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马氏学统承继人手中所拿出来的是一张「牌」。它的中央以手持沙漏的老者为图的样式,上边以古文写有「时」的字样。
「时之牌……?」看见这件古物,我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如果只是单单的「时之牌」我是不会吃惊的。
正如之前所说的,库洛牌作为库洛一系魔法的代表,至今依然可考的有五十二种、依然被使用的有十二种、得以发展出新体系的有六种。
然而所谓的「可考」,其实有相当一部份只是有使用记载、又或者是还有一些已经空了的「容器」存世罢了。
也就是说,它们都失传了。
「怎会这样?时之牌应该是失传的魔法,目前遗世的子牌(容器)中也没有可以运作的……」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司马谈这么问:
「眼前的『事实』,你要怎么解释?」
「…………」
「千年前当玖留国还是大国的时候,陛下将部份库洛牌给予了几个可靠的家族以换取其支持。这就是司马氏的起源为真确可信的『证据』!」
司马谈接着说:
「也许我的教育方法真的错了,让你变成这样的确是我的错……」
「怎会!?那应该是无法理解这一切我的错才对!」
「不,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讨论的价值了。」司马谈回答说:
「单纯的记录事件,那只是书记官之流罢了!而我所需要的是一个『史官』,从今天起你不需要继续史官的训练了。」
慢着……想要把这句说出口的我在下一刻停了下来。
失望。失望之情这刻在司马谈的面上表露无违。
「无论任何年代对历史的探究本身只会走向『虚无』。因为终点并不存在,而为了传承这份记忆需要一个『述作者』!一个拥有强烈执着的人!!」
司马谈接着说:
「作为母亲,我感到十分失望!你已经没用了。」
「咦……」怎会这样?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世上怎可能存在,因为无用就将其抛弃的情况?
即使无法达到你要求的指标,但长期受训的我应该还有很多的用途吧?这根本就不合情理!!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愤怒地大叫:
「这样的话我是为了什么而一直接受训练的!?我又是为了什么而活到现在的!?以我的能力至少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书记官!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书记官我想要多少都有,根本用不着你。」司马谈冷酷地说: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找个男人生小孩就好。之后你就『自由』了。」
「………」好过份……太过份了,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掉下来。
「你这样……也算是人母吗?」我带着哭音说。
「有何不可?我作为一个女人的职责已经完成,只余下司马氏的学统了!」
「呜……怎可以……太不合理了……」
我从未有一刻有想过任何成为史官以外的道路,因为我从未对此有所质疑。
直到我有所质疑的时候,所有可以改变的机会都已经错过了。
尽管常言「只要有意愿,人是能够改变的」,但当眼前的道路只余下一条的时候就只能去思考要怎么样继续走下去而已。
停止?那只有两个结果:死亡,或是行尸走肉地活着。
后者我是绝对不要……
「…我除了成为史官以外,已经无路可走了。」当我对司马谈说:
「我从未有打算逃避这一切,所以也请你不要否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