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蹲坑大法好……吗?【6K】

作者:湖稽花 更新时间:2022/12/3 23:02:32 字数:6201

天灾,这片大地对一切生灵的惩罚,一座座失落的城市,荒野中直插云霄的源石结晶都是它的杰作,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当然,如果你的坑挖得够深那就另当别论了。

“政委,咱们现在是什么日子来着?”旅长正躺在一块相对来说比较结实的沙地上,翘着二郎腿,旁边放着一瓶伏特加,此时的场景就差一句【洒家】了。

“怎么了?你这是……”政委从一旁的马扎上起来,拍了拍腿上的沙子,一脸疲惫的望着好不快活的旅长。

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很忙,不是去处理哪个傻子吃饭吃下了一坨沙子,就是哪个人出去观察天气时被沙尘暴吹走。而现在又没有可以用的通讯设备,根本联系不上大本营,他们就只能这样等下去,等到天灾结束——然后他就看到旅长旁边那瓶被干得只剩一半的高度伏特加。

他叹了一口气,抓起旅长的衣领然后连扇了他几巴掌,他本就因血管扩展而通红的脸现在变得更红了。

“都叫你少喝点少喝点,你看,现在人都喝麻成这个样子。”

而旅长则是不以为然,不要脸的笑了笑,嘴里飘来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嘿嘿,对不起啦,我我心一烦就想喝点小酒你也不是,嗝,不晓得。”然后他侧过身捡起了酒瓶“来,干一口。”

“好吧好吧……”政委接过酒,放开了旅长。随即呼了一口气,喝下了这口烈酒。“哦啊~巴适!”

“巴适得板是不?”旅长拉下政委,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这乌萨斯人的酒跟老毛子的味道差不多哈。”

“这个可能不止差不多吧,你看,В.о.д.к.а,名字都一模一样。”政委指着瓶子上的乌萨斯字母,用着蹩脚的俄语念了出来。

“也有可能是巧合撒,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玩意总比那些长了些动物耳朵或者角的人正常吧。你应该还记得我老汉说的撒,一切皆有可能。”

“嗯,也是。嗝。”政委打了一个酒嗝,他的酒量很差,旅长在以前还嘲笑过他喝甜酒都能喝醉——实际上他真的会

“话说你觉得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我老汉啊……”旅长扣了扣头皮。“总之他们的生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我估计的话那些人可能会对外宣传我们壮烈牺牲了什么的然后给他们一大笔抚恤金。”

“ennnn”政委不知道该接什么,只能抿着嘴唇疯狂运转着大脑。“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政委开窍了。

“刚才啊,刚才……嘶。”旅长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今天,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啊?你小子睡糊涂了是吧?”政委揪了一下旅长的耳朵,虽然【小子小子】叫着挺顺口,但实际上旅长是要比政委正正好大三个月的。

“确实有点。”然后他喝下了仅剩的一点伏特加。“我意思是说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啦,我刚才做了个梦感觉挺奇怪的。”

“好吧好吧,我想想……”政委也开始了他的绝活——打鬼念。“一月大二月平……”“大前前天我们吃的是牛肉罐头,那天是……”

“想起来了没?”旅长弯下腰看着政委拧成抹布的小白脸。

嘿,不得不说,老张这脸还长得有些精致……

“别看我。”政委一巴掌拍开了猥琐至极的旅长。“想起来了。”

“说说呗。”猥琐男吃痛地捂着脸颊。“话说你现在反应怎么这么大,以前都没见你这样。”

“今天是88年2月7号。”

“不是89年吗?”旅长发出了困扰着他的疑问。

“就是88年,你记错了,咱们带来的日历都才88年,怎么可能就跳到89年了。”政委拿出了一册1988年日历,上面翻到了2月7号。

“我想得挺准的还……”他又低声嘀咕了一下。“还有,反应这么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你不惯。”

政委起身,走向一个通道。“我去看看炊事员那边饭好没有。”

望着渐渐远去的政委,旅长摇着头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那是他刚入伍没多久时和同样刚入伍的旅长,或者说是步兵连连长胡锦睿和通讯营教导员张海涛拍的照片。

“唉,真他妈物是人非啊。”

旅长又想起了当年的快乐时光……

——————

“喂!【车笛声】前面的同志注意看路!”

