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晨曦酒庄中幸运的人们来说,认识那只史莱姆(我)是很特别的事情。
那天,他们见到了一只友好的,似乎有智慧的史莱姆,那只史莱姆不仅不会攻击他们,还容许他们的抚摸,(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发起攻击,尤其是无法沟通的时候,为了防止发生流血事件就逆来顺受了,我绝对不喜欢被摸,绝对!),尤其是在被挫或者被摸时那弹来弹去的样子,真的究极可爱,让酒庄中的人们遗忘了几乎所有烦恼。
酒庄的工作人员自然喜欢那个下午的欢乐氛围,这为他们的工作增添无数乐趣,史莱姆付了钱后取走酒那如同一只懂事小猫一般的可爱模样,谁不爱呢?
而大部分的客人们看着史莱姆那有趣的行动,进行商业聊天时内心也变得轻松、平静,自然也都在那一个下午喜欢上了这只活泼可爱的史莱姆,也都期望明天可以再次在酒馆中见到它,期待着它再次给他们带来无限的喜悦。。
可惜的是第二天他们来到时无一例外地从爱德琳女仆长处得到了消息:那只史莱姆似乎不再行动了。
史莱姆与昨日别无二致:一样美丽的色调,摸上去一样有弹性的凝胶,但却唯独不会动了,无论怎样的刺激,它都没有主动做出任何反应。
他们都很失望,很难受,毕竟今天可能没有它的陪伴了。
最难受的还属那位把史莱姆当做枕头而产生浓厚感情的女生和那3位与史莱姆玩了半个下午游戏的约10岁的女孩子,她们今天本打算和它一起玩飞行棋的(我这么聪明不需要看懂文字也可以乱入小游戏的啦),却只能作罢,只能安慰自己:或许第二天它就醒了吧。
由于不想失去这一位可爱的客人,爱德琳小姐动用自己的工资请来了须弥的专家: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是最熟悉史莱姆的人了(可惜连史莱姆都研究不好,还来了个误诊。)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那只史莱姆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喝了十多桶酒而且无法屏蔽那只醉死的史莱姆传来的眩晕感,所以灵魂上醉死了足足3天),对他们而言,或像是朋友逝去,或像是旧物不再,或像是心爱的宠物死亡(虽然不想承认,但那时候,确实有人这样想…)。
或许是想最后怀念一下那个下午美妙的时光,或许是想最后送一送我这只天下第一可爱聪慧的史莱姆最后一程,他们都在这个夜晚来到了酒庄,参与属于它那简陋而又特别的葬礼:一个盒子,将会埋到雪山的土里,让它回归自然(真的过于简陋了,导致我当时完全没有想到这能是葬礼)。这大概率就是最后一面的。
唯一的希望则是在葬礼开始前,那位砖家临时想出了最后一种治疗方案,并开始了尝试。
他们虽然已然不再抱希望了,但仍然期盼着,幻想从房间里出来的不是抱着盒子的爱德琳女仆长,而是一只活泼的史莱姆。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那只可爱的史莱姆,竟然真的如同之前一般有活力地跳了出来,让他们都异常地惊喜,如同一个原以为死去的朋友再次出现在眼前一般的惊讶和喜悦。
……
“妈妈,他睡醒了呀,那我们这个祝福他做个好梦的仪式是不是就不需要进行下去了?我可以找他玩了吗?”发现自己的玩伴从睡梦中醒来了,茜琳十分开心,急切的想要从母亲那里得到回应。
“可以了,既然他的梦结束了,那这个仪式就无需进行了,去找他玩吧,玩得开心啊!真的感谢巴巴托斯大人保佑,没有让这位朋友从我女儿的身边离开。”茜琳一旁的年长女士露出微笑,温柔地回答了女儿的问题,然后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她叫德琳娜,对于女儿的朋友醒来也很高兴,虽然时间已经晚了,但不决定打搅女儿与朋友那激动的再会。
“好耶,那我们去找他玩吧,我为了让他在梦里可以玩游戏特意带了军棋(和前世的并不一样,但就这样称呼吧)过来,现在用不上啦,刚好可以一起玩!”她向一旁的孩子发出邀请,然后从人群中向我跑过来,然后扯着我向旁边走。
看着她和跟来的女孩子们那兴奋的表情,我内心不自觉地就信任了她们,再看着周围的人们绽放的笑脸,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暂时放下了戒备心,随着她的力道慢慢移动到昨天下午(其实是几天前的下午)我们下棋的地方。
她们相互配合把棋纸从盒子中拿出,平放在地面上,再用重物压住四角防止巴巴托斯大人不干正事地捣乱,最后将棋子从盒中拿出。
“该怎样告诉他这个游戏的规则呢?让我想想。”说着,茜琳把四个棋子放到我和她们每个人的身前,接着用另一个棋子覆盖在自己的棋子上,然后自己和棋子一起离开。
这意思是这个棋子死亡,就输掉了吗。
我点了下头(眼睛上下动了一下),向她们示意我明白了,在昨天我就发现点头和摇头在这里表达的意思和我前世相同去。
接着,她把棋子堆叠,然后取走下面的一个,这个意思应该是说不同颜色的棋子会相互攻击吧,我再点一下头。
这不是很简单嘛。
……
为什么一个棋子游戏要有这么多事件啊?
