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楼呢?】
放眼望去,尽是绿水青山,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除了那极其突兀的巨树,与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危楼在那棵树上,传送术法不能直接定位到我们要去的区域。”
似乎是看出了吕曦的疑惑,叶子启出声解释。
“这种地方不可能允许传送法术的使用啦~”
叶凰说着轻轻一跃,又趴在了叶子启背上。
她像是一只轻飘飘的风筝,挂在了叶子启这根线上。
“虽然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讲。”
叶子启踩了踩地面,几个人感到某种力量在身边聚集,让他们凭空飞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与镇静的其他人不同,吕曦可从没体验过空中飞人这样的项目。
“放心,很安全的,我们边走边说。”
叶子启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信心,虽然这份信心并不如吕曦拽住的肖淼来得实在。
作为一个启明境的修士,吕曦对这样的情况适应得很快,他很快冷静下来,听叶子启解答他的疑问。
“这个故事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但是让你了解清楚,只需要告诉你这十六年发生了什么就可以了。”
吕曦从叶子启的声音里听出些许伤感,但他并没有插嘴,静静的听叶子启讲历史。
“简单来说,十六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星明界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革,有些仙人看不惯宗门世家垄断修行资源,成立了【星火】这样的组织,提出了【人人平等】这样的观点,但是这对宗门来说无异于直接灭门,两边因此大打出手。这些你应该知道吧?”
吕曦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听老师讲过,李显就是【星火】的一员,至于战争的结果,看着身旁几人的衣服,吕曦就已经明白了。
叶子启继续讲到,
“传承千百年的宗门世家明显要强于这个草创之初的组织,无论是修行者的还是法宝的数量,宗门都处于绝对的优势。”
“但是【星火】可以大批量制造一些特殊的法宝,这些法宝谁都可以使用,却可以与星辰仙以下的修行者一较高低,这样一来,两边就只剩下了【星辰仙】这样最强者的数量差距”
“传承千百年的宗门势力可以凑出上百名星辰仙,而【星火】里,算得上的只有十五个”
吕曦想了想叶子启所展示的实力,便明白了这确实不是外力可以弥补的差距,这让他有些许疑惑:
【星火】是怎么赢的?
叶子启在接下来的话里给出了答案,
“幸运的是,【星火】中有两个绝世的天才,其中一个被称作做【星】,另一个被称为【火】”
说到这里,叶子启停顿了一下,将不知何时沉沉睡去的叶凰转到面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让少女的头依靠在自己的胸膛里,然后平静的讲出了令吕曦颇为震惊的话,
“那个【火】就是我”
然而肖淼与洛小粥依旧一脸平静,很明显他们是知道这件事的。
“我和【星】用了七年的时间,处理掉了所有与我们为敌的星辰仙,你七岁的时候,星明界的星辰仙绝不会超过二十个”
【!】
此话一出,吕曦感觉空气都冷了些。
【与那怪物一样的人,解决了上百个吗?!】
然后吕曦又想了想叶子启对付怪物时的表现,觉得七年还是太长了。
“当时的我并没有这么强,那时候不少时间我们都在逃命”
似乎是看出了吕曦在想什么,叶子启这么说,
“在那之后,我们花了三年时间建立了一个高度统一的组织,在这之后,我们一度认为一切都结束了”
叶子启的眼神有些落寞,似乎是触及了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我们低估了权力的诱惑,之后三年,我们的组织出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不停的往上面打补丁”
肖淼与洛小粥似乎听过很多遍这样的事,他们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树冠。
“为了让分工明确,我们建立了【云中阙】,将军队的权力收归到【剑门关】,筹建了【晚亭】来监督内部,然而这些还不够”
叶子启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
“最后,【星】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他以冠绝星明界的实力做了一件只有他能做的事”
说到这里,叶子启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
“他抹消了人性中的【罪恶】”
吕曦闻言,惊愕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这极具冲击力的话让吕曦的头脑近乎停滞。
【那么代价是什么?】
这样堪称惊世骇俗的壮举不可能没有代价。
似乎料到了吕曦的反应,叶子启接着说,
“代价就是他的消失,以及在星明界各处凭空出现的怪物”
“我们遇到的那种吗?!”
“对,我们称之为【邪灵】,为了处理这些怪物,我们筹建了一个新的机关”
叶子启说完这句话,抬头向上望去。
吕曦紧跟着抬头眺望。
随着他们的靠近,苍老巨大的古树逐渐显露出它的真身,
以及藏身于浓密枝叶的建筑物。
空中结楼殿,意表出云霞。
古树的枝叶拦下大部分刺眼的太阳光,只留下淡淡的圆圆的光晕在楼阁上轻轻摇曳。
吕曦犹如见证了神迹,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叶子启吟出了吕曦从未听过的诗句。
“这是【星】告诉我的,因为种种原因,我把清剿【邪灵】的机关称作【危楼】”
叶子启转身面向吕曦,眼睛里仿佛散发着惊人的光辉。
吕曦的呼吸微微一窒。
“欢迎来到危楼,厌......”
叶子启稍作停顿,想要接着说些什么,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危楼危楼,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说了多少次还不改,我总觉得这破房子要塌了”
不知什么时候,叶子启怀中娇小的少女醒了过来,一边倾述着她的不满,一边用她小小的拳头捶打着男孩硬实的胸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破坏了怎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