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到来之后的几天里,约书亚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那两人悠闲地住在宅邸里,偶尔钓钓鱼,出去打打猎,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甚至来说她还挺热情,维多利亚不时还会向约书亚传授一些东部贵族的礼仪知识。
当然约书亚并不想听她讲课,这个傲慢的女伯爵每次都会嘲笑他是乡下人,对他的各种行为指指点点的,由于她说话实在不怎么悦耳,久而久之,约书亚就起了一种抗拒情绪。
约书亚的爱好是学习魔法知识以及研究机巧学,从没想过成为上流社会的人,自然对这些礼仪知识十分抗拒,为了避免再被维多利亚揪住,他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安心治学。
他的房间很是整洁,但却有些拥挤,做工精良的木偶,还有手办被齐整地放置在书架上,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是模拟的传说幻兽,也有的取自各自神话传说。
布列特尼亚的骑士王,圆桌镜湖骑士,屠龙者奥肯多夫,塞尔克林一世,这些传奇人物齐聚一堂,宛若真人临世。
约书亚对制作各种人偶手办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学习机巧学的唯一动力就是做手办,最终目的是给自己未婚妻妻子做出一个完美的手办模型,为了不辜负她的可爱脸蛋,约书亚每天都在努力练习着。
机巧学是一门近代兴起的科目,其涵盖了诸多的领域——魔法,工业,炼金,附魔,铭文,想要成为一名机巧师,这些项目可一点都不能落下,精通机巧学的大师可以制作出精密的魔铳,比帝国的劲弩威力大上十倍不止,而且还能使用傀儡参与战斗,甚至于改造人体,安装魔导假肢这些事都不在话下。
西方的机巧学偏向于魔铳领域,而东方则偏向于魔偶,傀儡领域。
为了掌握这一门学科,约书亚自学了东方的文字,还托塞缪尔买来了一系列书籍,其中包含了马柯尔的《魔铳时代》,见于的《魔偶梦录》,佐井石右卫门的《傀儡百机》。
而这些书籍里的知识他也已经完全掌握了,并且研发出了新式的魔铳。
当然,这些魔铳也是他的试作品,在制作完成后就随意扔到一旁等待发霉,还好塞缪尔慧眼识珠,让它们发挥出了应有的价值。
总之约书亚打算继续潜心研学,不问世事了,可他来到书桌前时,却总觉得空空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皮椅不小心被魔石炸坏了,几天前找木匠哈里定制了一把新的,这几天太忙了,直接把这件事给忘了,于是他当即决定出门去取新椅子,没有一把可以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睡大觉的皮椅,又何谈好好工作呢?
于是他冲出了门。
兰溪镇的午时皆是一片宁和之境,小孩们的欢声笑语,大狗的叫声,吟游诗人拉响的提琴声编织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这里是哈曼帝国的天堂,物价相当之低,人们衣食无忧,悠闲自在,老人可以领到每月一金币的慰问金,而孩子们都可以去学校读书,学习最新的魔法知识。
人与人的关系也相当和睦,约书亚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向他打招呼,还笑着以“少爷”称呼他。
约书亚相当享受这份宁静的氛围,不自觉间,脚步都放慢了,这个镇上很少有人去过外面的世界,而约书亚就是这少部分之一,也正是因为如此,外面世界的残酷才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年前因为冒险者公会的紧急委托,他无奈担任了一组商队的护卫,随同前往最近的子爵领。
目的地是卡尔曼城,那是一个比兰溪镇大上十几倍的城市,但是这个城市却死气沉沉的,白天街上只有个别行人,毕竟出门是要交税的!