一位年轻的新兵赶忙躲过一辆驶过的卡车。

车子溅起一阵尘土,一位刚下放连队的军校学生用袖子捂住口鼻眯着眼想要离开烟尘的笼罩。

很快,他又嗅到了清新的空气。移开手臂,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扶正帽子。

“唉,这是刚发下来的军装啊……”

这是他离开军校步入军营的第一天,满腔热血的他穿着刚刚发下来的新款制服准备来到连队报道,由于军校离得基地太远而且他为了防止自己迟到还特意提前了前几个小时就出发了。

但是也有个坏处。

由于来得太早,连太阳都还乖乖躺在地平线下,自然偌大的军营里一片安安静静的,也木有什么人来迎接什么的(当然管你来的是晚是早都不会有人来迎接)。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走过了通讯营的辖区。

然后退了回来,心想着反正来得这么早正好去看看那家伙还在不在。

他走进了这里并认真的看着里面各个房间的门牌。

像是找到了心中想的那个地方,朝着一个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进来吧。”疲惫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门推开了

正对着的,是一张办公桌,坐着的是一个黑眼圈比熊猫还重的营教导员。

“老张,最近工作如何?”军校生靠近办公桌,俯下身子发出了恶魔低语。

病恹恹的熊猫一下子精神焕发,那可真是腰不酸腿不疼,啪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你*的你怎么分到这里来了?”

“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胡某张开了双臂,气焰极其嚣张。

“我去你妹夫的,做下,先喝口茶来。”张某招招手意示胡连长过来,给他倒上一杯已经凉了的老荫茶。虽然已经彻底凉了,但是香味依旧。

胡某也没多说什么,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一杯红褐色液体就这样下肚了。

“怎样,还是我们老家的茶好喝哈。”教导员继续打着哈哈。

“是啊,不是茶的茶却比茶好喝~”连长脸上浮现出享受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以前和老张快乐的童年时光,他们以前总是一起坐在树荫下喝茶。

“话说军校学习得怎么样啊?我看你现在的精气神好像要比以前好一些。”教导员彻底放下了架子,想了解一下好兄弟的生活状况。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摇了摇头。

“那你现在是哪只部队的啊?总不可能遭分到我们通讯营吧?”

“当然不是,我现在被发配到那边当连长了。”说着,指了指路对面的营区。“你不会是担心我抢你位置吧?”

“害,那怎么可能,我正营级,你就连长,起码还得等4年才能坐到这里诶~”

胡连长看着张教导员得意的样子,趁他不注意,探出手摘下了张教导员的帽子,顺带还用帽子给他轻轻扇了一个大逼兜子。“怎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难道不是吗?”他笑得愈发猖狂,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很欠抽。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胡某没有和姓张的继续纠缠下去。

他看着帽子上做工细致的纹路和五角星,不禁感叹

“你们正营级军官的帽儿就是不一样哈。”

“害,别说这些影响团结的话了,再说这衣服有啥不一样的,咱们又不像美国鬼子那样搞军衔。”张某扯了扯衣领上的红旗“看,都是同一个款式的。”

“emm,好吧好吧不谈这些了,我想想……”胡某摸着鼻子——这似乎是他的招牌动作,一到尴尬或者是唠嗑接不上话的时候就会摸鼻子。

“对了,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张某突然神秘兮兮的贴近耳朵,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连长也是信了他的邪,连忙“嗯”了几声,跟着他一起走往营区的另一侧。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冒出来,鲜红的光芒开始照亮黑暗的大地。

“喂,我说能不能快点,还有两个钟头我就要去那边报道了。”胡连长侧过头看着微微刺眼的朝阳,不免开始烦躁了起来,毕竟他可不想挨一顿训。“要不是今天是休假,不然我早就被拉去连队带其他人晨练了。”

“哎,没得事,既然今天休假就好好玩一下吧。”

他们两人就这样聊着,踏着闲庭信步在低矮的楼房间穿梭,时不时还有队拖家带口的田鼠从一旁的草地里冒出来。

不知不觉便到了一个基本上封闭的屋子旁。

“这,你是想洗照片吗?”胡连长试探性的问道,他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懂,毕竟你也不能指望一个连相机都没有摸过的人有什么高论。他也只能靠着堪比三岁小孩的常识勉强接上话。

“废话,洗是当然可以洗的,但是这又没啥好稀奇的,基本上每个部队的师部都有,我要给你看的是这个。”张教导员也没说清楚要看个啥,自顾自的把想到的话全部吐了出来。

他翻找着钥匙链上的一把钥匙,各型钥匙之间的碰撞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这钥匙到哪去了……”翻动的速度愈发加快,很明显他也有些不耐烦了。“什么寄吧烂钥匙……”

