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太合适吧,这个家伙明显不是一名合格的杀人鬼,真的要让他加入我们?”
对于姜院长的决定,六号第一个表示反对,认为王海根本没有资格与他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就连姜院长他都没有放在眼里,认为对方已经老了,是时候把位置让给其他更有能力的人了,比如说自己。
见六号如此的不识抬举,其他的成员纷纷投来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居然质疑姜院长的选择,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哦?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姜院长,你已经老了,看人的眼神也出问题了呢,那个女人勉强合格,但是这个男人今天必须死在这里,他没有资格坐在这个房间之中。”
六号话未说完,姜院长便抬了抬手,面子侍者心领神会,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瞄准了六号的头颅扣动了扳机。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迅速,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六号的头颅便猛地炸开,鲜血与脑浆在身后暗红色的墙上留下一幅触目惊心的画作。
面对这突发的一幕,在坐的所有人都冷漠的让人害怕,仿佛早已经习惯了有人死在这吃人的房间之中,对他人的生命漠不关心。
“好了,今天的聚会就此结束吧,我也有些累了,就先行离开了。”
姜院长说着便站起身来,在兔子侍者的搀扶下离开了红色房间,似乎是准备返回白石精神疗养院处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只留下众人处理六号的尸体。
……
……
等到镇静剂的效果彻底消失贺银浩从沉睡中苏醒时,已经是深夜时分,而父亲就坐在床头懊恼的撑着自己的脑袋,后悔让贺银浩去看什么狗屁医生,说对李瑞夜没有恨意那绝对是在说谎,只是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
“水……给我水……。”
贺银浩虚弱的从床上爬起,用干枯的喉咙吐出沙哑的声音,但神情却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分清楚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见到自己的儿子终于苏醒,贺先生立刻倒了一杯凉白开,并亲自将杯子送到儿子嘴边,一点一点的喂了起来。
“爸,你身后的人是谁啊?”
贺银浩喝过一杯凉白开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贺先生身后,仿佛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熟人。
“我的身后?没人啊?儿子,你该不会是看花眼了吧?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贺银浩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面带惊恐的喊叫起来,那种恐惧仿佛已经深入骨髓,吓得贺银浩蜷缩在墙角处,像极了网络上的一张表情包,唯一的区别便是贺银浩的双眼之中似乎真的倒映出了什么东西,瞳孔的颜色也变得漆黑,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
“冷静,儿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倒是和我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贺先生想要一把抱住贺银浩,却意外的发现儿子瘦弱的身体上满是青紫色的伤痕,有的伤痕看着仿佛已经有了大半年的时间,不由得猜到了什么。
脑海中依旧重复着李瑞夜说过的那句话,贺银浩的心中隐藏着不愿被他人知晓的秘密。
“没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你的。”
贺先生下定决心,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必须把儿子的病治好,即便要他去杀人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就在贺先生皆连寻找了数家精神疗养机构均没有结果后,一个自称“蓝”的心理医生主动找到了他,表示对贺银浩的病情很感兴趣,并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为了治好贺银浩患有的精神疾病,身为父亲的贺先生决定去见一见这位自称为蓝的心理医生。
傍晚十点,贺先生按照约定来到一家位于西区的酒吧,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中喝着啤酒,等待着蓝的出现。
杯中的酒很快便见底了,可自己要等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这让贺先生的心情变得格外的烦躁,就连杯中的酒也变得索然无味。
“抱歉,我来晚了,希望没有引起你的反感。”
一个戴着老气的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带着歉意的笑容,走到贺先生身旁,人畜无害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表现的就像是一个腼腆无害的大男孩,完全没有心理医生那种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锐利目光与直觉。
“你就是贺先生吧?我就是联系你的心理医生,你可以称呼我为蓝。”
蓝虽然为自己的迟到表示歉意,但贺先生却看不出丝毫诚意,内心对眼前之人也不再抱有希望,认为对方与李瑞夜一样都只不过是新手而已。
似乎是察觉到了贺先生准备离去的意愿,蓝坐到贺先生身旁,有条不紊的解释起了自己迟到的原因。
“贺先生,我之所以会迟到是有原因的,我已经事先向几位心理学的专家了解过贺银浩的病情了,并且还带来了一种特效药,只要你可以让贺银浩服下这特效药,精神状态便会有所缓和,只要坚持服药,三个月便可以彻底治愈。”
正说着,蓝从外套中拿出了一小瓶灰白色的粘稠物,直接放在贺先生面前,贺先生拿起只有一节手指大小的玻璃瓶,仔细打量着瓶内这团浆状物,但却始终无法分辩出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药剂,就连优秀的药剂师在场想毕也无法认出这种物质到底是什么。
“说吧,你要收多少钱?”