乱七八糟的事件卡牌上写着奇奇怪怪的符号,虽然早就有看不懂的心理准备,毕竟要猜出她们想表达的意思应该不难吧,可是我发现那些功能牌实在太离谱了,太**难猜了!
例如其中的一张画着风神像的,意思竟然是:当此牌被自然风吹翻时,该回合的玩家可以连续行动两次。
看着她把牌放在地上,然后在那里等着,然后无奈地用嘴巴吹气,但那牌却远远飞走的样子,我陷入了沉思:莫非是谁可以吹得最远谁可以使用吗?我没有嘴巴咋办?
为了说清楚这张牌,她不断尝试,例如指一下窗口,接着吹一下,然后把那张万恶之源翻过来,接着连续行动两次,成功地告诉我:在游戏中的夜晚,我可以将牌吹翻,然后连续行动两次。
为了证明我明白了,我把时间牌翻面到夜晚,然后直接吸入一大团气体到肚子中,喷出,将牌吹翻,然后行动,直接被茜琳否决。之后还有各种奇妙的理解,要是一一写出来,这章就没了,就省略吧。
最终,理解力拔群的我仅仅用了10分钟多一点就成功猜出了准确的意思。在半小时后,游戏得以进行。
……
“茜琳,我的智商连史莱姆都打不过,我不会真是弱智吧?”这位发出哀嚎的是叫做莉丽莎的女孩,她看着自己的棋子莫名其妙地被蚕食殆尽,罪魁祸首则是一只史莱姆。
“没事的丽莎,我也输了,好歹我考试也有全班前几,只能说史莱姆中藏龙卧虎。”茜丝塔安慰着她的同时看向了自己主公原来待的位置上有了一个异色的棋子,很明显是我的。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史莱姆比人类要聪明啊?还是说只是我们还小,所以比较笨呢?”茜琳虽然棋艺精湛,但在我强到可怕的技术下依旧毫无悬念地败北了。
我蹦到椅子上,想象着自己叉着腰,如同神明一般睥睨天下的样子,呵,想要和我比智力,你们还远远不够呢。
有一只史莱姆,它和小学生下棋的时候拼尽全力还输了一把,掌握了技巧后不仅不让着小朋友,还因为欺负几个小学生沾沾自喜,感觉自己天下无敌,荣誉满满。它里面还藏着一个原高中生的意识,那个高中生(史莱姆)就是我。
我们又下了很多盘棋,那一只没有情商的史莱姆在第四盘终于意识到不能这样欺负小孩子,于是放水了,其他三人终于再次拥有了胜利的希望,就这样一直愉快地玩耍了下去,直到破晓。
此时,窗外已经不是漆黑一片,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升起,几缕金色的朝阳透过窗户洒进了这酒庄,洒在我们身上。
“走吧,玩了一晚上了,我们该回家了。”露出慈祥的微笑,茜琳的母亲来到我们身边,拉着茜琳的手,估计是要离开了吧,毕竟也在酒庄待了一个晚上了,至于为何是现在才走,估计是害怕夜晚比较危险吧。
“嗯,好吧,嗯?那我们可以把它带回家吗?”露出遗憾的表情后,茜琳似乎有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转语调说出了后面的话。
“这只史莱姆,应该是住在酒庄的朋友吧,我们。。。”
“它其实是野生的,只是来我们这里作客罢了,如果它想离开的话,我们也不会阻拦的。”旁边观战到天亮的爱德琳女仆长答复了德琳娜小姐。
“妈妈,爱德琳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问问他啊,所以你要不要来我家玩啊?唉,忘了你听不懂了。那该怎么告诉你呢?”她先后朝着爱德琳小姐与我说话,然后又低下头,接着直接抱住我,然后尝试把我往外面拉,接着松开,招了招手。
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她应该是个普通人类,应该真的只有8岁吧,没有藏着些什么吧,不过保险起见,还是稳一手。
我将身体裂开一部分,大约是一个足球的大小,跟上了她。
“妈妈他跟上来了呀,我们家里是不是可以多个新成员了呀?”她绽放出的笑容如莲花般纯洁,虽然不如动画中的笑容那般美丽,但却能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喜悦之情,并且享受到那笑容分享给我的喜悦。
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吗?不,应该是朋友中重要的一位吧。
在前往她家的路上,我思考着:
今天的游戏我前世今生都完全没有接触过,至少大部分规则都未知,我无法像昨天一样一下子就猜出规则,但在他们耐心的各种肢体动作的比划说明下,即使语言完全不通,我也只花了半小时的时间便成功地理解所有游戏规则。
那我有没有可能通过肢体语言来将我的意思表达出来,让她们或是其他人类理解呢?如果能请求她们成为我的语言老师教会我人类的语言的话,我就可以问出今天是怎么回事,也可以更好地传达自己的意图了。
毕竟除了无法说话,我有听力,有智力,可以满足几乎所有语言交流的需求,只欠缺知识罢了,如果我可以读懂字的含义,那我用凝胶把字写出来,就可以准确地向他人传达我的意图,就可以有效防止被友军误杀,而且更容易与她们相处了吧,那一会就尝试发出请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