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医生,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那般,让我儿子服用了药剂,请你务必告诉我如何获取这种药剂!”
贺先生此刻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就像是一个疯子般手舞足蹈着,但当他听清楚蓝的回答后,全身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只听手机内传来蓝那愉悦的声音嘲讽道:“那种药剂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人类的脑浆哦,怎么样?你有这个胆量去杀人吗?”
“人……人类的……脑浆!开什么玩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杀人不成!况且人类的脑子怎么可能治愈我儿子的怪病!你一定是在骗我!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贺先生的反应并没有出乎蓝的预料,索性直接跟他摊牌,为贺先生解释起这人脑的作用,并教他如何处理人脑,以及怎样的大脑药效最好。
“关于药剂的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是否相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一句,如果让警方得知了我的存在,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妻子与孩子。”
此时此刻,蓝已经彻底卸下了自己伪装,语气之中满是嘲笑与愉悦,仿佛对他来说欣赏他人的绝望便是最为快乐的娱乐方式。
听到这威胁性质的话语,贺先生明白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必须隐瞒蓝这个可疑家伙的存在,即便这么做会给他带来数之不尽的麻烦。
手机发出嘟嘟的声响,蓝单方面挂断了电话,准备让贺先生自己决定是否应该为了儿子搭上自己的生命。
点燃一根香烟,贺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只见香烟快速燃尽,只留下嘴中紧咬着的烟蒂逐渐熄灭,这才再次点燃一根香烟。
看着一旁不断抽泣的妻子,贺先生感到莫名的烦躁,直到吸完一整盒香烟,地面上满是烟蒂,这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工具箱内找了一把钉钉子的铁锤与一个用来养金鱼的鱼缸,贺先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被不幸所浸透的家,开始在凌晨的大街上寻找落单的酒鬼,或是无人在意的流浪汉。
贺先生并非漫无目的的寻找,而是选择在自己下班的路上等待着,在他的记忆中有一位令人生厌的同事参加了一场饭局,按时间来看对方很有可能会独自一人通过这条道路。
但这也只是理想的结果,因为这位同事也很有可能会乘坐出租车回家,但上天似乎有意要帮助贺先生完成这场血腥的狩猎,贺先生并没有等待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踩着摇晃的步伐,拎着一瓶白酒从道路尽头缓慢的走向贺先生。
纵使一月份的夜晚寒风凛冽,但这个醉鬼却只穿着一件衬衫,仿佛刚从夏天归来,不断的往嘴里面灌着白酒。
“嗯?这不是老贺吗?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瞎逛?莫非刚从老情人家出来?”
“你来的正好,我带了一瓶好酒,要不要一起尝尝?保证可以让你终生难忘。”
“酒?好啊,不过手上的锤子是干什么的?”
也许是寒风终于起了效果,这位同事的酒也醒了大半,看着贺先生手上的铁锤不由得心生警惕,害怕对方会对自己不利。
“啊,我家的锤子坏了,刚从五金店买了一把,准备一并带回家去。”
“这样啊,不聊这个了,你说的好酒在哪?快点拿出来吧。”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让这个醉鬼忽略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都已经凌晨了,又怎么可能有五金店还在营业呢?
“来,跟我往这边走,我可以保证这会是你永生难忘的好酒。”
说着贺先生便带着醉汉拐入一条阴暗的小巷内,直到一座早已经废弃的游乐场从视线尽头出现,醉汉这才有些清醒过来,有些迷糊的问道:“老贺,好酒在哪啊?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干什么?”
“啊,好酒就在前面,是珍藏了多年的上好白酒,只要尝过一口,保证会让你终生难忘。”
“当真!好,我们快点走吧!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品尝一下你珍藏的好酒了。”
醉汉根本就没有怀疑贺先生说的话是否有逻辑上的错误,喜滋滋的向着在黑暗中阴森可怖的废弃游乐场走去,将毫无防备的后背交给了贺先生,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在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贺先生手持锤子快步来到醉汉身后,对着醉汉的后脑勺砸去。
一锤!两锤!三锤……!