“啊哈!找到了!”他卸下了钥匙链上的一把颜色很新的黄色钥匙,高高举过头顶,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来,进来吧。”说着,打开了门锁。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子油漆味从里边冒了出来,很明显这栋屋子是新建成的。

“什么味啊这,怪难闻的。”连长装模作样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一下。至于说为什么是装模作样,他自己当然相当清楚,毕竟单靠一个人用手把新房子的一股子怪味全部扇出去还是有些许难度。

“没什么,新建的屋子,有味道是正常的。”教导员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发出了晃眼睛的白光,同时还有股电流的声音。“来,我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好东西。”他说着,打开了一个刻有他名字的金属柜,取出了一个被牛皮盒子装着的东西。

他戴好了一副白手套,打开牛皮盒上的卡扣,小心翼翼的取出发出反光的东西。

“这,相机?”只见教导员取出了一黑色个方盒子相机,上面的整洁无瑕也表面了他平时经常清洗这个。

“对,部队发给我的胶卷相机,宝贝着呢!”他好似溺爱的抚摸着这个相机,手套在相机上磨出沙沙的声音。“这可是我摸过的最贵重的东西我告诉你,这个东西的价格够咱们两家子半年的开销。”

虽然价格多多少少说得有些夸张,但他们两家子的生活相对确实非常简朴,肉都是属于不舍得吃的,有鸡蛋是属于顶好的一顿。

“所以你带我来就只是为了炫耀?”胡连长继续没好气的说道,他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谜语人什么的是他最烦的东西。“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还有两个小时。”

“哎哎哎,别这么急嘛,你看我们不是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嘛,现在有条件了为什么不拍一张。”张某拿起相机,拉着胡某往外面的河边走。“那个谁,过来帮我们一下。”

他们两人外加一个被拉过来的倒霉蛋一起来到了营区的河边。在拱桥旁挑了一处光线比较好的地方坐了下来。

太阳已经从山后边起来了。

“就这儿?”胡某扶正了被教导员晃歪的帽子。

“就这里,来,调个姿势。欸,你二郎腿呢,欸,这样好了。”胡某在张某的指示下调整着姿势,翘起了舒服的二郎腿,他也没有嫌弃翘腿的时候沾在裤子上的黄泥巴,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

“那个小王,给我们两个拍张,对是,没错,和之前一样,站那就行了。”

张某在安排好事项后便和胡某坐在了一起,他的胳膊搭在胡某的肩膀上,腿也靠在一起,露出了很猥琐的笑容。

他们盯着在前方调整相机的摄影师,看他一时半会也整不好,就闭上眼睛想着东西。

太阳已经挂在远处小山的顶上了。

“来来来,照相咯。”

摄影师终于调好了相机。张某也摇醒了昏昏欲睡的胡某。“快点,要照相了。”

“啊?现在几点了?”

“管他现在几点了赶快把相照了来。来,跟着摄影师。”

摄影师将调好的相机对准他们,说道:“来,我说个歇后语哈。咳,铁打的老母鸡是撒子!”

“额,一毛不拔!”

【咔擦】

照片,照下来了。胡连长,也因为报到来晚了被骂了一顿。

——————

“老胡!吃饭了!”政委端着两个不锈钢大碗从炊事班那里走了过来。“快点拿好,今天是肉罐头汤。”

回过神来的旅长结果了碗,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肉汤。“我们还剩下多少粮食?”

“啊嘛……”政委嚼着嘴里的碎肉。“还够我们撑个一个半月,没得事,够我们走出去的这些。”

“你把这碗给其他人吧,我这阵不饿。”旅长起身,他想去看看其他战士们的情况,这是他心里最牵挂的。

“怎么,又开小灶了?”