虽然这个自称为蓝的家伙格外的可疑,但贺先生并不愿意放弃能够治疗贺银浩的药物,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贺先生也愿意放手一搏。
蓝耸了耸肩,并没有阻止贺先生伸手触碰装有灰白色浆状物的玻璃瓶,向巴台后的老板点了一杯鸡尾酒后,这才开口回应了一句。
“我并不准备收你的钱,这一小瓶可以免费送给你,在你确认了药效之后,我将会告诉你如何获取这种药物。”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并没有多余的药剂?”
“这属于商业机密,恕我无法向你透露任何信息。”
老板仿佛早已经习惯了他人在店内谈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并没有对客人的对话产生兴趣,只是默默的将一杯鸡尾酒送到蓝的身前,随及便拉开距离,以便客人可以继续进行交谈。
“好吧,希望你给的药物会有效果吧。”
将玻璃瓶小心的收入口袋内,贺先生起身便准备离开这所酒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这古怪的药剂是否有效了。
目送着贺先生离开酒吧,蓝端起鸡尾酒轻轻的拧了一口,脸上再次流露出让人感到不协调的笑容,嘴中轻声自语道:“这可真是一件趣事呢,就是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儿子重要?还是自己更加重要了?”
贺先生赶回家中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可及便到了绝大部分生命开始休息的时间,贺银浩依旧没有感到任何困意,只是表情木呐的蜷缩在墙角,用毫无生机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一团空气,仿佛那重存在着某种危害他性命的怪物。
虽然没有发疯自残,但贺银浩此刻的状态依旧不容乐观,整个人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连最基本的进食都已经遗忘,仿佛是在追寻着死亡的存在。
母亲看着贺银浩如今的模样,忍不住低声抽泣,为家庭的不幸而感到悲伤,并在内心痛恨着带来不幸的李瑞夜,认为是这个庸医拿自己的儿子充当实验品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及便李瑞夜带着礼品前来道歉,这位母亲却完全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甚至曾数次拿着菜刀想要砍死李瑞夜,但都被贺先生拦了下来,无奈她只能暂时冷静下来,等待一个可以杀死李瑞夜的机会。
“老公,找到可以治疗小浩的方法了吗?”
面对妻子的寻问,贺先生一时有些语塞,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带着装有药物的玻璃瓶进入了贺银浩的房间。
“来,小浩,把药吃了,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贺先生费力的撬开了贺银浩的牙齿,将玻璃瓶中来历不明的浆状物倒入了贺银浩的嘴中,并强迫他咽了下去。
说句实话,此刻的贺先生已经有些魔障了,否则又有哪个父亲会将这种来历不明的药物喂给自己的孩子吃呢?
但这一次贺先生他赌对了,贺银浩在咽下那药物的半分钟之内,便有了反应,效果之快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贺银浩那双空洞的眼眸在服用了药剂之后多出了一抹神采,可也仅仅如此而已,想要完全恢复需要更多的药剂。
见此场景,贺先生激动的拿出自己的手机,也不管蓝是否已经入睡,直接拨打了对方的电话,想要寻问那药剂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及如何才能获取更多的药剂。
蓝似乎已经猜到了贺先生会立刻寻找自己,在电话拨出的片刻间便接通了电话。
“蓝医生,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那个药剂到底该怎么获得,不要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请你务必告诉我答案!”
电话另一头的蓝却只是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药剂的真相,贺先生便身体一愣瘫倒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