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
“维恩,今天真是劳烦你了。”
顾烈娜斯塔,端来了最后的碗筷,递给了维恩。
“哪有,是我受了大家的照顾才是。”
“需要帮忙吗?简单清个碗,还是可以的。”
维恩点了点头,让出了一旁的位置。
“我听说,你在一年级,还有个妹妹?”
“嗯。”
“有个会做饭的哥哥,确实是件幸运的事。”
“哪来什么幸运不幸运的,队长,抛开那些不谈,我能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维恩,说话倒是没有躲躲藏藏。
顾烈娜斯塔,看着清水之中,飘浮着,上面还附着着泡沫的碗,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维恩,虽然很残酷,但抱歉,我们,保不住你。”
“我知道的。”
维恩依旧擦拭着盘子,放入了一旁的清水之中。
顾烈娜斯塔动了动神,看着表情没有波动的维恩,心头一揪。
但,身为队长,她必须开这个口:
“维恩,秘境十分凶险,对于我们几人来说,更是一场不可多得的锻炼,里面,依旧有着许多未开发的遗迹,甚至有着惊天动地的宝物,数百年来,多少人进去,又有多少人丧命与此,就连如今前线的六年级学生,提起秘境,都是谈颜色变。”
“所以……”
顾烈娜斯塔,清好小碗,放到一边,又从维恩哪里,接过盘子,继续清洗着。
“队长,不必愧疚,不如说,你早就该这样做的。”
抬起头颅,维恩的话语,是如此的坚定。
“到了秘境,我会找机会离去的。”
“……”
在那种地方,退队。
顾烈娜斯塔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而维恩,更是心知肚明。
闭上眼睛,顾烈娜斯塔站直了身姿,转过身来,紧咬着牙关,右手置于左臂,微微欠身:
“愿托斯塔亚娜祝福你,善良的人。”
“队长,和维恩聊些什么呢?”
“啊……我在帮维恩洗碗呢。”
西德凑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看向维恩:
“以后啊,维恩老弟就是我西德罩着的人!咳咳,三年级一下,要是谁欺负你了,叫我一声,我帮你打回去!”
“喂喂喂,你那话说的,一二年级的人,还真没谁能欺负到维恩头上吧。”
科尔多笑了笑,无情的拆穿了西德的话术,却被前者狠狠的瞪了一眼:
“单挑不需要帮忙,打群架总能添个人头吧!你说是不是,维恩。”
“啊,那就提前谢谢西德学姐了。”
“那是,嘿嘿。”
西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朝着科尔多,又做了个鬼脸。
“东德,快管管你姐,他借着维恩的势,都快上天了。”
“男人和女人的矛盾,你跑来问男人,这何尝不是人性的扭曲。”
东德干咳一声,偏过头去,说了些正常人听着犯迷糊的话语,装作无事发生。
“啊,科尔多,我给你翻译一下,这家伙说他管不着。”
一旁的安德烈,又喝了口茶,语气平淡,但那话的刺头,永远向着科尔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对他有意思呢。
“我™……算了,不和你们计较,等我同咱维恩师傅学会了烧烤这门技术,有你们瞻仰的份!”
“希望你的行动能像你烧焦的头发一样,自信到发光。”
“噗~”
科尔多,下意识的扶住了烧光的那一片头皮,学着西德的表情,瞪了安德烈一眼。
维恩,见到如此愉快的氛围,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顾烈娜斯塔。
“咚~”
最后一个盘子,与水面交织,发出掀起水花的,清脆的响声。
顾烈娜斯塔,也被眼前渐出的水花,惊的回过了神,看着那边做着小动作的维恩。
“队长,摆出那表情,真就巴不得我死啊?我都没丧呢,你丧着干嘛。”
拍了拍顾烈娜斯塔的肩膀,维恩走向前:
“那,学长学姐,我还有东西未收拾,便先回去了,明早再见。”
“哎?不留下来玩会儿吗?”
西德看向他,招了招手,有些惊讶。
不过,维恩装作有些焦急的模样,后者也不好挽留,几人相视一眼,朝维恩点了点头。
走到门边,正好遇见外面透风回来的柳素裳。
“路上小心。”
平和轻柔的声音入耳,出门的同时,维恩偏过头,看了一眼后者。
她,不会一直在门外偷听吧……
表面上不合群的家伙吗?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临走之前,回过身,维恩,再度朝着这位不爱说话的学姐,抱了一拳。
后者也是意会,微微颔首。
“有机会,告诉我你的本名吧。”
脚步一顿,维恩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多做停留,踏步走向远方。
【“又是一个把你当东氏族的人啊……呃,虽然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月无霜,飞了出来,脚步着地,跟在我维恩的身侧。
【“你别说,要不是我这张脸,长的和以前一模一样,我也会那么认为。”】
维恩见她突然飞出来,也是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待里面不出来了吗?”
月无霜,小眼睛看了看他:
“一直待里面,好无聊的,你一直跟他们聊天,哪有空理我,现在出来玩玩,有什么好惊讶的。”
“前不久还侃侃而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是谁来着?”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句话说的好:‘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小子,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走什么路啊,了解你那句话是骗我的套路吗?”
一枚新月,好似一朵刚刚盛开的白色莲花,宁静的绽放在浅蓝色的天空中。
落叶清点,飘在苍井的河道上,水光如镜,掀起阵阵涟漪,映照着天穹,和四方房屋的倒影。
画面清散,顺着落叶漂流的方向,一人一鬼,漫步在这无人的小路上,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
但,若是路过哪个无心的人,只会看见,一个身着青袍的年轻人,在对着远方的天空,像个疯子一般,偶尔比划着手势,偶尔不自觉的发笑,又或是自言自语,嘴中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