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推翻我的理论?别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
他没说谎,那狼一般的眼神很好地证明了,奥托要开始认真了。
“也好,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科恩俨然已经把奥托看做是对手,而非同伴了。
“我亲自审问过公佐,他表示在案发时间,自己一直在城堡后的洞穴中。”
“洞穴,那是怎么一回事!”科恩表情一阵惊惶,显然他并没有关于洞穴的情报。
“艾瑞丝,你去过那个洞穴,就来说说那里面的情况吧。”
“诶,我吗?”
艾瑞丝歪着头想了又想,方才缓缓开口:“就是个很狭窄的洞穴,在墓地那一块。不过里面倒是挺深的,大概要走个20分钟才能到底。最里面有一池温泉,嗯,我这里有温泉水的样品。”
艾瑞丝拿出了瓶子,里面是微微泛着黄色的水。
“温泉吗?真是有意思的发现。”
科恩久违地笑了起来,不过那不是喜悦的笑容,看上去更像是嗤笑。
“你笑什么?”
“我在笑啊,你居然被他给骗了,这个不在场证明真是蠢得可以。”
“怎么说?”
“也许他能证明他去过洞穴,但无法证明是案发时间去的。”
“确实,但他很坚决地表示,他从离席后到9点为止,一直都待在洞穴中。”
“这就更可笑了,我倒要问问你,”科恩竖起食指摇晃着,“他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要在那个洞穴中待那么久。”
“他没说。”
“那也请你闭嘴吧,拿不出证据就帮人辩护,是会把自己也拖下水的。”
不敢相信,如此赤裸裸的挑衅会从一向冷静谦和的科恩口中说出。
这就是侦探的工作状态吗,严谨和高傲的并存。
“虽然不知道,但也不是完全无法推测,”奥托瞥了艾瑞丝一眼,“你继续说说,洞穴里的见闻。”
“还要说吗?已经没有其他可说的了。”
“这个怀表的事情,你不想好好说说嘛?”
“啊,也对也对。”
艾瑞丝的记性真是堪忧,这么重要的证据,居然又忘记跟科恩说了。
在一番解释后,科恩连连摇头。
“不要总是给我看和案件无关的东西。”科恩的态度很不耐烦。
“艾瑞丝,”这次,奥托直视起了艾瑞丝的双眼,“你应该还有要说的事情吧。”
“诶?还有什么能说的吗?”艾瑞丝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不说说,捡到怀表的地方,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
有!
经奥托一提醒,当时的情况逐渐浮现在了艾瑞丝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了。
“进洞十分钟左右,碰到了一些石块堵住了去路,中间只有一个小洞能钻进去,钻过了那个洞我就捡到了怀表。”
“就是这个!”奥托禁不住喊了出来,他可以放心了,自己的设想已经得到了验证。
“麻烦把话说清楚,我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科恩是一头雾水。
然而奥托没有搭理他,继续询问着艾瑞丝。
“怀表上指针停在了八点十五分,那个时间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艾瑞丝抓了抓头发:“那个时候我们应该都在餐厅...哦哦,是地震,大概就是那时。”
“地震...”科恩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词,然后...
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下桌子。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
“你这家伙,居然...”
科恩张大了嘴,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地震又什么问题吗?”艾瑞丝还是没懂。
“很简单。一句话来说,案发时,公佐不是故意在洞穴中待这么久的,而是,他无法出来。”
“无法出来?”
“就是无法出来,因为地震的缘故,洞穴中的一部分石块坍塌了,堵住了公佐的去路,哦,不仅如此,可能还砸到了公佐,所以他身上的怀表才会掉出来摔成这样。”
“啊啊啊,你是说这怀表是枫泉的?”
“没错,从一开始我就这么认为。你所看见的石块中的小洞,正是那时公佐拼命弄出来的、用来走出洞穴的路。”
很意外的真相。
科恩双手抱头,深深埋了下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败了。
“接下来的我就不用多解释了,怀表摔坏的时间正好是8点15分,而从那里到案发现场至少需要十分钟,这就已经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明了。可以说,托了地震和怀表的福,公佐的不在场证明才能得到印证。”
“等一下!”
科恩用手撑起了头,想进行最后的抵抗。
“你还有要说的?”
“当然,你的说法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科恩卯足了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你怎么证明怀表就是枫泉的?”
“这就是我正准备要去证明的,去找他本人。”
艾瑞丝终于明白了奥托刚才急着要走的原因。
是的,只要找枫泉本人确认,一切就都能坐实了。
“我和你去,现在!”
这是科恩的最后一个要求。
“我也去。”艾瑞丝的好奇心迫使她比任何人都要急于知道真相。
“我知道了,走吧。”
离开了鸢尾花咖啡厅,直奔警视厅而去。
“我已经尽力了,剩下就看你自己的了,公佐。”
奥托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