女人们也不敢独自一人上街,因为那些阴暗的小巷里暗藏着无数失业的罪犯,他们很乐意将毒手伸向行人们——特别是女人和小孩,抓了之后勒索敲诈也好,贩卖器官也好,人口走私也好,反正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当时护送的大小姐由于晚上吵着要出门吃夜宵,约书亚被迫随同她出门,可就在回家的路上,一群人拦住了他们,约书亚只好在无奈之下枪毙两人正法。
然后第二天卫兵就找上门来了,据说那些人的家属要将自己以故意杀人罪告上法庭......这时商队老板找到了自己,并递来几枚金币,说是那群人就是单纯的勒索钱财,绝对不是因为亲人受害而采取的行动。
果不其然,在得到赔款后,那群自称亲人的家伙便一哄而散,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种现象在兰溪镇是绝对不可想象的啊。
“这一切都是塞缪尔的功劳呀,怎么会有像她一样心善的女生呢?”
若不是塞缪尔用赚来的钱不遗余力地建设兰溪镇,可能现在这里的状况也与那个子爵领半斤八两吧。
约书亚合上双眼,聆听吟游诗人所带来的美妙乐章,并真挚地向塞缪尔表示感谢。
“约尔哥哥!”
这时,他耳畔传来了一道甜美的女声,不用看也知道,呼喊他的人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妹妹。
“普莉希拉!你又贪玩跑出来了哦,学校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吗?”
睁开眼睛,普莉希拉那张稚嫩的脸蛋出现在她面前,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垂腰的金发上缠着蝴蝶型的发带,脸蛋长得十分可爱,甚至还有一些俏皮,她今年刚满十四岁,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约书亚从小就和她熟识了,甚至在她家庭很艰苦的时候还帮忙照顾过她。
“唔——我是帮妈妈出来买菜啦!妈妈约尔哥哥在这里哦。”少女呼唤着不远处的母亲,那是一位美颜的妇人,皮肤水嫩,完全看不出她已经四十岁了,她与普莉希拉并肩上街时还会被陌生人误认为姐妹呢。
少妇名为安娜,是一位寡妇,丈夫在一次魔物狩猎中牺牲了,随后她凭着一己之力,努力干活将女儿拉扯长大,当然,镇子里的大家也经常给予帮助,不少男人都对她很有好感,但都被拒绝了,安娜曾告诉过约书亚,不再嫁的原因是想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女儿的成长上面,让她今后可以独当一面。
现在看来她是成功的,普莉希拉年仅十四岁,已经学习了火与大气两系法术,都有着高阶学徒水平。
“约尔——很久没看见你出门了呢,多出来晒晒太阳是好事哦。”
“嘛,安娜阿姨,最近我很忙很忙嘛,宅邸里又出现了两位祖宗,得好好伺候着。”
安娜走上前来,温和的笑容满含关切之意。
“这样啊,还真是辛苦了,约尔吃了中饭吗?”
“还没有诶......”
“那来咱家吃饭吧!”安娜阿姨十分热情,让约书亚难以拒绝,最后只得答应了下来,不得不把取椅子的事儿推迟。
塞缪尔从小就是一位乐于助人的女孩,安娜家庭就是她经常帮助的对象,约书亚也时常过去帮忙,一来二去这么多年,安娜也就将两人视为了自己的儿女,也经常叫两人去她家吃饭来着。
普莉希拉也自然是喜不自胜,三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来到了安娜家中。
安娜做的午餐并不丰盛,至少与宅邸里餐菜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但是她的手艺相当出色,所做的炖菜都十分可口,两个馋鬼毫不客气,端着碗,拿着筷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东部领长期受到泛夏帝国的影响,所以家中的菜色往往是东西结合了,餐具也是如此。
早上面包夹奶酪,中午米饭炖菜烧肉,晚上牛排浓汤,这是东部诸领人民的日常生活。
午餐的途中,普莉希拉向约书亚绘声绘色地介绍了自己在学校里的生活,并立志今后要成为了一位宫廷法师,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约书亚也表示自己可以教导她许多的魔法,如果有疑问可以随时来询问。
“对了!约尔哥哥和塞缪尔姐姐什么时候结婚呀!我要来当伴娘。”
“不久了哦,把那群麻烦的家伙送回去之后我们就决定举行婚礼了。”
约书亚喝下一口新鲜的橙汁,将自己的烦恼混在空气里,一同呼出。
安娜又端上来一盘梅菜扣肉,见他闷闷不乐,便关切道:“约尔不喜欢对方吗?”
