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份,我在克依.安斯的城堡内跟海伦娜女皇共进午餐;这顿午饭有新鲜的蔬果和面包,甚至有火腿和热汤…大体没什么特殊,但这算是我来到阿尔哈扎德以后第一顿的宫庭餐。
「那么边吃边谈吧!瞳小姐,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海伦娜女皇向我问道。
「嗯…我有点好奇,大人你的藏书是从那里搞到的呢?」
「大都是远征队探索废墟时回收的,也有些是据点内原有的。怎么了?」
我在面包上抹着黄油,然后打量着面前的统治者…该怎么开口呢?就目前的谈话而言,也看不出海伦娜女皇对书籍和知识的态度。要是我明确指出自己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如此一来那是否会得罪人?想了一下,我决定换个方向提问。
「但这些书本都是不属于你们的【外物】而已,难道就没有本地人写的书籍吗?又不是缺乏文字的上古时代,那怕是维持组织运作也总该有点文书内容—」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海伦娜斩钉截铁的问道。
「啊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并不打算看你们组织运营的文书,想要调查的是断代史。」
只见海伦娜把面包浸着汤吃,而很明显她正在审视我。这下该怎么办呢?咬着黄油面包,对于上面发言我的心里实在是没底…维持尴尬的沉默,我们静静的吃着饭。过了好一会后,克依.安斯的统治者才开口说道。
「瞳小姐你似乎有点搞不懂方向,我就明说好了:现在的谈天是你为了让我提起兴趣,以换取我可能的施予;而不是让你从旁侧击去看如何讨好我的场合。」
「所以说,我已经让你失望了吗?」「有话直说就好,你现在还有一次机会。」
喝完汤后我先用毛巾抹嘴,然后来一次深呼吸;既然得到口头允许那就不耍花招,先直接去说好了—意识到阿尔哈扎德式的务实后,我再次把思绪给捋顺、然后索性把话给说开。
「大人你的书库藏书量确实很大,然而我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因为典籍的记载跟我想要调查的年代之间有断层,所以我希望能够知晓本地人的历史纪录如何。」
「嗯—那么,你想要调查的年代具体是怎样的?」海伦娜如此问道。
「就我所知阿尔哈扎德(海外扶桑)曾有过逃亡潮,然而逃亡的原因已不可考……但我并不想要调查逃亡过程,而是看作为【外来者】你们视角中的历史。」
现在我确实已经把话说开了,除无之库洛牌的事情以外能说的都说完了;假如对方再接着提问,那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当下的调查要怎么连上去,也还是没啥头绪。在你来我往的谈着之际,这饭便吃得差不多了。
「我确实有这些纪录…也行吧!就给你看下好了。」「感谢海伦娜大人的允许!」
也不是说允许,而是说我找到感兴趣的点了!放下饭后茶杯后海伦娜把我给领出房间,接着我们穿过当初会面的大厅;然后走过旁边的楼梯向下走三层来到地下,随即迎面而来便是冬季凋零的花园、以及一幢独立的房子。
这幢房子跟前往克依.安斯这一路看见的废墟,以及明显被外来者接管维护的建筑不同、是肉眼可见的砖木结构。而且年代较新,估计就落成了十几年左右;加上木门上那巨大的锁头,看样子应该就是面前居民真实的技术水平了。
推开木门后迎面的光线闪瞎我眼,接着我缓慢睁眼才看见闪光的来源—只见房子内中左右共有九个大窗户,上面都是内容各不相同的镶嵌画。(马赛克画)由于使用彩色玻璃的关系,在充足的采光下闪闪发光。
「哇…这算是教堂,还是说庙堂?」我有点惊讶的问道。
「正如你所见,我们重示技术但不在乎过去;直到先代生活开始稳定下来后,才在克依.安斯把需要记住的事给记下来了。」
所以说,重要的历史事情只有九件吗?在海伦娜的讲解再结合马赛克的批注,我大概捋出个所以然来。要读懂这个,首先得从中间最大的画开始说起、因为那是最远古的事件。
「嗯…这其实也谈不上是神话传说,但我们的祖先是在一次追猎的过程中来到此地(中);这里有许多空无一人的建筑,于是我们将其接管(左);往后我们持续探索和追猎,最终在先代来到克依.安斯定居(右)了。」
「占据和发现技术(车辆和火药),和怪物战斗及远征(左四幅);发现土地(克依.安斯)并和原住民战斗,定居并建立这幢房子(右四幅)然后便是现在了吗?」
「没错,到我这代开始便稳定下来;之后除定期组织探索队继续远征外就没什么事情了……要不是发生突发情况,日子可能就那么过下去了。」
尽管看来很简单,但其实都是跨度极长的历史事件;像左四幅的部分且抛开不提,右四幅的若结合扶桑建国史看保底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即便是海伦娜的先代立庙,也不过在最后一幅镶嵌画里有露面而已。
「话说回来,就大人所知那个瘟疫具体从那来的?」我向海伦娜如此问道。
「怎么说呢?要说原因的话也不清楚,但瘴气是从北往南下。然后不知不觉间,就来到克依.安斯的周边了。」
先问了当下必须知道事情,然而这对我的私事并无帮助……说实话,在阿尔哈扎德漫延的瘟疫跟无之库洛牌没有关连;而在这一路上因其而起的事情,也已经品鉴太多了。即便真把心思投入眼下的事情中,对解决我的事情真有意义吗?
眼睛在一幅幅的镶嵌画间略过,脑袋里还是没法理出头绪来;最终,我的目光再次落到中间最大的马赛克画上:那就是战士跟怪物缠斗,以及追捕它来到此地的画面
—慢着!既然追猎并来到此地不是神话传说,那么这事件具体过程是怎么回事?
他们到底从何而来,又在追猎着什么…为什么最终又在此停下了?出于史家的敏锐我抓住了一条线索,但其中的意义仍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