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凡还是进去了，因为他真的憋不住了，再憋人都要没了。
当陈凡进女厕所后，羽冰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驱散了所有人，大家都下意识避开这里。
此时，如果有人拿着显微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羽冰嘴角微微上扬。
“幸好当初是用校服裹着脑袋进去的，应该没人发现我吧，大概……”陈凡脸庞燥红，不过，社死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这女鬼还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
陈凡余光向右侧扫去，羽冰正呆愣地站在橡胶跑道，她紧靠着自己，没有任何动静。
“这到底算什么事啊？”陈凡叹了口气，他不想离女鬼太近，不动声色地挤进了班级群。
陈凡的位置在第三排的男女分界线上，当他还未靠近那名女同学时，羽冰的身躯爆发出一团恐怖的煞气。
当即，陈凡身边的所有人全跑光了，王浩这小子更是连跑带滚，属他跑的最快。
陈凡：“……”
“啊啊啊……”陈凡口中发出不明声音，全身乱颤，腿脚发软，一脸苦逼地看着突然暴怒的羽冰。
我的妈，这女鬼发什么疯。
“跑操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声势浩大的课间跑操拉开了序幕。
操场中间的草地上，体育老师吹着口哨，催促道：“那名同学干什么呢？赶紧跑起来！”
看着前方跑远的众人，以及马上就要撞上的他的五班，陈凡被迫迈开步子，一边跑，一边口吐芬芳。
羽冰慢悠悠地跟在陈凡身后，双眸如电，警惕着一切靠近陈凡的生物，尤其是女性。
“王浩，你小子醒醒啊！你特么被鬼迷惑了知道吧！”陈凡加速跑，飞起一脚，踹在王浩身上，腰子差点给他怼下来。
“凡哥，你魔怔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王浩一边提着被陈凡踹脱线的裤子，一边朝前方的大部队跑去，“不要再跟着我了。”
“你才魔怔了！尼玛！你再不醒，我动手了！”废话不多说，陈凡上来就是两个大逼兜，干得王浩脑瓜子直嗡嗡。
“别打了！别打了！”王浩抱头鼠窜。
“明明是你自己不正常，”王浩抱怨一句，撒腿就跑，“算我求你了，别靠我这么近，不然一会羽姐又要生气了。”
“不是，你为什么要听那个女鬼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陈凡想追上前方大部队的人问清楚，但是他们看见陈凡跟看见会飞的屎一样。
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拼了老命的跑，根本不给陈凡靠近的机会。
“呵呵，都躲着我是吧，我往后面跑。”
陈凡猛一调头，恰好凑上了羽冰那张冷冰冰的妖艳小脸，他尴尬一笑，扭头就跑。
“如果这是梦，求老天赶紧让我醒过来吧，我真快撑不住了。”陈凡道心濒临崩溃。
“看着，我。”羽冰整个漂浮起来，自陈凡右侧冒出，冷不丁说道。
陈凡：“？？？”
瞅着浮在空中的羽冰，陈凡脸瞬间变白，拔腿就跑，“靠，鬼啊！”
羽冰表情不悦，裸足虚踩，脚下荡开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将身后的队伍震得东倒西歪。
人如脱弦利箭极速射出，瞬息间，出现在陈凡右手边。
羽冰五指对着他脑袋探出，陈凡吓得透心凉，想要侧过身避开，却发现自己根本躲不掉。
纤细修长的手指封锁了他所有退路，将陈凡脑袋硬生生掰向了朝着她的方向。
“这样，好多了。”羽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陈凡：“……”
陈凡双眼暴凸，他差点就以为自己就要嗝屁了。
虽说苟活下来很美好，但是……
保持这个姿势跑步真得很累人，关键是陈凡还不敢停下。
一停下，不知道对方又会搞什么幺蛾子。
“我不，喜欢，你眼睛，乱转。”双手抱着他脑袋，羽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寒声道：“看着我。”
玛德，真当老子好欺负是吧？
一次两次就算了，你还上瘾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真当他老实人没脾气是吧？
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现在高低给你在脸上整一套组合拳。
陈凡翻着白眼，“看就看。”
羽冰：“……”
……
跑完操，陈凡整个人都累虚脱了，更操蛋的是，他脖子扭不回来了。
淦！！！
中午，学校餐厅。
作为孤儿的陈凡通常会在学校餐厅解决午餐，难吃是真难吃，但贵在便宜量大。
平时，陈凡会跟饭搭子王浩一起吃，但是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只有陈凡一人…不，还有一鬼陪着他。
午饭是，黏黏糊糊的红烧茄子，夹杂些许鸡蛋碎的西红柿炒鸡蛋，难得蒸熟的米饭，以及一碗热乎乎的绿豆汤。
盯——
羽冰依旧跟有那个大病似的盯着他，平安度过上午的陈凡胆子大了一点，面对她不再那么恐惧。
起码腿不哆嗦了。
陈凡歪着脖子，异常难受的用铁勺舀了一勺饭，味同嚼蜡，他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如何逃命。
陈凡叹了口气，眸中全是无奈，“真安静啊。”
原来这个时间段，餐厅是很热闹的，成群结队的学生来抢着打饭，有时候运气不好，连吃饭的位置都没有。
现在…
陈凡坐在小卖部旁边，平常这里最为热闹，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喧闹离自己远去，冰凉的饭桌透着一丝清冷。
搞得他。
“搞得我冻疮又痒痒了。”陈凡苦逼地看着红肿的手，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却敢怒不敢言。
太憋屈了，陈凡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你为什么把那些学生都赶走？”陈凡索性也不装了，直接跟对方摊牌，“我知道你就是昨天那只鬼，别以为头发染个颜色我就不认识了，你到底想干嘛？”
陈凡一直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这种小命掌握在别人手心的感觉太难受了。
死就死吧，陈凡豁出去了。
“我怕，自己，忍不住，再杀了，他们。”羽冰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一只手杵着慵懒的脸蛋，说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为啥要忍着，你昨天不杀的很开心吗？”莫名的，陈凡的恐惧被怒火取代，他冷声质问道：“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不是死了，怎么又复活了？”
“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态度！”眉头一皱，站起身，羽冰白皙的小脚踩在了餐桌上，睥睨着陈凡，潮水般的压迫感向他压去。
意识到自己刚才上头的陈凡飞速道歉，“抱歉，是我的错，蹬鼻子上脸是我不对。”
“别踩餐桌，这多脏啊，来，我给你擦擦脚。”
陈凡沾了点绿豆汤，直接给她开擦。
羽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