“有一点点合不来.....那个叫维多利亚女人有点讨厌,而克伦威尔未变有些太冷淡了。”
“对方来我们这个小镇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据说他们二人的身份十分之高诶。”
“教会认为我们这里有恶魔存在,还有人私通恶魔,所以就派遣了这两人来处理......”
安娜捂住嘴,露出惶恐的神情,对此感到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幸福的小镇,怎么可能会有恶魔存在呢?
“一定是教区老爷们弄错了什么吧。”
“我也这么认为,安娜阿姨,你们最近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吧,或者说身边的人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大家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来着。”
“约尔哥哥......恶魔真的在我们附近吗......”小普莉希拉脸都吓青了,拽着约书亚的手不肯松开。
“我......我不能确定......但是如果真的存在恶魔,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嗯.....我相信约尔哥哥!”普利西亚抱住了约书亚,小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这时约书亚才发觉,这个小家伙一直在发抖,看上去她是真的很害怕呢。
是啊,谁不会害怕恶魔呢?那可是能将一个帝国彻底毁灭,将一个种族彻底消灭的恐怖生物呀......
——
约书亚在安娜阿姨家坐了一会儿后就告辞离开了,他还要去哈里家取椅子呢,就这样他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了那间老旧的店铺前。
木匠哈里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平日里没什么喜欢做的事儿,就喜欢带着自己的老酒瓶到镇上四处走走,没事就喝上一口,他有两位徒弟,其中一人是欠了赌债,被迫来学习木匠工作的,但是经过这几年的努力,他非但戒了赌,债务也快还清了,据说他准备一直留在店内工作,帮老哈里的忙。
还有一人是哈里的亲儿子丹尼尔,他是一个有志向的青年啊,不肯留在镇里继承家业,只想跑到外地去干大事,甚至有去王都米莱莲诺做生意的想法,老哈里也不阻止他,倒是挺希望儿子有一番成就的。
“老哈里!我来取货咯!”约书亚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各种家具陈设映入眼帘,它们都很朴素,没有贵族那种奢华气,但是看上去就做工精良,相当牢实,注入了制作者的不少心血。
这些家具都是哈里的得意之作,不是老熟人不肯买的那种。
“哪位啊......哦哦!约书亚少爷呀,你的椅子早就好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都准备让丹尼尔那小子给你送过去了,要老麦酒吗?我一大早去找拉里买的,那老家伙还挺小气,只准我打一壶。”
“真让您全买完了那大家喝什么啊,我就不用啦,本来就少,您老就慢慢喝吧,我的椅子呢?”
“约翰之前猎杀了一头独角熊,这熊皮躺上去可舒服呢,那老家伙怎么就......”
显然,老邻居约翰的去世给了老哈里不少打击,他和这个平日里少言寡语,但是喝起酒来就不会停的老家伙关系很好,由于镇子并不大,两人也是从小就认识的。
“我没有保护好他.......”
“不是少爷的错!只能说恶魔太可恶了吧,这种生物怎么会存在啊。”
“是啊,今后我一定会变得更强,不会再让恶魔伤害镇上的大家了。”
众人的死相再一次浮现在约书亚的脑海里,少年脑子里产生一阵剧痛,不敢再继续下去了,连忙甩了甩头,将那些记忆抛之脑后。
“那你可得先保护好小姐才对啊,塞缪尔小姐这么好的女人你可不要让她和别人跑了。”
“就这件事,我绝对不会。”
对啊,自己的青梅竹马,自己的未婚妻,怎肯让给别人呢?!
老哈里见他的情绪稍微好转了,立刻捧腹大笑,以豪迈的声音来转移话题。
“哈哈哈!对了对了,你听说了那件事吗!那个杰尔曼找到新工作啦!他老母亲的病也痊愈了,这可真是一件奇迹啊。”
“真是太好了,大家不用为他操心了,以后多鼓励,让他能够更好地参加工作,是做什么啊?”