“你看我能上哪开小灶啊,我只是昨天吃得有点多罢了。”说着,把碗硬塞给了政委。“注意别进沙子了。”

“行行行,你去吧,等会说饿可没人给你单独做饭……”虽然嘴上说着对旅长有些不满意,但还是贴心的给碗找了个挡沙尘的罩子给罩上。“这混蛋真是的……”

夹杂着源石颗粒的沙尘暴仍在击打着铁质的顶棚,空气中也弥漫着墙体脱落下来的沙尘,不免有一些呛。

战士们都靠着墙坐着,不是在和其他人一起报菜名,就是在睡觉。

“这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乌萨斯语)。”一名长着鹿角的战士抱怨道,脸上的源石结晶格外显眼,那是部队之前在村庄招募的感染者民兵。

他们本来是想招募一些身体较为健康的,尽管混成旅初来乍到,但也明白矿石病感染者基本上活不了多久,而部队也担负不起昂贵的药物费用。

但是除了这些走投无路的感染者们,其他人都不愿加入。

还好,这些感染者都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源石技艺,被招募到混成旅后单独划分组成了“术士班”。而这位鹿角大哥就是从术士二班调过来的。

“哎,放心,你不知道啊,咱这指挥官啊厉害得很呐。”

坐在那个人身旁的是一名乌萨斯语非常熟练的混成旅战士,谈起旅长,言语中不免有些自豪。

“以前打卡兹戴尔的时候我们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牺牲,全靠他,他一定可以把我们全乎的带出去的(乌萨斯语)。”

他拍了拍鹿角战士的肩膀,告诉他别担心。

旅长没有过多询问两人到底在谈些什么(旅长听不懂乌萨斯语),只是稍微放慢了些脚步,默默倾听着两人的话语。

这些谈话在这个简易的地堡中随处可见,基本都是一些混成旅的老兵开导着新来的感染者民兵。

“话说你来之前的生活怎么样啊?(乌萨斯语)”那两个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我来之前啊……哎,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乌萨斯语)”他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不知是因为眼角进了沙子还是想到悲伤的过往,垂下脑袋,神情显得有些低落。“以前我是在一个穷村子里的,你应该知道,乌萨斯到处都是这种村子。(乌萨斯语)”

“是啊,我们之前外出任务时经常遇到这些村子。(乌萨斯语)”鹿角术士旁边的战士仰起脑袋,仿佛也在会议着过往。

鹿角人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我是个孤儿,父母不知道哪去了,我记忆里一直是一位老奶奶照顾着我。”

旅长悄**的找来了一个翻译来帮他翻译一下他们的对话。

他继续说

“她对我一直都很好,每天每顿饭都会给我做,她还帮我送到我们那的一个小学堂念书,可惜啊……”他抠了抠脸上闪闪发亮的源石结晶,不免有些不适。“可惜啊有年和其他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不小心被一块石头划伤了,结果你看这病不就得上了。”

他停了下来,缓了几口气,继续道“在那之后啊,那日子真的不好过呐。走大街上要把那个石头遮遮掩掩的不能让人看见,看到那个狗屁纠察队还要费尽心思逃跑,要不是最后我跑得快,我现在没准已经在矿场当苦力了呢。”他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说了个小小的玩笑。

他的经历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悲惨,起码没有被屠村,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一个幸运儿。

“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呢?”老兵问道。

“啊,这个嘛,那是因为……”

旅长实在听不下去了,跟翻译说了一声后踏过地上的尘土径直走向了坑道向外延伸出去的观察点。

观察点是坑道中少有的通风口,为了方便观察外面的天气,他们在沙石墙壁上开了一个矩形的窗口。

窗口旁蹲坐着一位身着全身防护服的哨兵,防护服的褶皱里布满了沙子,面具上的玻璃罩印着他疲惫的面容。

他见到径直走来的旅长,连忙起身,说道

“啊……啊旅长,您来这里干什么,很危险……”

“没事,我只是来看一眼,我看你也很累了,快去找人换班吧。”

旅长用斗篷捂住了口鼻,眯着眼睛进入了观察位。

哨兵嗯了一声就去休息区找人换岗了。

旅长趴在观察口上,望着外面的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和点缀其中的亮闪闪的沙暴。同时也从飘进来的沙子中薅出一粒源石结晶揣摩着。

“这玩意怎么感觉飘不完呢……”

风仍在呼啦啦的吹着,但声音离旅长越来越近。

一旁的对讲机发出了声音。

“前沿观察口观察到有小型沙龙卷,请外围人员尽快撤入中部宿舍区避难。”

声音仍在接近,越来越大。

“我艹你屋老——”旅长赶忙转过身准备往里面跑,可龙卷风和沙暴可不等人。脆弱的观察口被龙卷风绞的稀烂,而旅长本人也在被沙尘暴带动的斗篷飞到远方,飞进黑色海洋。

“就应该TM把坑挖得深一点”

————

对不起对不起鸽了8天>人<这周真的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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