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一扇铁门,白渊抱手冷漠的看着外面戴着镣铐,翩翩起舞的女奴,她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当音乐停止,舞蹈结束,她们就会被放出去的猛兽所分食。
虽然会给一人一把匕首,但对于那些猛兽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那些人就是想要看到他人努力挣扎却毫无办法,最终陷入绝望的样子。
“……令人作呕。”
多看了一会那些奴隶们最后的舞蹈,白渊转身便要离去,却是听到不止何处传来了轻声细语。
「醒来吧,白渊,忆起你内心的不屈。」
“不屈?那种东西早就被我……”
恼怒的白渊话还没说完,蹙眉的表情就被失神呆滞所取代,眼角流出了两行泪水。
她想起了一些记忆片段,记忆中她在和某个什么对话,并且对那个嘱托了什么,最后头一倒没有再醒过来。
虽然那被她作为朋友的对象不是生物,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她怎么可以忘记这样重要的朋友?
“你是谁,还有……这些,这些都是真的吗?
全部都,不是我的幻想……对吧?”
「是的,都是真的。」
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响起,白渊的眼前出现了灰发白裙的身影,长发无风自动,双目闭合嘴角带着一抹温柔如落日朝阳的弧度。
缓步轻蹋的丝袜白腿在离地的一刻生出了朵朵白色鲜花,又在开双脚一定距离后后枯萎凋谢。
蔓塔莎,传说象征纯真与诚实,只为了一生真诚待人的圣者而开,距离记载的上一次花开却已经是千年以前。
「我名为阿赖耶识,以人这一概念为基底诞生的神。」
阿赖耶识的温柔,是仅仅看上那么一眼便能让人如沐春风,不忍将其打破的恬静。
明明与自己用着相同的外貌,白渊却能感觉到二者的不同,不会有那种谁是谁的替代品的感觉。
“抱……抱歉,我失态了。”
用残破的红色围巾擦干眼泪,白渊表情变得再次认真,却是有了莫名的自信。
“将我的记忆唤醒,是需要我做些什么事,对吗?”
「……能够请你,拯救她们。」
阿赖耶识的双眼微睁,看着场中起舞少女们,微垂的眼角有着道不尽的悲伤。
「我听到了,她们的愿望,希望不在拥有奴隶,得到平等。」
白渊看着外面的景象同样露出了刹那的悲伤,随后又正色道:“我去把斗兽都解决掉,然后在我被蛊毒杀死之前送她们远……离。
果然还是不行啊……”
本来兴致高亢的白渊反应过来,外面起舞的少女们的体内也有蛊毒,所以哪怕逃出城外也逃不过被蛊毒杀死的命运。
绝望的怀抱双腿坐下,一种让他人失望落空的自责感包围了她的全身。
“……怎么会这样狼狈。”
阿赖耶识看着,只是温柔的说道:
「蛊毒交给蔓塔莎,白渊你,只要做你能做的就好了。」
白渊有些茫然的抬头,手不自觉的和蔓塔莎牵上,虽然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但是白渊却不敢擅自破坏这个气氛。
食指在手背上画了一圈又一圈,让白渊浑身麻痒,一阵力量被吸引的感觉在手背汇聚,开出了一朵蔓塔莎。
「这样,你体内的毒虫就消失了。」
摘下那朵蔓塔莎,手背上的根茎消失,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毒虫在骨髓内曾发出的爬动声让人烦躁,如今却是一定都听不到了,还有着一阵暖流在体内流动,如似重获新生一般。
「你体内力量的残余,能治疗10次毒虫的力量,但你要小心,受伤后力量也会为你恢复伤势,不小心的话力量也许不那么充足。」
“我明白了!”
向阿赖耶识微微鞠躬,白渊轻声快步的离开,变化为紫色的围巾将白渊身形逐渐变暗,直至引入黑暗。
看着白渊离开的背影,阿赖耶识与身旁的蔓塔莎之花一同消散,温柔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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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辈子遇到她,我说不定会去试着告白吧?还是说我已经跟她告白过了?)
白渊边跑,边想着阿赖耶识的事,拐角出现的看守者刚一出现,白渊就将对方的下巴卸掉让其无法大喊。
紧接着,白渊将看守者的双臂卸下,让其趴在了地上。
就白渊实话说,等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刚才……嗯,我大概理解了!”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白渊一阵恍然,只觉得脑内一阵醍醐灌顶后前所未有的清晰。
“下次就用一样的手法吧!”
看守者已经被筋骨错位折磨得一下昏了过去,找了一下他身上其身上没有合适的武器,白渊打算拿把匕首凑合了一下。
毕竟,拳头和巴掌打人,自己也很痛的。
至于为什么不拿自己的武器,白渊的武器因为造型奇特没人能修,现在已经生锈报废了,为了自己和敌人着想还是不用了。(也有藏拙的原因大概?)
就在快要到达投放野兽的地方时,白渊停下了脚步,面露疑惑之色。
“(我好像,梦到过这里,拐角那个门有两个看守者。)”
虽然别人会觉得,白渊这样相信梦是盲目,不过白渊的感觉却也从来没有错过。
白渊在稍稍酝酿一下后,竟是发出了不符合小孩样貌的声音,一个严肃的御姐音带着微怒与傲慢,正在与一个青涩且的少女声
“喂,你去通知其他人,都去看着那些斗士。
所,所有人都要去吗?”
啪——,白渊给了自己一巴掌,并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噫!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还有你这丑八怪离我远点,省得脏了我身边的空气。
是!
除你之外如果有人没来的话,唯你是问!”
把额头遮住的白渊走出拐角后,果然看到两个看守者,正面色古怪的看着白渊。
白渊眼角微湿,鼻子频繁吸气不让鼻涕流下。
“那个,小妹妹别哭啊,我们会去的,其他人我也会帮忙通知,好吗?”
“呜,谢……谢谢。”
“诶你等一下,你帮叔叔拿下钥匙。”
白渊回头走了两步,被叫住的她嘴角微微一勾,又嘟了起来。
“那个,叔……叔叔,我要做什么?”
“很简单的,你只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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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搞定了)”
白渊戳了戳造反一般快速跳动的太阳穴,再久一点就迷失自我,忘记目的了。
将所有要放出来的困兽杀死,白渊看向场上的七个少女,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