“好像是商人护卫来着,那家伙体格健壮,可以担任的。”
杰尔曼是他们镇上的一位无业游民,从小就游手好闲的,被他母亲拉扯长大,大家也尝试过给他找工作,但是屡屡没有成功,他也陈迷上了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而且最落魄的时候,他母亲重病不起。
他虽然懒惰贪玩,但是对母亲几乎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哪怕是欠债最多的时候也不会亏欠母亲一口饭。
得知母亲的病情后他当场大哭一场,在镇上挨家挨户地跪着求钱治病,然后回家的塞缪尔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毫不犹豫地替他还清了债款,还请著名药剂师为他母亲看病。
现在看来他有了改观呢,塞缪尔的投资是正确的,一个善举确实能改变人的一生。
她母亲那种接近绝症的重病也能有所好转,这也许就是奇迹吧。
“就是因为塞缪尔小姐,才会有奇迹的发生啊。”
“是啊,是啊,咱们镇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恶魔呢,那群家伙简直是胡说八道。”
“啊,那两位大人物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嗯,他们硬说咱们这里有恶魔,但我觉得应该没有吧,或许天使还能捉住一只。”
“塞缪尔小姐吗?哈哈哈!你可要好好保护她,别让她被抓走了啊。”
老哈里畅谈一番后,约书亚将那把椅子收到了空间戒指内,然后挥了挥手,告别离开了。
现在他更加肯定了,这个镇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恶魔,这里就是神明眷顾的地方,是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的地方,那两位可怜的贵族,看来要白跑一趟了呢。
可是他立马意识到一点不对劲,教会可能会犯错,但是恶魔不会呀!那只幻魔,还有维多利亚提到的恶魔都认为这里有一只大恶魔存在,好像还被称之为什么深渊十冠。
这件事的确得好好去确认一下。
但了解恶魔信息的人是相当少的,普通人哪会去研究这么冷门和危险的知识啊,保不齐就被教会扣上一个与恶魔交易的帽子,直接拉去串串香了。
目前可能了解这类知识的人选只有两人:塞缪尔与维多利亚。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去找自家未婚妻寻求答案啦!
说着,约书亚就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
“约尔,你来得正是时候......你看看,这身衣服美吗?”
塞缪尔换上了一套非常漂亮的晚礼服,是一件长袖的紧身绢布连衣裙,纯白色是主要基调,但是胸脯部位却是深沉的黑,就如同所有的东部联合的贵族们的礼服一样,它也被过分修饰着,纯金的垂链两段接在左侧的胸肩上,腹部娟秀一朵朵排列整齐的金盏花,软娟带绕着她的美腰。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出落的美人,堪称绝世,恐怕那以美貌著称的西方守护希里丝-银光都不能与之争艳。
“太漂亮了啊!!”
“约尔喜欢就好哦,实际上,我在托人做婚纱,但是东部联合的婚纱实在是太离谱了,拖在地上能有五米长,所以我准备订购一套王都流行的哈曼式婚纱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哦,你已经足够美了,婚纱也仅仅只是锦上添花,当塞缪尔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想必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震撼吧。”
“我会期待那一天哦,我永远都是约尔的新娘,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时隔多久都是如此。”
塞缪尔轻轻地踮起脚尖,两人的脸颊就这样亲密地贴在了一起。
“约尔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塞缪尔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嗯......我只是想问问,深渊十冠是什么。”
约书亚问出这几个字时,几乎能感觉到塞缪尔的震惊,她从未露出这么惶恐的神情,哪怕是有马车向她正面撞来时,她都没有半分恐惧,而现在,她就像愣住了一眼,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是......是怎么了吗?”
“不......没有!只是很惊讶呢,亲爱的能问出这个词汇,嘛.......一定是那个恶魔告诉你的吧。”
“他还向我念了一大段类似于颂歌一样的词语......似乎是在赞美‘极乐之冠’,据说深渊十冠比恶魔君王还要强大,这是真的吗?”
