅速伸向刺客和攻向王座的那几个大臣的咽喉,缠绕,延伸,,延伸到我的面前,重新化为王,
“说吧,你是想他们毫无价值的死去还是为了化为你血肉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