为了可以彻底杀死这个醉汉,贺先生疯了般挥动着手中的锤子,如同雨点般的攻击不断的落在醉汉的双臂、双腿与头颅之上,疼痛让这个醉汉歇斯底里的哭嚎着,求饶着。
但贺先生又怎么可能会放任对方呼救呢?一锤接着一锤的砸在醉汉的下巴处,将整个口腔砸了个稀碎,直到整颗头颅血肉模糊,醉汉这才不再动弹,看样子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第一次杀人让贺先生筋疲力尽,双腿瘫软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贺先生这才来到醉汉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旁,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开始处理那颗头骨破碎的头颅,想要尽可能的多采集一些脑髓,用来制作药物,为儿子贺银浩治疗心理疾病。
虽然浪费了不少的原材料,但贺先生还是收集到了一大份灰白色的浆状物,虽然不能够彻底治愈贺银浩的心病,但也足够用上几天了。
贺先生将醉汉的尸体拖入游乐场中,随意的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便起身离开了这里,捧着装有脑髓的鱼缸快速的往家中走去,生怕在路上碰到熟人。
“不够……远远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脑髓!”
初次杀人让贺先生的精神状态出现了严重的认知性障碍,只要可以治愈儿子的心病,他愿意将自己变成一个疯子,一个对他人的脑髓有强烈欲望的疯子。
回到家中,贺先生还来不及喘口气,贺银浩就像是一条猎犬般快速的夺走了贺先生怀中装有脑髓的鱼缸,仿佛在吃豆腐般疯狂的吞咽着。
“来,擦擦嘴吧。”
贺先生拿出一块毛巾,擦去了贺银浩嘴角残留的血迹,眼中满是疼爱,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儿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生吃脑花的怪物。
这份脑髓很快就被贺银浩吃干抹净,就连鱼缸中残留的血迹都没有放过,原本失神的双眸在此刻闪烁出贪婪的光芒,但脸色却依旧苍白,仿佛一具被水长时间浸泡过的尸体。
虽然贺先生察觉到了儿子身上发生的变化,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只要儿子可以从低谷中走出,就皆大欢喜了。
……
……
上午九点多,李瑞夜带着一份贵重的礼品按响了贺银浩家的门钤,企图通过道歉取得对方父母的原谅,但让他失望的是房间内并没有人回应响起的钤声,仿佛根本没有活人生活在这间套房之中。
李瑞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并不报希望的再次按响了门铃,也许是被弄得烦了,防盗门后传来女人叫骂的声音,但李瑞夜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礼貌的立于门前,等待着套房的主人主动开门。
“你这个庸医还来干什么?马上离开这里,我们家不欢迎你!”
贺银浩的母亲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不给李瑞夜解释的机会,就准备关上防盗门,但却被李瑞夜用脚卡住了房门,这才让她停下了关门的举动。
“拜托了,请让我检查一下贺银浩的心理问题,这一次绝对不会失败的,请您相信我!”
“你还不走是吧!再不走我就叫人了!有强盗!快来人啊!别让强盗跑了!”
见这位少妇开始大喊大叫,李瑞夜无奈,只好放任对方关上防盗门,将价格不菲的礼品挂在门把手上,转身便准备离开这处并不欢迎自己的大楼。
就在李瑞夜及将进入电梯时,贺银浩却打开了防盗门,用一种让人感到不适的低沉声音呼喊道:“李教授,请你不要在意我妈妈的话语,我们到房间里来谈谈吧。”
李瑞夜有些诧异的看了贺银浩一眼,这个高中生的精神状态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的多,不由得感到有些困惑,但他还是在一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与情绪,跟在贺银浩身后进入了那处并不欢迎自己的套房。
“夫人,打扰了。”
见到贺银浩那面色狰狞的母亲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李瑞夜有些尴尬的打了一个招呼,随及赶在对方开口前进入了贺银浩的房间。
“说说吧,你现在的心理医生是哪位高人?”
李瑞夜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垫上,问出了此刻心中最大的疑问。
李瑞夜曾经找莫善秋一同讨论过贺银浩的病情,但得出的结论却让他们大失所望,也许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治好这种疾病,但这却是他们两人无法做到的,不由得对治疗贺银浩的医生感到格外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