“嗯......”显然塞缪尔是想回避这个问题的,因为深渊十冠的真相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一个能被恶魔君王逼至灭绝的种族,又何德何能直视深渊十冠的光泽。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关于他们的事情哦。”
“那他们具体有多可怕,这能告诉我么......”约书亚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拜托的样子。
这个问题提出来后,塞缪尔沉思了许久.......
最后她还是长叹一口气,感慨道:“我真是受不了约尔诶,嘛嘛,坐下听我讲个故事吧,听完之后,你就会认识到深渊十冠的恐怖了。”
就这样,品尝着甜茶与点心,塞缪尔带来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帝国有个学者叫尼采·冯·沃尔夫冈...他曾经在一位恶魔的指引之下,窥探到了深渊......随后他就疯了......在疯人院里,他写下了一本书名为《深渊之眼》,通篇胡言乱语,正常人根本读不懂,但是根据后来人的仔细解读,发现他很有可能是在描绘十位强大的恶魔.......当然人们都不认可这种猜想,因为大家都觉得,恶魔君王就是恶魔的巅峰了。”
接着塞缪尔长出一口气,一系列难以理解的词汇从她嘴里冒出。
“龙神,极乐,衰朽,血誉,先军,寰宇,饕飨,世界,机巧,明昔。”
“人类对深渊十冠目前只有这些了解哦,据说是越靠前的冠冕实力越强呢,但是这个描述并不准确,应该是越‘完美’。”
塞缪尔没有对这个完美更加深入,反而是叙述起另一个故事.......那是关于遥远的东方帝国,泛夏的故事。
泛夏自建国以来,一直依靠着北方的龙脊长城抵御着外夷入侵,长城守护着泛夏一族长久以来的和平,天地间汇聚的灵气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哪怕是深渊的黑雾也无法突破它。
努尔哈与铁木达两只恶魔君王一直觊觎着泛夏北方的沃土,可是他们发起了数次进攻都无法突破长城,明帝的数次御驾亲征更是将他们击退至贝尔湖外。
但是呢,这一切的美好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绝望之刻,两位恶魔君王决定召唤“世界之冠”。
在那一天,天空被黑云笼罩,一道惊雷打破了深渊与现实的障壁,世界之冠回应了他们的请求。
明帝率千余龙血铁骑,与神龙敖元并肩作战,杀向了恶魔君王的大营,可是为时已晚。
没人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远在江南的农户只瞧见了远方的天边一道极光闪烁,随后万物归寂,恶魔君王也好,明帝也罢,通通死在了那道强光之下,千年不倒的龙脊长城被破开了一道巨口,无穷无尽的恶魔军团涌入了泛夏北方土地,几乎将北方人口屠杀殆尽。
泛夏的母亲河皇河也因此又多了一条支流.......
直到一百年后,晴帝北伐,泛夏才夺回失去的土地,而那道光......那位被召唤出的冠位恶魔则成了当地人民永恒的梦魇。
“这听着像是神话对吧?但这就是的确发生的哦,泛夏北方人口目前是2100万,而一百年前有着4300万......知道了吧,深渊十冠所象征之物......”
“那就是绝对的力量,可以将整个世界彻底摧毁的力量!它仅仅只是第八位......处在第一位的龙神之冠,据说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五位神明......这可不是玩笑。”
无疑,得知这个绝望的消息后,约书亚已经失去了血色,他无法想象,能够秒杀恶魔君王,打碎龙脊长城的怪物究竟有多可怕!
“但说不定他们之中也有很温柔的家伙哦,把深渊十冠当做恶魔的皇帝来看待就行了,有明君,也有暴君。”
“是。”
“哎呀,亲爱的不要害怕啦,这说不定只是我编纂的一个故事哦。”
塞缪尔眺望远方,发现有几辆马车正朝着她的宅邸驰来,她便轻笑着说道:“看来......真正的好戏开场了。”
——
“努佩伯爵!教会的人员已经全部就位,立刻就能执行这次行动。”一位身穿厚重教袍,带着刽子手面具的神职人员在维多利亚面前单膝下跪,而他的身后,一台又一台恐怖刑具正被搬下车。
维多利亚冷淡地留下一句话。
“做好准备。”